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长,报告您一个好消息,轰炸机编队全部完成任务,现在已经返航,四个师团、**万个小鬼子,一个没剩,都让刘志祥他们送进海里喂鲨鱼了,哦,用刘志祥的话说,是变成了鱼食,另外,第三舰队被打得半死,不过,按照您的命令,可没有炸沉一艘小鬼子的军舰啊!”乐一琴的大嗓门儿,震得唐秋离把耳朵离得远远。
唐秋离摇头苦笑,这个乐一琴那,才蔫吧多大一会儿,又欢实起来了,真拿他没办法,“好,一琴,你们南方飞行集团干得漂亮,战斗结束之后,我要亲自到密支那去,为你们庆功,这下,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对付不速之客了吧?”
乐一琴不好意思的笑了,惊喜的喊道:“真的啊师长!我把这个消息通报给全体飞行员,他们指不定多高兴呢!”
刘志祥的轰炸机群,开始爬上高度,在空中进行编队,准备返航,偏巧在这个时候,长谷川清从精神分裂症状态之中,忽然清醒过来,一眼就看见了到处都是尸体的海面,冒着浓烟的军舰,他的脑门儿充血,不顾几个参谋的劝说和阻拦,以飞快的动作,冲出舱室。
眼前的情形,让长谷川清几乎再次昏厥过去,他的旗舰“朝日号”,就如同被一场台风洗劫过一样,甲板上,到处都是弹坑,到处都在冒着浓烟,水兵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血泊之中,负伤的水兵惊天动地的哀嚎,也没有人顾得上他们,在甲板上拖出一道道殷红的血迹,看着触目惊心。
前后主炮塔已经无影无踪,变成了几个丑陋的黑窟窿,他引以为傲的二四零口径巨炮,弯曲的跟麻花一样,倾倒在甲板上,炮筒下面,还压着几具水兵的尸体,不用问,这几个倒霉蛋,是被倒塌的巨炮压死的。
船舷左右两侧的十几门副炮,更是被炸的看不出本来的面目,几千吨的“朝日号”巡洋舰,除了几支步枪之外,没有任何可以用于攻击和自卫的武器,不单单“朝日号”是这个命运,第三舰队所有的大小军舰,情况都差不多,好一点儿的,还剩下几门机关炮。
长谷川清眼睛发直,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将近三个小时的空战,他一直处在浑浑噩噩的昏迷之中,醒来后,就看到这样凄惨的场面,让一贯鼻孔朝天、自负加自大的长谷川清如何受得了。
他惨嚎一声,“八嘎!该死的支那猪,我要杀光你们!”说着,拔出手枪,朝着天上正在爬升高度的独立师轰炸机,“啪啪啪”的开起火来,几个参谋大惊失色,支那人的轰炸机,还没有飞走,司令官这样明目张胆的大跳大嚷,不是自己找死吗?
参谋们七手八脚、连拉带扯的将司令官往舱室里弄,状若疯虎的长谷川清,不知道来了哪门子邪劲儿,几个年轻力壮的参谋,愣是没弄住他,打光自己枪里的子弹,随手扔的老远,又拔出参谋腰间的手枪,继续自己疯子般的发泄。
所有第三舰队军舰上的日军水兵和军官,有多严实就藏多严实,生怕被轰炸机给瞄上,一颗炸弹丢下来,自己的骨头渣子都找不到,还敢在甲板上露面儿,真是不知道死字是咋写的?长谷川清这**个人,在甲板上舞舞扎扎,就显得格外的醒目。
独立师航空兵南方飞行集团轰炸机第二团三大队大队长谢广富中校,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飞行员,独立师航空队组建的时候,他就是第一批轰炸机飞行员,轰炸日本华北派遣军航空队北平、天津野战机场,日本关东军航空队锦州和沈阳机场,他都参加了。
几年的血火生涯,一次次的生死经历下来,胸前挂上了两枚一级“勇士”勋章,由一名普通飞行员,成长为中校大队长,经验之丰富,在南方飞行集团里,都是出了名的,今天,他的机组成绩一般,不是别的,轰炸机部队里,高手太多。
因为追击一艘日军驱逐舰,谢广富机组飞得远一些,这艘驱逐舰,滑的跟泥鳅似的,兜了好一阵圈子,才把几枚航空炸弹,送到军舰上,看着军舰上的炮塔和小鬼子炮手,一起飞上半空,谢广富的心里才舒服一点儿。
接到指挥官刘志祥上校撤出战斗,开始返航的命令后,谢广富看看四周,还没有编队的轰炸机,只有寥寥十余架,自己的战机就是其中之一,他意犹未尽、恨恨的吐一口吐沫,“小鬼子,今天便宜你了,要不是上头有命令,你早就成了海底的一堆废铜烂铁了。”
“三一七,为什么不迅速归队?”团长的声音里,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谢广富驾机掠过“朝日号”上空的时候,无意间往下看了看,发现**个小鬼子,在甲板上不知道在干什么,距离远,他也没看清是什么大家伙。
有便宜不占,不是谢广富的性格,再说了,只是一顺手的事儿,“投弹手,我们还有炸弹吗?”他问后舱,“报告大队长,威力大的炸弹没有了,只有两枚小型炸弹,”后舱的投弹手回答道。
谢广富咧嘴一乐,心说:“别说两枚了,就是一枚,足以把这几个不知道死活的小鬼子送上天,别的小鬼子猫得跟耗子似的,偏偏这几个垃圾在这舞舞扎扎的,这不是找死吗?”“投弹手,听我的命令,准备投弹,有几个杂碎,清理一下,”他命令道。
谢广富一蹬方向舵,轰炸机在空中来个大转弯,掉头朝着“朝日号”扑过去,轰鸣的发动机声音,瞬间就到了“朝日号”甲板上空,几个日军参谋抬头一看,一架德式轰炸机,巨大的铁鸟一样,带着一片阴影扑过来。
“我的妈呀,这说来就来了,那个乌鸦嘴这么灵验,吃大粪了吧?”瞧着司令官还在那又蹦又跳的狂呼乱喊,也顾不得照顾司令官阁下,连忙四散奔逃,谢广富一声冷笑,“想跑,晚了,投弹!”他简洁的下达命令。
两枚小型航空炸弹,以极低的高度,自由落体的飘逸,瞬间就落到甲板上,两声闷响,两道火光夹杂着浓烟腾起,谢广富拉起轰炸机,侧身看了一眼轰炸效果,甲板上,躺着八具支离破碎的尸体,他很奇怪,“不对呀,刚才还是九个小鬼子,怎么少了一个,算了,跑就跑一个吧,再说了,没有炸弹也没辙,那小鬼子的腿儿够快的,自己都没看着跑哪去了。”
轰炸机在爬升,“谢广富,你们还磨蹭什么呢?马上归队,全团就等着你们了,快!”通话器里,团长的声音带着恼火,干脆直接喊起名字来,谢广富一咧嘴,没敢辩解,架着飞机加入编队,庞大的轰炸机群,带着胜利的余威,往正西方向飞去。
独立师轰炸机群的轰鸣声,终于消失在天空,第三舰队的灾难总算过去了,佐藤少将死鱼一般的眼珠子转动几下,抽走了最后一丝精气神,虚弱的瘫坐在椅子上,命令副官,“敦促各舰立即上报伤亡和损毁情况,舰队就地抛锚抢修。”
副官答应一声出去了,佐藤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脑子乱的跟一锅粥似的,“朝日号”巡洋舰上,躲藏起来,还侥幸捡条命的日军海军军官和水兵,惊魂未定的走出来,开始收拾惨不忍睹的残局,严格来说,“朝日号”已经不能称其为一艘军舰了,跟个破烂市场差不多,到处都是尸体、弹皮、碎钢板。
几个日军水兵在一名少佐的带领下,到了甲板上,先是看到了八具挂着中佐和少佐军衔,支离破碎的尸体,少佐心里一沉,帝国海军的优秀军官,竟然丧命在最后一次轰炸中,该死的支那人,他阴沉着脸,命令水兵收拾尸体。
再往前不远的地方,是炸弹炸出的两个窟窿,翻卷起的钢板,狼牙锯齿般狰狞,窟窿旁边儿,是一个脑袋连着小半截肩膀的尸体,几乎就是一堆碎肉,面部已经模糊不清,无法辨认,少佐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半拉肩膀上的两颗金星。
他心里一惊,不敢相信的奔过去,第三舰队挂着中将军衔的,只有长谷川清司令官一个人,难道?冷汗瞬间冒出来,他仔细看一下,没错,是两颗金星,他从鲜血染红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本证件,虽然字迹模糊,可长谷川清四个字,还能辨认出来。
正在蔫头耷拉脑忙活着的日军水兵和军官,忽然听到一声惊恐到了极点的惨嚎,“不好了,长谷川清司令官玉碎了!”就这不是人动静的一嗓子,把听到的日军吓得一哆嗦,等反应过来之后,慌忙围过去,有腿儿快的水兵,飞奔着跑去找舰长。
“朝日号”旗舰舰长是个大佐,到了那个还在疯狂喊叫的少佐身边,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嘴里骂道,“八嘎!胡说的不要,司令官阁下怎么会玉碎!”他能相信吗,连普通的水兵很多都屁事儿没有,几个人保护的司令官,还能出问题?
夺过少佐手里的证件一看,舰长的眼珠子当时就瞪得跟灯泡似的,惊叫到:“哈尼?司令官阁下真的玉碎了?这一小块儿尸体,就是威风凛凛的长谷川清司令官阁下,不可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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