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震在王府保卫战中受了重伤,到现在还在治疗之中,到底能不能好起来,即使是郎中也说不好。(..)关于巡检司委任新巡检的呼声越来越高,几位在安陆保卫战中付出比较大的宗族头领,都举荐了自己族内的年轻子弟出来,想要顶上这个位置。
这些人选大多是族内才俊,算是年轻有为文武双全,有不少在对抗安陆乱军的战斗里也确实立过功。如果从一个公正的角度中大部分人都比徐震优秀。但是不管他们如何优秀,都影响不了一个事实,他们是士绅阶层推出来的代言人,如果他们当了这个巡检,整个安陆巡检司就落入士绅豪强的掌握之中。
眼下安陆百废待兴,各种物资都要从外面运进来,巡检司在谁手里,关系的很可能是一大笔收入,以及无法量化的商机。
安陆卫这个武装力量,一样是如此,眼下这个局势下,武人的地位比起太平时节大为提高。经过叛乱之后,安陆卫的权限也大为增加,以往很多得过且过的盘查,也会严格起来。谁能控制住这个卫所,那么在商业活动中,谁就能占据更多的话语权。
凤立松事实上在抵达安陆之前,就和这边的大族豪强搭上了线,否则的话,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投诚。不过过去的关系只代表过去,随着凤立松地位水涨船高,他也需要寻找新的靠山,保证自己的位置稳固,未来飞黄腾达。
与他最有共同语言的,就是同为降将的霍虬,虽然两人当初属于不同的系统,也没什么来往。可是既然都归顺了朝廷,同样的叛将身份,让两人走的格外亲近。也就是通过霍虬,他才与杨承祖这边牵上了线。
朱秀嫦道:“安陆卫指挥使这个位置,以往其实算不得什么,不过是个三品武官,不算什么好前程。只是眼下有战事,武人得功容易,说不定在这个位置上就能有发展。你在这次战事里立了大功,却没得到封赏,这不公平。其实我在想,我完全可以让你替换凤立松,去做这个指挥使,凭你的才能,用不了几年,你也许还能得到更大的提拔,这不比你做仪卫正更好么?”
“当然不好了,一个指挥使而已,有什么好的。我卫正就挺好,我是不想动弹了。那指挥使的官再大,于我也没什么意思,至少那指挥使衙门里,喝不到这么香的茶,没有这么好的琴音,更没有你。”
朱秀嫦被他这大胆的言语羞的心内狂跳,轻轻咬着下唇“你这个人,简直就是满口胡言,就该割了你的舌头,让你不能胡说八道。不理你了,赶紧出去。”
“别急着赶人啊,要做生意的话,虽然要抓部队,但是更要抓的是衙门。如果跟州牧关系搞不好,生意其实也是做不下去的,只要他天天找咱的麻烦,这买卖就没法做。所以啊,归根到底,这个孔璋孔州牧,还是要想办法联系一下,如果是第二个万同的话,事情也不好办。”
“这不用你教,赶紧出去!”朱秀嫦虽然语气还是那么坚决,但依旧还是补充道:“这个州牧我是了解的,他当初是在省城布政衙门里的,出名的老好人,人送绰号泥菩萨。是个好好先生,与铁万同的为人完全不同,不难对付。本宫对他自有安排,就不劳你操心了。”
可等到杨承祖真的走到门口,朱秀嫦又忍不住道:“今晚上是一次很难得的机会,可以交加安陆的头面名流,你真的……不去?”
“不去。我一个王府仪正,认识那么多名流有什么用?于我而言,这宫墙之内,就是我的全部天地,那些名流不管多本事,于我没什么用。再说,我最想交往的名流钱夫人,并不在那,没什么好去的。”
房门关上,一缕寒风吹进来,让朱秀嫦觉得身上分外的寒冷,总想找个宽大有力的胸膛靠一靠,才能觉得暖和。
南京,作为帝国的陪都,同样拥有自己的一套班子。原本这套班子只不过是个陪衬,算是大明的养老衙门,除了南京户兵两部外,其他部门基本都是混日子。可是自从正德到来后,整个南京大小衙门全都忙碌起来,庞大的战争机器开足马力运转,为着胜利而努力。
南京锦衣衙门内,作为锦衣卫的最高统帅天子的亲信,江彬到来之后,当仁不让的占据了这里。皇帝对于前线送来的战利品产生了巨大兴趣,吩咐着工匠对那些火器着手仿造,自己则带着刘五儿与王满堂到校场上,拿着火绳枪乒乓乱放。不管大臣如何劝谏,也影响不了皇帝对于这种新奇火器的热情。
至于城里的事务,也就都交给了江彬处置,即使是世袭勋贵与国同休的魏国公,那位号称武穆转世的徐鹏举,也要必恭必敬,小心伺候。江彬这段时间过的比皇帝还要舒服,只是抽冷子到校场上陪皇帝练练枪,剩下的时候,就在南京把各个衙门以及名门大族全都碾压了一遍。
当立足了威风,让他们明白,平虏伯不是他们能招惹的起的强大存在之后,就准备甩开膀子大干一场,让皇帝,他江彬是能打仗的。
上的文书越来越多,江彬不由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这帮家伙终于明白,现在的南京不再是你们六部衙门以及魏国公说了算,而是本伯爷说了算么?他享受这种将公闻积压起来,过一段时间再处理的感觉,这样让他觉得,一切事务,都操纵在自己手中。
最近几天,南京兵部尚书参赞军务的乔宇以及应天府府丞寇天叙与自己为难,将外四家军的士兵抓了一些。这寇天叙甚至亲自上阵动手抓人,弄的外四家军也不敢真的与其手下的衙役撕打。这样的人,是该找个机会敲打敲打才是,否则的话,自己的面子往哪放。
外面传来一阵忙乱的脚步声,江彬的儿子江杰从外面一阵风般的冲了进来,右,然后一脸笑容道:“父帅,好事来了。安陆那边上来一份密报,是参奏兴王府仪正杨承祖,涉嫌杀害兴王府仪宾乌景和安陆知州万同及其子万嘉树并从人十数名。请朝廷派人彻查此事,您不是一直说这小子早晚是咱的威胁么,正好借这个机会做了他,不就一了百了?您让我去吧,保证把这事弄个明白,把他的头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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