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乱说什么东西啊是不是故意的,想打架是不是”郭九姐的脸瞬间一红,紧张的向身后看了看,确定后面没有其他人跟出来,自己不需要杀人灭口之后,才长出了一口气。
语气凶恶,不过声音压的极低,生怕这种对话别人听到。咬牙切齿,杏眼圆睁,就仿佛是一只被逗急了的猫
“你不要太过分了,信不信我回头就去睡你的小老婆们本姑娘本姑娘可不喜欢你们这些臭男人,别以为帮了这点忙,就可以想些不该想的东西。大不了一拍两散,你就只管查下去,看看能不能放倒我们武定侯府啊。”
“哈哈,逗你的。我知道你不喜欢男人,所以嫁给我不是很合适么除了我之外,还有几个男人能忍你这个毛病啊,所以啊,好好考虑考虑。对了,想吃什么,我安排人去准备,大家中午吃好喝好,下午还要接着查,总不能查了这一个地方就收兵不是”
这帮勋贵子弟,自然不会委屈自己,去吃军营里的大锅饭。午饭的酒席是从酒楼叫来的,这帮人就在营房里吆五喝六的猜拳行令,还有人写了调子,到教坊司叫了几个姑娘过来。
他们身后都有显赫家世,都是与国同休的人家,纵然在朝廷上没了权柄,也不是教坊司能招惹的起。几十个花枝招展的红姑娘,不得不坐着轿子赶到军营来,强行装着欢笑,与那些勋贵子弟应酬。
永淳公主见到这种场面,早就吓的不知所措,尤其是她生的齿白唇红,肌肤胜雪,偏又身形单薄。在这个时代里,正是个标准的弱不禁风的美男子书生形象。能跟勋贵们一起吃饭,地位也低不到哪去,见她那面红耳赤不敢抬头的模样,就知是从没经历过风花雪月的雏。
几个红牌姑娘不等人吩咐就主动坐过去,开始用言语撩拨,还有胆大的开始与她开起了半荤不素的玩笑。就在永淳几乎要哭出来的时候,杨承祖总算杀入重围,拉着她的手,把她拽了出去。
“我就说不让你来,你非要来,你看看,就是这个样子吧。连这你都受不了,还是趁早回家吧。这还是中午,这帮家伙到晚上的时候会比这更过分。中午只是吃饭,到了晚上,他们可是要留宿的,你行不行啊”
“留宿你是说是说他们要和那些女人”朱秀嫣的大眼睛睁的大大的,一手捂住嘴,另一手指向房中,面上尽是惊讶与不信的表情。“姐夫他们都是朝廷勋贵啊,好多人头上都有前程官身,怎么怎么能和那些女人”
“怎么不能啊,这根本算不了什么,这些女人做的就是这个营生,他们之间有这事有什么奇怪的当然,你未来的夫婿是不会做这个的,他是驸马,按规矩不许宿昌的。将来你的驸马,就那个陈钊,他要是敢和这些女人有什么,姐夫去打断他的腿”
小丫头看着杨承祖,忽然道:“姐夫,那你你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会和这样下贱的女人”
杨承祖没想到她问出这么一句来,顿时有点不知如何回答,可是没等他说,永淳已经抢先道:“我知道,姐夫肯定不会做这种事,不过被他们带着,有时不得不应酬几下,虚与委蛇。这叫做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丰流。一定是这样的。”
看着永淳一边自我解释,一边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就差在头上写上追星族三个大字。杨承祖心内大觉宽慰同时,又隐约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这种依恋,似乎不是个好现象啊。
“姐夫姐夫,他们是不是都很坏”永淳大着胆子趴在杨承祖耳边小声问着,吐气如兰,让人觉得心旷神怡。按说一个快出嫁的人,和一个男人这么亲昵,并不太恰当。好在两人现在都是男装,而大明对于翰林风并不反对,所以倒也不叫个事。
“看他们的举止还有说话真的好凶,就像是那些话本上写的泼皮一样。可是泼皮不都是做坏事么,他们可是在帮姐夫呢,我就不知道,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了。”
杨承祖笑了笑,将头远远挪开了一点,免得公主一不留神,真的亲在自己脸上。“他们啊跟所有人一样,不是能用好坏来分的。在京师文武衙门而言,他们当然是坏人,打架斗殴,搅闹地面,不知道做过多少混帐事。可是在我看来,他们就像刀,既可护身,也可行凶。行善行恶,全在持刀之人。好好引导他们一下,就能让他们,以及他们所拥有的力量为善。不过这种工作大多数人都懒得做,离他们远远的,指责他们是如何不肖,如何为非作歹,既省力气,还能落个好名声。何乐不为,像姐夫这样,反倒是让人觉得与这些人狼狈为奸,一样不是好人了。”
“姐夫是好人,姐夫就是好人,谁说姐夫是坏人,谁就一定是坏人。”永淳抬着头,看着杨承祖,整个人充满了精神。与出宫时那副没精神的模样相比,现在的永淳才当真是有了这个年龄小姑娘的青春与活力。
不过一想起那帮如狼似虎的红牌,她又有点犯怵,向杨承祖道:“姐夫,我待会在你身边吃东西好不好,你替我挡住那些下贱的女人。”
杨承祖本想推辞掉这种过分的接近,可是一看永淳那副可怜模样,只好道:“那好吧,不过晚上的时候,你还是让人送你回家吃。这个场合,你应付不来的,他们晚上说的那话,你就是只听一听,也污了耳朵。还是不要跟着待下去好了。”
这两人同席而饮,那些姐儿们倒是没人过来,可是勋贵子弟中,很多人看杨承祖的眼神就变的有些不大一样,似乎认定了永淳就是他豢养的栾童。想到这么个武人,居然也是好这调调的,还带了栾童出来查案,自然就会有些微词。
好在这一仗终归是胜仗,大家的关注点,主要还是在做大事上,像是玩栾童这种小事就不怎么在意。大家志得意满的,在探讨着接下来该去收拾谁,该去查哪座营盘或是哪个仓库。那名叫何谋的坐营中军的死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传了过来,随即淹没在一片豪言壮语,猜拳行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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