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倪虹还趴在讲台上睡觉,柳子归两人在门外偷偷的舒了一口气,然后两人用同样的方法偷偷的回到了座位,两人极为默契的笑了笑,也许是因为太累,也许是因为释放之后没有了阻碍,没有困意的两人却在别人要睡醒的时候睡着了。
开学的第一天没有那位老师会正式的讲课,都会联系课本进行一些发散性的话题,然后又绕回课本,让学生对这门课程产生兴趣,因为他们都坚信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倪虹显然是一位没有经验的新老师,她现在正流着着大汗,口若悬河的讲着课本,带着这群新兵蛋子熟悉课本,可小家伙们连斗大字都不认识,哪能听懂她在讲什么,全都在下面不停的翻着课本找自己喜欢的感兴趣的图案,然后激烈的讨论着,整个教室像是养鸭场一样热闹。
柳子归虽没有刻意把自己与普通人隔离开来,去做一位冷漠的土地神,但是他总在不经意间表现的与众不同,比如现在,别人在说话,他趴在位桌上睡觉,而且还能让人一眼就能发现他,把他从大众中摘离开来。
”柳子归,你在干什么呢?老师在讲课,你居然在睡觉!刚刚让你睡觉,你不睡,现在居然在老师讲课的时候睡觉,我告诉你,你现在是在上学,不是在家里,不是你想要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现在,你给我站到后面去,站着听课!“倪虹想是一只发疯狮子,站在讲台上大声的吼起来,由于用力过度脸都红了。
柳子归被吵醒了,也听到了倪虹的话,但是他就是不动,他明白这帮孩子太过于跳脱,像是一群调皮的猴子,需要杀鸡来警告他们,而他很荣幸的被老师当作了鸡,需要被杀的那只鸡,可他就是不服,他也有自己的脾气,有着自己的尊严,虽然他不把自己当作一位神,但是他本身就是一位神邸,这是一个事实,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它都存在。
倪虹见柳子归坐在座位没有动弹,很生气,三步两步便窜到柳子归跟前,低着头对着柳子归吼道:”我叫你站到后面,你聋了吗?“
柳子归故意避开陈桂芳担心的眼神,对视这倪虹睁大的眼睛,毫不示弱的说道:”我听到了,但是我不想站在后面。“
”你说什么?“倪虹以为自己听错了,声调提得格外的高,已经变音了。
”把你的话送还给你!“柳子归略带一丝笑意,轻蔑的笑意。
倪虹刚开始还没有听明白柳子归这句把你的话还给你是什么意思,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柳子归在骂自己是聋子!
他怎么敢这样!!!
倪虹不敢相信自己第一天上课就遇到这样不怕老师的学生,下一刻便是怒火中烧,抬起手就朝柳子归的脸甩过去,但柳子归自小就受土地神位的敕符的温养,身体素质异于常人,反应能力更是超乎常人,倪虹一抬手,柳子归就看到了她那只手的轨迹,毫不犹豫抬起手挡在那只手运行轨迹的前方。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施展多大的力气,就会被反弹多大的力,愤怒下的倪虹使的力气非常的大,自然反弹的力气也很大,柳子归不疼,她却痛了,女人的肌肤天生就比男生的娇柔。
柳子归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反手抓住倪虹的手颈,稳稳的坐在椅子上,微微仰起头,看着倪虹。
倪虹想甩开柳子归的手,试了几次,发现并不能如愿,柳子归的收拾烙铁烙在手腕上一样。
”你放手!“倪虹低声喝道。
柳子归倔劲儿也上来了,倪虹说放,柳子归偏不放,反而更加用力了,疼痛感立刻从神经传到了大脑皮层,倪虹委屈的哭了。
柳子归没有想到大人也会哭鼻子,看见倪虹流眼泪,柳子归也慌了,连忙放开自己的手,倪虹双手掩面蹲在地上低声哭泣,看的柳子归手无顿挫,全班人看看柳子归又看看蹲在地上哭泣的倪虹,一脸惊愕,显然也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场面。
柳子归被看的不好意思,坐在那里尴尬无比,最终受不了众人的目光,仓皇的逃出了教室,跑出了教室的门,也不知道去哪里,想去找姐姐柳栖凤,等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才想起来姐姐正在上课,不方便去打扰,又无聊的坐在墙壁的阴凉处。
学校大门前有一块空白的操场,午后的秋风扫过,卷起操场上的尘埃,顿时漫天黄沙,有一辆拖拉机在黄沙中岿然不动,稳如青山,柳子归透过黄沙,看到拖拉机上还有一个小孩在玩耍,无惧尘埃。
柳子归用手臂捂住嘴鼻,眯着眼睛望着不惧黄沙尘埃的小孩,虎头虎脑,圆圆的脸蛋,微微显胖的身躯,黝黑的皮肤,坐在驾驶座位上双手不停的转动着黑色的方向盘,孩子的乐趣无关风月,无关尘沙。
道道涟漪从眼膜闪过,世界顿时不受控制的变得清晰,柳子归一时间仿佛变成了一座石雕,伫立在学校大门的边沿,时间变得缓慢,大脑变得空洞,恍恍惚惚,如梦如幻,这是一种玄妙的难以言说的状态。
看到了那位小男孩,想到了中午路过的那座小石桥,最终眼前出现了流水绕石的画面,像是家里那台黑白电视机里呈现的画面一样,不带任何色彩。
小男孩走在石桥上,突然不知为什么停了下来,去看桥下的流水,也许是因为水里有一条鱼,也许是因为水里有一群鱼,总之他停止的异常突兀,然后便头朝下的栽了下去、、、
像是平静的湖面,坠落无数只鸭子,打破了平静,带来了喧哗,柳子归从恍惚中惊醒,但那一切历历在目,如同电影的慢镜头一般在眼前晃过。
只是眼前依旧是秋风萧索,黄沙满飞,拖拉机依旧停立在黄沙当中,那个小孩依旧在黄尘中玩的不亦乐乎,那清晰的一幕仿佛间又变的不真实。
柳子归皱起了眉头,对于这种事情既没有恐慌也没有惊乱,有的只是烦躁,他知道这代表着他与土地神位的敕符又多了一丝融洽,从而衍生的一种神通,而且还是那种时灵时不灵的神通。
默默的注视着天边的太阳,看着它一点点的坠落西沉,慢慢失去力度,最后用橘黄的光芒拉长路边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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