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公函?”唐秋离的目光一闪,恍然大悟到:“哦,是有这么个事儿,说是‘大韩民国流亡政府’代表团,应该就是金丘先生以及诸位吧,但遗憾的是,公函上并没有说明,诸位的来意,所以我不明白啊!”
“小样儿,想让我主动给你话题,做梦去吧,我倒是要看看,你金丘怎么开这个口?”唐秋离心里阴笑着想到,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金丘也看出来了,这位唐副委员长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无奈之下,只能把话挑明了,“唐副委员长,中国政府军浴血奋战,赶跑了欺压在朝鲜人民头上的日本侵略者,这是大义之举,我等朝鲜国民,必当铭记在心,感谢唐副委员长的丰功伟绩,鄙人与贵国的蒋委员长,交情甚笃!”
“蒋委员长也对我们的复国事业,多年如一日的大力支持,因此,在朝鲜光复之后,我们‘大韩民国流亡政府’必然会回到故土,有责任带领朝鲜人民,医治战争创伤,开始建设新的国家,带领朝鲜人民,走上民主富强之路!”
一番话说完,金丘以**辣的期待目光,看着脸色平静的唐秋离,这话说得够直接的,日本人被打跑之后,“大韩民国流亡政府”就应该主持朝鲜半岛的军政大局,换句话说,是正统的政府,朝鲜半岛统治权的合法继承者。
唐秋离淡然一笑,说道:“那金丘先生。希望我唐秋离做些什么呢?或者说,能给你们什么帮助呢?”
金丘的鼻子都差点儿气歪喽,话都说道这个份上儿了。唐秋离还装糊涂,便索性直接挑开了,“唐副委员长,‘大韩民国流亡政府’的要求很简单,中国政府军立即将朝鲜半岛的主权,无条件、全方位的移交给我们,同时。你们的军队必须撤出朝鲜半岛,因为我们即将是一个独立的主权国家!”
大概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有些强硬了。金丘的话风一转,说道:“当然,在我们政府的邀请下,中**队可以在朝鲜半岛驻军。进行协防。但前提条件是,必须是在我国政府的邀请下,并不得损害我们的利益!”他耍了个心眼儿,也可以说是给唐秋离画了一张大饼,到时候,邀请还是不邀请,得两说着!
“哈哈哈!”唐秋离一阵长笑,“我明白了。金丘先生的意思是,我唐秋离的士兵。浴血奋战打下来的朝鲜,必须无条件的拱手相让给你们这个所谓的‘大韩民国流亡政府,’然后,灰溜溜的撤出来,金丘先生,你听说过,天底下有这样不劳而获的好事儿吗?”
“朝鲜半岛沦陷于日本人之手,长达五十余年之久,这么长时间里,你的什么‘大韩民国流亡政府’在干什么?在日本人占据朝鲜半岛期间,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找日本人交涉,讨要回国家主权?”
“而在我独立师将士,付出牺牲代价,歼灭日军之后,却跑过来跟我谈什么无条件的移交主权,金丘先生,你的所谓‘大韩民国流亡政府,’代表不了全体朝鲜人,我唐秋离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朝鲜半岛的事儿,以后少搀和,对你们没有好处!”
“如果是抱着合作的态度,承认独立师部队对朝鲜半岛拥有绝对的主权,那么,在未来的朝鲜半岛政府架构里,还有你的一席之地,前提条件是,必须老老实实的接受我的领导,否则,你和你的什么流亡政府,这辈子别想踏上朝鲜半岛半步!”
唐秋离的态度,霸气、强势,甚至可以说,有些蛮横,还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包括金丘在内,十几个所谓的“大韩民国流亡政府”成员,都被惊得目瞪口呆。
许久,金丘反应过来,脸色变得苍白无比,原本带着相当的信心而来,结果却是这样的结果,这让将朝鲜复国,作为毕生事业的他,如何能够接受得了!
极度的失望带来歇斯底里的疯狂,金丘站起身,大声喊道:“侵略,**裸的侵略,唐副委员长,我希望你收回刚才的话,你就不怕国际舆论的指责吗?你这样的做法,与日本侵略者有何区别?朝鲜人民不能走了日本侵略者,再继续接受另外一支军队的侵略,必将奋起反抗,为了民族独立而战斗!”
“说得大义凛然啊,把自己当成朝鲜人的代表了?”面对金丘失去理智的咆哮,唐秋离轻蔑的一笑,说道:“你们反抗日本人的侵略了吗?日本人在朝鲜半岛五十余年的殖民统治,已经阉割了你们的血性,你们每一个人,都从骨子里浸透了奴性,别给我谈什么民族独立,那是要有本钱的!”
“至于国际舆论,你金丘先生认为有多大作用吗?日本人不因为什么狗屁的国际舆论,而放弃对朝鲜半岛的占领,最后还是我的部队,用武力来解决,战斗?你拿什么来战斗,就凭几句豪言壮语吗?”
“好了,金丘先生,我今天浪费了很多时间,用在与你没有丝毫意义的争论之上,希望你能够记住我的忠告,加入到未来的朝鲜地方政府之中,本本分分的为朝鲜人做些实事儿,好过你整天做着统治朝鲜半岛的美梦!”
说完,唐秋离也不理会脸色如同死灰般难看的十几个朝鲜人,转身离开了办公室,金丘等人,满嘴的苦涩,极度的失望,兴冲冲而来,什么也没捞到而走,反而遭到了唐秋离的警告,他们知道,这位中国的唐副委员长,不是在虚言恫吓,他有那样的实力!
在回重庆的飞机上,一片愁云惨雾笼罩在机舱内,其他的“大韩民国流亡政府”成员,愤愤不平的问金丘:“先生,难道我们就这样放弃了吗?”
金丘的脸色,仿佛是瞬间苍老了十多岁一般,皱纹爬上了额头,“诸位,我们绝不能放弃,放弃我们为之奋斗终生的理想,看来,蒋中正此人是指望不上了,他对那个唐秋离没有丝毫的约束力!”
“我们只能寻求其他的途径,在国际上大造舆论,把唐秋离的真面目,揭露给世人!同时,我们的同仁必须潜回朝鲜半岛,广泛发动人民,组建队伍,为武装斗争做准备!”
朝鲜人走了之后,师指参谋长赵玉和,这样问唐秋离,“师长,您今天的话,说得是否太露骨了,如果这些朝鲜人,真的在国际上制造舆论,对您手机很不利的,应该预想采取些防范措施!”
“玉和,你把问题看得太复杂了!”唐秋离微笑着说道,“国际舆论?那得有个舞台不是,现在,世界大战打得处处硝烟,全面开花,旧有的国际秩序,已经彻底被打乱!”
“欧洲大陆都落到了德国人手里,英国灭国,美国被日本人打得喘不过气儿来,谁有心思管朝鲜半岛的事情,谁又会出头?至于德国人吗,希特勒是个聪明人,不会替那个金丘架梁子的,因为对他没有好处!”
“倒是你说的预先防范,很有道理,玉和,给沈俊发电报,调查处密切监视在重庆的‘大韩民国流亡政府’所有成员的动向,必要时,让这帮乌合之众从世界上消失,具体的处置办法,沈俊自行确定,不必上报师指!”
“好吗,师长这等于是下达了追杀令!”赵玉和一咧嘴,感觉到了唐秋离的语气之中,浓浓的杀意,以沈俊调查处的能量和手段,让一个组织从世上消失,不是什么难事儿!
“大韩民国流亡政府”成员,在奉天碰了一头大包,铩羽而归的时候,担任独立师朝鲜半岛临时军政长官的冯继武,正忙得不可开交,一方面,要忙着部署几十万人的部队迅速南下,另外一方面,还要向接收朝鲜半岛工作团交接工作,向东指部队指挥官,交接防务,连吃饭的时间都不够!
朝鲜半岛军政委员会的办公地点,设在釜山,这一天,来了一个特殊身份的人,自称是“朝鲜民族解放同盟”的最高领导人,叫朴新禹,四十左右岁的年纪,长得高高大大,身材略胖,神态自若之中,还带着一丝倨傲,非要见独立师在朝鲜半岛的最高军事指挥官不可,说是就有关朝鲜半岛的未来方向问题,有要事商谈!
听完参谋的报告之后,刚刚放下电话的冯继武,不禁一皱眉头,什么“朝鲜民族解放同盟”倒是没什么新奇的,自打接手朝鲜半岛的军政事务之后,类似的组织,不知道冒出来多少个,都是声称自己的组织,在日本人侵略期间,反抗的多么英勇和顽强,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和牺牲,能够代表朝鲜人民。
在冯继武看来,跟一群跳梁去,真实目的,无非是想在未来的朝鲜半岛政府机构里,谋求一官半职,冯继武不胜其烦,采取的手段基本上是勒令其回去,解散现在的组织,等候军政委员会的命令,若是继续招摇撞骗,就武力解决!
不过,这个叫朴新禹的人,说什么有关朝鲜半岛未来的方向问题,这与其他的组织,有根本的区别,明显的政治诉求啊,这引起了冯继武的高度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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