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名执事宫女服侍蒋氏起居多年,俨然如同她的影子一样,在某些时候,只要两个宫女出现,甚至就可以代表蒋妃的意志。↑頂點說,..听她这么问,两个宫女忙跪倒在地“娘娘饶命,我们知道那本子是不该看的,只是下面别人看,我们借来翻了几眼……”
“算了,没这个,既然你们喜欢看这个东西,就不算委屈你们。一会你们到杨家的院子里,从此之后,就去伺候柳夫人吧。我回头会去跟她们一声,没人会真把你们当下人看的,今后杨家的女眷出入,你们在旁边陪着就好。”
“遵旨。”
这样的宫女,由于接近蒋氏,一般来是不会被发出宫去的。她们知道的秘密太多,出宫以后谁能保证她们嘴严?
蒋氏今天这个安排,可以算是破天荒的恩典,而更重要的是,从此有这两个宫女的陪同,那又有谁再敢捉人了?如果再发生今天类似的事情,那到底是捉人,还是打蒋氏的脸了?在兴王府这宫墙之内,蒋氏目前是至高无上的权威,还真没人能与她颉颃。
“娘娘,您这是……”汪氏急忙道:“这王府的规矩,兴王府的脸面,可全在您一念之间……”
“嫂子,这次来的流民很多,我们王府里也收留了一部分。苗氏呢就是个逃难来的难民,然后因为模样还好,性情也不错,就被我收在了身边,再后来,就赏给了杨承祖。这个关系,你听明白了吧,今后不要再听下面的人胡八道,把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当成真事来听了,这样不好。”
她这是公开为苗秀姑和杨承祖的关系背书了,这次安陆叛乱之后,户籍资料肯定要损毁大半,官府的白册必须要重新编撰了。至于南京玄武湖内保存的黄册,早就成了废纸,没有任何实用性。
这种情况下,给苗氏伪造个户籍出身,倒是一也不难,将来也很难追查。可问题是,毕竟她和杨承祖的这种关系,是为这个时代所不接受的,蒋氏这么个搞法,不等于是变相支持了两人的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
汪氏作为传统礼教的维护者,不自觉的就提高了嗓门“这怎么行?娘娘如此行径,不等于是助纣为虐,纵容他们这么不知廉耻的胡混在一起?”
“廉耻,礼法……”蒋氏摇了摇头“嫂子,要不要你现在去和外面的乱军讲一讲这些,看看他们会不会听?”她往日是个极温和的性子,可是当她真正发作的时候,一股莫名的气势就笼罩于周身,上位者的威严散发出来,汪氏却也不敢直面,只好一低头道:“是……是我冒失了。可是这礼法纲常,是坏不得的,再了,那乱军已经不足为患……”
“不足为患?嫂子,你们这些人如果真的认为乱军已经不足为患的话,为什么不搬出王府去住呢?一边住在王府里,享受着高墙大院的护卫,一边着乱军不足为患,这就是你们这些端庄稳重的良家妇人,所做的事情?打仗的事,我不懂,你也不懂。所以就都少开口,不要去干涉那些人的决策。”
“我信的过杨仪正,是战是守,都由他一言而决,其他人不必多口了。苗氏的事,就这么定了,按千岁丧期,王府禁止音乐婚嫁等事。可是老千岁薨时,他还没进府,这规矩用在他身上不合适,再者武人不比文人,所以等到二十七天过去,我就安排他和苗氏的喜事,王府会拿出十顷良田,做苗氏的陪嫁。从此,王府也就算她半个娘家,谁如果再在她身上做文章,那就是和王府作对。”
有她这种力度的背书,即使是将来有人拿这事做文章,也没法真的搞起什么风雨。毕竟谁也不能指责一个王府的公信力,哪怕明知道其的是假话,也得咬牙认下。汪氏气的混身颤抖,没想到这场冲突的结果,居然是王妃无条件的支持了杨承祖这个外人。
“好……好。娘娘的家风,我也算是领教了,既然如此,那我也只好选择告辞回去,今后这王府的事,我可是不敢再多一句了。就由着下面的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将来要是闹出什么伤风败俗的大丑事来,可别怪我没提醒过娘娘。”
“嫂子,你恐怕还不能走,哀家方才的,是王府方面对杨仪正的安抚。可是这事不管怎么,是你府里的下人惹出来的,纵然不是你的指使,可是你总该表示以下慰问,你对吧?”
汪夫人的脸色越发难看,强忍怒意道:“娘娘,你是我需要给他一个交代?你就是这么对待家里人的?”
“哀家要对的起家里人,这话是没错的,不过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始终就是熜儿啊。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不要,这员虎将是我要为他留的臂膀,我想嫂子也会为熜儿考虑的,对吧?”
汪夫人道:“我对于世子,一向也是爱护的,这娘娘也清楚的很。不过要人才,他杨承祖也未必算什么人才,你的内侄兴儿,那其实才是文武双全,只是娘娘这做姑姑的,平日里对自己的内侄缺少一些了解,你可以把他招来,当面考校……”
“嫂子那边,我会安排一些人过去伺候着,哥哥那边……也会。”蒋氏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至于嫂子身边原本的那些下人,连这样的乱子都能惹出来,将来还不知道要搞出什么事,留她们在你身边,我不放心。干脆,全发落了吧。”
汪氏本来因为气愤与激动,站起身来,听到这句,身子一软,又坐回到了椅子上。这可是几十个仆妇婆子,一句话,就要全发落了?以往她心中的蒋氏,可是个仁厚到有些软弱的女人,什么时候,她可以对几十条人命这样不在乎了?
“哀家原本觉得,人呢,活着都不容易。上天有好生之德,能少造杀业,就少造一杀业。不过现在哀家倒是觉得如果杂草太多,庄稼就没法活,要庄稼活的好,就是得拔草,而且是连根拔了。嫂子,你是个好人,哀家是知道的,想来就是你身边的杂草太多,干脆就让哀家替你都拔个干净,你就不会再做这种事了。还有那院子,你也挪一挪吧,我凤翔宫附近有一处院子,虽然偏僻了,可是胜在安静,正好让你修身养性。”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