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头被吃霸王餐的日本兵,打昏在地,这些日本兵还不解气,劣等的支那人,大日本皇军能吃你的东西,已经是天大的恩典,还敢要钱,总算是在新京,不好闹出人命,这伙日本兵多少收敛一点儿,要是在满洲的其他地方,老朱头早就没命了。
小吃摊儿的桌椅板凳倒了霉,被砸的七零八落,过往的行人,都知道这位态度和气,买卖公平的老人家,也有人没少在这小吃摊儿上填饱肚子,可瞧着日本人那凶神恶煞的模样,那个敢上前,只是远远的躲在一边,真正的敢怒而不敢言。
日本兵正可着劲儿的撒野,觉得身边多了很多人,“哈尼?”还有不怕死的满洲人?一抬头,十几个年轻人把他们围住了,带队的日军曹长,想都没想,一个大嘴巴子朝着离他最近的一个年轻人扇过去。
手腕剧痛,一个拳头在眼前放大,迅速占满整个视野,脸上挨了重重一击,巨大的打击力,把这个曹长矮胖的身体,抛出老远,满脸是血,嘴丫子冒血沫,直翻白眼,眼看得出气儿多、进气儿少,只一拳,就要了他大半条命。
日本兵惊呆了,绝对没想到,还有敢打日本人的支那人,而且还是打死了,没等这些日本兵反应过来,身体的要命部位,挨了狠狠一击,多数是太阳穴被击中,有几个倒霉的日本兵,裤裆被大力的踢了一脚,凄厉的惨号声,听着瘆人。
有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人,出手更狠,手里半拉碗茬子划过身边日本兵的大动脉,如刀片一般锋利,鲜血喷涌而出,这个日本兵眼睛瞪得老大,手捂着脖子,踉踉跄跄的奔着自己的三八枪走去,没等到跟前,一头栽倒地上,身体抽搐几下,再也不动了。
眨眼功夫,十八个日本兵,都躺在地上,殷洪的鲜血,在初冬的夜晚,微微冒着热气,周围的人,这才醒过腔来,调头四散逃命,这还了得,日本人在皇上的脚下被杀了,不跑?等着倒霉那?
这些年轻人,看着早跑没影的中国人,再看看依旧昏迷不醒的老人,不由得苦笑起来,只好背起老人,在有一个安全的地方放下,大家凑了五六十块大洋,又写了一张便条,一起塞进老人的兜里,然后,消失在黑夜中。
类似的事件,在新京的每一个角落和大街,凡是有日本人的地方上演,这一夜,新京注定骚动不安,城内多处火起,日本人兵营、机关,多处被炸,走在街上的几个日本兵,突然一头栽倒在地,背上,出现一个深深的刀口。
新京乱了,乱得毫无章法,乱得人心惶惶,街头巷尾都在传言,抗联的队伍打进新京了,市内为数不多的日军守备部队,疲于奔命,四处救火,有的小股部队,竟然在赶赴现场的途中,遭到伏击,无一人幸免。
皇宫里的康德皇帝,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枪声,看着处处火光,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连忙打电话给新京日军宪兵司令部,摇碎的电话机,也没有人接听,只好紧闭宫门,把能动弹的人,都轰上宫墙,连底下没根儿的太监,也拿着一把枪,哆哆嗦嗦的爬上去。
剩下的,康德皇帝只能跪在列祖列宗灵位前,祈求祖宗保佑,这皇帝本来就当的不容易,可别被抗联捉去,爱新觉罗家族可就断了血脉,也不知道真的是祖宗在天之灵保佑,还是皇帝命大福大造化大,枪声竟然渐渐稀疏下来。
天大亮,城内的动乱也平息下来,附近各地紧急驰援的日军部队,连滚带爬,跟头把式地总算开进新京城,没有误了上司严厉交代的差事,闹事者早就跑得没踪影,这些日军指挥官看着满目疮痍的新京城,还在冒着余烟的各种建筑,默言不语,大眼瞪小眼儿,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街上有不少标语和传单,内容及其反日,署名为“东北光复军东满挺进支队“,传单上还宣称,这只是刚刚开始,只有日本人还在东北的土地上,就会不断的出现类似的事情,墙上的标语,被风吹动,就像是一张张嘲笑日本人的嘴。
损失不是特别巨大,可影响极坏,几乎所有的属于日本人的重要目标,都被袭击,最惨的是新京日本宪兵司令部,除了司令官阁下和几个高级军官,凑巧出去嫖艺妓、喝花酒,侥幸捡了一条命,其他的一百多人,都葬身在里面,闹个全军覆没。
其他的如日本大使馆、特务机关,火车站等,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重创,有一千四百多名日本军人和公职人员丧生,还有几个日本人特别铁的朋友。
事后,日本人给这起事件定性为:“这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针对大日本帝**人和平民的恐怖袭击事件,性质及其恶劣,是对日满友好局面的蓄意破坏,是一些支那人对大日本帝国心怀不满,而做出的暴力事件。”
然后,日本当局出高额悬赏花红,希望新京的市民提供线索,一定把这些破坏分子抓出来,而这场让日本人狼狈不堪事件的始作俑者唐秋泉,已经带着部队,奔下一个目标去了,在新京闹腾一夜,战士们无一伤亡,这活干的过瘾痛快,干脆,再顺手捞一把。
更让日本人闹心的事情还在后面,烧锅屯机场,电话响了一天,也没有人接,感觉不正常的日军,派人到机场,见到的是如同坟场般寂静,日军已经僵硬的尸体遍地的机场,紧接着,定是炸弹开始发威,烧锅屯机场,变成一片火海,从此废弃不再使用。
那三架幸免于难的战斗机,被转移到其他野战机场,加油的时候,突然暴怒起来,炸成三团火球,连累加油车跟着起火,又波及到周围的飞机,结果,又把这个机场毁了大半,日军航空队内部悄悄流传,烧锅屯那些死去同胞的鬼魂,附在这三架飞机上,要不,整个烧锅屯都炸平了,偏偏这三架飞机没事儿?
信神信鬼就不信仁者无敌的日本人,越琢磨越有道理,心里直发毛,纷纷拜佛打卦求签,求个辟邪符戴在身上,找个心里安慰,可本土离得太远,专程跑回去不可能,转念一想,中国的和尚也会超度,各地的寺院,顿时香火鼎盛,挂脚的和尚,也突然之间地位骤升,而且都是些拿枪带刀的日本兵,到让游方的僧人和大大小小的寺院,发了一笔小财。
日本人严查户口的行动,也排查到唐秋离家乡附近,唐家窝铺渐渐浮出水面,落入日本特工的视线里。
坐镇奉天的安倍三,对这些都不感兴趣,新京发生的动乱,没有转移他的注意力,稳坐钓鱼台,终于得到好消息,东满一个叫唐家窝铺的山村,嫌疑最大,两年多以前,这个屯子有五十多个年纪在十**岁的年轻人,突然集体失踪。
不久,在东满,就出现了一股和抗联完全不同的抗日武装,与唐家窝铺最近的大城镇三岔河,也遭到了突然袭击,一个大队的皇军玉碎,前去增援的皇军也遭到重创,联队长被解职,囤积的大批军火和军用物资丢失。
接着是一连串的皇军被袭击、据点被攻占的事件发生,这支抗日武装,也打出了旗号,就是让关东军屡遭败绩,损失惨重,司令官武藤信义被解职的抗日血手团,而血手团的匪首,就叫唐秋离。
安倍三看到情报的第一眼,就可以断定,这就是唐秋离的老家,所有的细节都吻合,而且这情报的来源很可靠,是一个出生在唐家窝铺,现在供职于大日本帝国满洲商务株式会社的满洲人提供的。
他压抑住心头的狂喜,不容易啊,经过二十余天的竭泽而渔,大鱼终于露出水面,剩下的,就是如何收网了,他可不想看到一具具尸体,那一点儿利用价值都没有,为此,他严令特工人员,不得对唐家窝铺进行任何形式的侦察,以免惊动村子里的人。
作为老牌儿的情报人员,安倍三的命令,不可谓不小心谨慎,他要的是一个不漏、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在四散逃亡的途中,关键人物出现生命危险,尤其是唐秋离的父母亲人,这是他最大的筹码,可是,他小心谨慎过了头,也正因为如此,唐家窝铺已经是一个空村的秘密,暂时还没有暴露。
安倍三调动唐家窝铺就近的部队,要求以最多的兵力,在村子外围,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用他的说法,杀鸡偏偏用牛刀,安倍三下了大本钱,为了一个小小的唐家窝铺,他动用了两个联队,大约八千多人的兵力。
然后,他火速赶往东满,亲自指挥这场最得意的抓捕行动,傍晚,八千多日军,对唐家窝铺形成了紧密合围,围得铁桶一般,村子里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
安倍三趴在山坡上,仔细观察村子,应该是晚饭时间,怎么一点炊烟都看不到,村子里寂静得让人不安,他狐疑的看着身后的特工们,从他们的眼神里,安倍三放下心来,自从发现目标,村子里没有一个人外出。
好不容易等到下半夜,安倍三一挥手,日军士兵们高抬脚轻落步,大气儿不敢喘,幽灵似的飘进村子,很快就完成了每家每户的包围,随着一声命令,日军猛地踩着各自的目标扑过去,寂静的村子,突然间像开了锅一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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