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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日本军政两界重量级大佬,陆军大臣兼大本营总参谋长米内光一大将,日本内阁首相兼外务相伊东正,大本营军务次官,即将再次出任关东军总司令官的南次郎大将,在御前会议上,接受了一个沉重无比的使命,压力巨大,任务结果难料,三个人自然没有什么喝酒的心情。
南次郎大将的幽默,反倒使气氛愈发的压抑和沉重,米内光一和伊东正,都是身在局之人,自然知道,南次郎此番去满洲履任,前途未卜,生死各在五五之数,丢了性命的可能,也是有的。
米内光一心里叹口气,再次给南次郎斟满酒,举杯说道:“南次君,明天你就要离开东京,赶赴满洲,来,满饮此杯,权当为你送行了!”
南次郎却没有喝酒,闷声问道:“米内君,您是陆军头号人物,身领军政和军令两大体系,我要问一句,关于梅津美治郎此人,我到了满洲之后,应该如何处理?”
伊东正眼皮一动,一道寒光一闪即没,不过,涉及到陆军内部的事情,他没必要多嘴,米内光一一愣,随即明白了南次郎的意思,在刚刚结束的御前会议上,天皇陛下既没有没有明确的处置态度,只是笼统的说,“朕自有主张!”这话就是模棱两可了,也没有对自己单独交代,应该如何处置梅津美治郎。
这就让人很是犯难了,一名陆军大将。属于帝**界高层,怎么处置,也只有替天皇陛下才能决定。自己即便是再位高权重,也不能一言就定梅津美治郎生死,何况,同为陆军一脉,相煎何急,梅津美治郎倒霉,陆军一系的脸上也无光!
米内光一也理解南次郎的心情。天皇陛下没有明令剥夺梅津美治郎的关东军总司令官一职,虽然这家伙现在下落不明,但万一他活着回到奉天。南次郎的地位将会十分尴尬,一军而两帅,如何了得?
米内光一沉默了一下,委婉的说道:“南次君。梅津美治郎现在下落不明。已经无法履行关东军总司令官的职务了,你到了满洲之后,自可放手而为,不必有什么顾虑!”
这话,同样是模棱两可,南次郎自然不能稀里糊涂的上任,便逼问了一句,“米内君。你我都知道,梅津美治郎现在只是下落不明。也就是说,有活着回到奉天的可能,倘若真是如此,我将如何面对,大本营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的态度!”
话逼到这个份儿上,也就没有虚晃一枪的余地了,米内光一叹息一声,说道:“如果梅津美治郎真的能够死里逃生,回到奉天,南次君,同为陆军一脉,给他一条活路吧!可看押在关东军总部,上报大本营,等候天皇陛下的谕旨,这样可好,南次君?”
虽然自己并不喜欢梅津美治郎,可也没必要赶尽杀绝,讨到米内光一的态度,目的就达到了,南次郎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便说道:“想想看,梅津美治郎也是不容易,能够保全的,我自然担待了,就按照米内君的意思办!”
两个人谈论梅津美治郎的时候,并没有回避官的掌门人伊东正,没必要,尽量保护本派系的人,这样的做法,在帝**政两界,不是什么秘密,换做是伊东正,也会这么干的,也不担心他在天皇陛下跟前打小报告儿!
三个人在米内光一官邸的密室里,就处理满洲危局一事,商议了很久,敲定了细节问题,喝了一肚闷酒,之后,带着满腹心事,心情沉重的互相道别。
不管日本天皇裕仁的御前会议,定下什么策略,东北的战局,还在按照原来的惯性在继续发展下去,这是日本人所左右不了的!
新编组的关东军西满突击总队,以满洲**队为主,新换了日式装备的八万多人,开出新京之后,沿途没有遭到任何袭扰,一路畅通无阻,过了公主岭之后,再往西一百余公里,就到了梨树一带,离着**师四平至双辽阻击线,也就不远了。
在新京出征誓师大会上,总队长滨崎少将,看到总队编成内,满洲**队士兵的高昂士气,对自己指挥的这支部队,那是相当的满意,可自打离开新京之后,滨崎总队长才发现了自己大错特错了。
这些满洲**队的军官和士兵的表现,根本不是自己想象之的那回事儿,离开了他们那个皇帝的视线,这些劣等满洲人,面目彻底暴露出来,那里是去打仗的意思,根本就是一群他妈的胡,一路上,逢村抢村、见屯掠屯,所过之处,如同蝗虫过境,寸草不留,除了大规模杀人之外,什么事情都干了,从军官到士兵,一个个抢的是腰包鼓鼓。
这不是某支部队的单独行为,也不是个别士兵违反军纪的事情,而是这个关东军西满突击总队,从师长到普通士兵的整体行为,从新京出发,按照滨崎总队长的计划,三天时间内,赶到梨树一线,然后,休整一天,便要对**师的阻击部队,发起全线进攻。
可是,走了足有五天多的时间,八万多人才稀稀拉拉的赶到公主岭,把个滨崎少将气得,七窍生烟,他绝对不是为这些满洲**队士兵违反军纪而生气,更不是为部队过境,劫掠沿途村镇而怒火冲天,那些满洲人的死活,跟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如果不是军情紧急,救兵如救火,自己会放纵士兵这样的行为,命令大开杀戒、尽可能多的杀满洲人才好!
如果是在为西满四十多万关东军解围之后,滨崎少将绝对会命令,部队放假三天,尽情的烧杀劫掠,军纪不限制,自己也会趁机弄几个漂亮的满洲姑娘泄泄火,可现在不行,按照原定计划,部队已经耽搁了三天时间。
到达公主岭的当晚,滨崎少将以总队长的名义,召开了军事会议,把五个师的满洲人正师长,日本人副师长拘到一起,在会议上,滨崎少将大发雷霆,无非是指着那五个满洲人师长,延误军机,并威胁到:“如果你们再无法约束部下,我会解除你们的职务,并送交军事法庭严加审判!”
发了一通脾气之后的滨崎少将,悲哀的发现,自己的这番威胁,根本没起作用,那五个师长,压根儿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他那里知道其的道道啊?
自打开出新京之后,这五个师长就跟放出笼里的鸟一样,自由自在的飞啊,都心照不宣的派出心腹之人,赶往各地的绺,去谈大买卖去了,派出去的人,就带着这么几句话,“好枪好炮,弹、炮弹管够,一水儿的日本货,准备好金条和现大洋!过了这村儿可没这个店儿了!”
而且,几个满洲**队的师长,也把日本人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就是拿自己的部队去当炮灰,现在依靠咱们去打仗,敢把老怎么样?惹恼了老,战场上打你日本人的黑枪,再不就一拍两散!
形式比人强,派到各级部队,担任主管的日籍军官,压根儿指挥不动手底下的士兵,所有的命令,还得经过那些满肚火气,莫名其妙被日本人,从正职弄成副职的原来的那些个军官,才能生效,滨崎少将也明白这一点,他还真拿这几个满洲人师长没辙,更不敢把他们都撤职,倘若如此,关东军西满突击总队,立马就会散伙儿!
所以,尽管滨崎少将恨得牙根痒痒,发脾气归发脾气,就是不敢动这五个满洲**队师长的一根汗毛,会议也就草草结束,不过,滨崎少将的态度,还有起到一些作用的,常年积威之下,日本人在东北的统治地位,已经深入到这些满洲**官和士兵的骨里,即便是心里再不当回事儿,可人家日本人毕竟是主!
第二天出发之后,滨崎少将惊喜的发现,部队的行军速度明显加快,军纪那是相当的好,他满心的得意,对这些满洲**官和士兵的表现,再一次从内心里鄙视一番。
但滨崎少将不知道的是,就在同时,**师外蒙古野战兵团的五个机械化旅,已经从四面围拢上来,就在他的东侧,第五旅和第旅,经茂林、服先、小城,直插公主岭一线,抄了他的后路。
第七旅的四个团,兵分两路,经新安、大土山、梨树一线,连夜急行军,已经在东辽河北岸榆树台一带,以及大黑山一线展开,堵住了关东军西满突击总队的左右两翼,而第八旅和第旅,已经在四平火车站下车,在四平以东严阵以待,就等着他们过来呢!
**师第二十兵团第一旅旅长兼西满阻击兵团司令官景战旗少将,利用外蒙古野战兵团五个机械化旅的兵力,在公主岭以西、榆树台以南、大黑山以北的三角地带,给关东军西满突击总队,布置了一个大口袋,双方的兵力差不多,但战斗力和装备却差着几条街,还有致命的制空权。
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关东军西满突击总队,离开公主岭不到一天之后,便一头撞进景战旗的口袋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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