;
陈康杰真的是有些反胃,那些鱼肉片在盐的作用下,已经由透亮变成了殷红sè,看起來真的是有些倒胃口,国人一般极少生吃肉类,尤其像海产品,ri本寿司陈康杰吃过,里面也有一些新鲜鱼虾是生吃,不过那好歹还有一切其他作料和配料相搭着,况且就餐的环境舒适,厨师看起來也弄得比较jing细,而面前这一钵东西,除了鱼片打得比较薄,其他的就看不出有任何jing美可言。
然而在众人的咄咄目光下,陈康杰退无可退,难道真将别人的好心置之不顾吗,自己刚才还义无反顾的说沒有问題,更重要的是,陈康杰的晕船表现越來越严重,脑袋里面好像冲进了很多血液,黏黏稠稠,迷迷糊糊,他都很是头重脚轻了。
不管怎么样,男子汉的气概不能丢,盯着手上的食物凝视了半响,最后陈康杰还是闭上眼睛抓起两片鱼肉塞进嘴里,一嚼之下,觉得沒有那么难吃,除了感觉到咸和一股腥味呛鼻子之外,沒有什么感觉。
“这些要全部吃光”,看着陈康杰艰难的开吃了,船东叮嘱了一句就去驾驶舱开船去了。
看着眼前的一斤多鱼肉,陈康杰有些无语,不过既然有了开始,就沒有什么难得住他的了,咬着牙,大口大口的吃着鱼片,吃两口就喝一大口水,等他将那一钵鱼肉消灭干净,已经喝了三瓶矿泉水。
陈康杰撑着肚子打饱嗝,吃得实在不少,还都是生吃,即便量上不算特别困难,陈康杰还是在心理上有些受不了。
“杰少,怎么样,有沒有好点,还晕不晕。”,拍着陈康杰的背,熊自强关心的问道。
熊自强这么一问,陈康杰这才机灵反应过來,他吃生鱼肉可不是为了肚子饿,而是治疗晕船,甩甩头,走几步,满意的笑了起來,“嘿,这玩意还真的是有作用,居然不怎么晕了,脑袋舒服了很多”。
“呵呵,能有效果就好”。
“來,來,來,钓鱼,钓鱼”,陈康杰这一高兴,立马就活泼起來,居然还想自己钓來吃。
陈康杰有兴致钓鱼,其他人当然乐意配合,只是不知道是船开快了,还是陈康杰的钓鱼技术真的很臭,海钓竿甩下去,半个小时都沒有钓到一条鱼。
后來还是船东重新帮忙调整了鱼饵的大小和比例,又指导陈康杰坐到船舷边上去,二十分钟后他才弄上了一条半斤重的小鱼,而且还不是船东刚才钓的那种。
“多吃点新鲜海鱼,是能有效遏制晕船现象的,不过不能再生吃了,一天内生吃过多不好”,船东帮忙陈康杰将那条金线鱼从鱼钩上取下來,“如果想钓到更好的鱼,就可以用这条鱼來做鱼饵”。
在陈康杰的赞成之下,这条鱼被船东做成了四块鱼饵,挂在鱼钩上又扔进海里,而陈康杰拿了一条靠椅,戴着墨镜,顶着火辣辣的骄阳坐在船边,变得不像是赶路,倒像是出海游玩的模样。
悠哉了半天,就在陈康杰小腿被晒得发烫的时候,鱼钩终于被咬住,陈康杰兴奋得弹站起來,这是他第一次在大海里钓鱼,自然希望可以有所收获,在一阵收线扯拽之后,终于将一条深sè扁平的鲆鱼拉上甲板,这条鱼有四五斤重,个头不小,船东介绍说这种鱼有“海中强盗”之称,很是残暴贪食,在海鱼中,属于比较名贵的品种,吃了能够补虚益气,陈康杰仔细端详,果然发现被鱼钩穿透的鱼嘴长着尖尖的牙齿,很是锋利。
既然运气那么好,陈康杰就打算将这条鱼吃掉,不过这条鱼已经不能生吃,他刚刚吃过一条了,船东沒有给他们在船上生火,而是拿出了一个像锅一样的铝合金盆平整支在甲板上。
“将鱼弄成片,放在这上面就可以,能够做到八成熟”,船东对着盆指点道,随即他又拿出一些作料,看來船老板平时在海上也时常这样解决吃饭问題。
陈康杰他们几个人按照船老板说的办法,纷纷忙碌起來,鲆鱼的肉质很白,隔远一点看,很像豆腐,当这条鱼被打理干净,切成洁白的薄片之后,那个袒露在烈ri下焦烤的亮晶晶盆已经被晒得很烫,经过作料搅拌过的鱼片放上去,能够听到“滋滋滋”的微弱声音,而且肉片的上面能够很快冒出白烟。
“这个办法真是经济又环保”,陈康杰当起了厨师,放鱼片的时候不住的赞叹。
谭军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密汗,“也只有在热带这种烈ri下才可以,别说铝合金材质,就是这夹板,都已经被晒得很烫了,要不了多久就能熟”。
“还真别说,这么火辣的太阳确实难以忍受,辉哥,拜托你,到保温箱里面拿两罐饮料來一下”,陈康杰也是挥汗如雨,嗓子干烧难忍,赶紧请庞辉多拿两罐凉一些的饮料來消火。
按常理,要十五分钟之后才能吃,那样肉才达到最熟的程度,可是蹲在锅边闻着扑鼻的香味,陈康杰食指大动,即便刚吃了一条生鱼,也是食yu大开,等不及的用筷子夹起一块就往嘴里塞。
“啊哦,滋,还真别说,有点烧烤的味道,很鲜,腥膻味沒那么大了”,陈康杰嘴里被烫得吭哧吭哧的,嚼了一口,就大呼过瘾。
见到陈康杰吃得很陶醉,其他人也懒得等了,纷纷自己动手,很快就将一条鱼烤成的鱼片吃得干干净净,吃完了还有人在吮手指头,看來意犹未尽,回味无穷。
陈康杰自告奋勇的提起钓竿,又再次进行垂钓。
只不过,他们走的这条线路是横跨马六甲海峡的西边入口,往來的各种船舶很是频繁,此时渔船就航行在航道的中线上,几乎相隔不久就能远远看到一艘大轮船从旁开过,在如此繁忙的水道上,鱼儿显然沒有一些安静的海域來得多,活泼的鱼类都被轮船的轰鸣马达吓跑了,平常槟城的渔民大鱼都是往西北方向走,那边鱼比较多,如果王东的话,也要绕过了苏门大岛后才会有好的收获,所以陈康杰整个下午只钓到了四条鱼,但都被他们以同样的方式“烤”來享受了。
虽然在钓鱼上陈康杰的收获并不是特别大,但是这种一路走一路玩的方式确实是给原本枯燥的行程增添了不少的乐趣,不但解决了晕船的难題,一路上还玩得不亦乐乎。
在有趣的娱乐中,陈康杰他们度过了一天中最炎热的时光,随着红ri的西去下垂,穿上的人已经能够远远看到班达齐的海岸线。
在陆地上有“望山跑死马”之说,在大海上更是如此,虽然海岸线大老远就看到,可是陈康杰他们多等了两个小时,直到夕阳只有一半还挂在海平面上的时候,他们才靠岸,余晖下的印度洋真的很美,金灿灿一大片,无边无垠,就像这片大海都是上帝用金叶铺就而成似得。
渔船靠岸,船东留在船上等,陈康杰他们此次來此的“目的”是谈生意,这片区域就算形势不稳定,但是当地人也得吃喝拉撒,这时候來做生意,一定利润巨大,船东也是听说这个缘由才送他们來的。
踏上岸,进入班达齐的地界,就觉得这里相当美丽,椰林密布,灌木葱茏,瓜果飘香,可惜因为动乱,一股股萧瑟的气息扑面而來,原本班达齐港也算是规模不算很小的港口,可是现在一片荒芜,沒有什么轮船停靠,通往港口的公路上冷冷清清,基本上看不到一辆车,只在路旁偶尔见到几个身穿长裙的妇女扛着从林子里采摘出來的香蕉往城市里面走。
“杰少,怎么沒人來接我们,队长,你是不是把约好的时间给记错了”,气喘吁吁的走了好一段,还沒见到哈桑.罗迪的人,庞辉叉腰呼着气问道。
陈康杰这时眉头深深的蹙着,他沒想到哈桑.罗迪会如此失礼和托大,竟然不派个人派辆车來,他心里很是不快,拿了老子的钱,现在却装聋作哑如此怠慢,岂不是过河拆桥,难道他以为现在就能撇开自己了吗,同时陈康杰又有些担忧,他理xing分析哈桑.罗迪常理上不应该甩开他这位财神爷才对,白痴也知道后面还需要很多钱才能成事,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不可能记错,约的就是今天的ri落时分”,熊自强凑到陈康杰的旁边回答道,算是告诉陈康杰,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会搞错。
就在这时,两辆亮着车灯的吉普车领着一辆黑sè轿车朝他们驶过來,远远的能看到两辆吉普车上还站着手里持枪的穿着迷彩服男子。
熊自强他们马上摆好阵势,庞辉和董明书在前,谭军和**在左右两侧,他jing戒在陈康杰的身边。
车队在距离他们五六米远的地方“嘎吱”停了下來,一个腰部别着手枪的军人潇洒的从第一辆吉普车上跳了下來,“请问,是陈龙先生吗。”。
“是,你是。”,陈康杰高声答道。
“我是罗迪先生的副官,阿里.沙斯特罗阿米,罗迪先生派我來接你们,不好意思,有些事情耽搁了,现在才來”,來人走上前恭敬的说道。
虽然对方的态度沒有任何破绽之处,而且也解释了來晚是他的原因,可是陈康杰还是总觉得哪里有不对,一股沉闷的感觉萦绕在他的胸腔里。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