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功走火入魔最多的不是那些喽啰弟子,居然是太保,徐言听到这种说法,顿时更加好奇了起来,那位婢女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吓得从椅子上出溜了下去,正瘫坐在地上发抖。
“干嘛呢?”徐言抻着脖子,要不然都看不到桌子底下的婢女:“吃得好好的怎么跑桌子底下去了?”
“言太保开恩,言太保饶命,我不是有意说太保走火入魔。”
婢女现在是后悔莫及,在别人面前提及太保走火入魔或许没事,她面前就坐着一位货真价实的太保,她这么一说,岂不是在暗指这位十七太保也容易走火入魔而死。
“说说,为啥在鬼王门别人没事,反而太保最容易走火入魔?”徐言好奇地问了句,对方则浑身颤抖再也不敢吭声了。
“你不说,我可要生气了,我这人一生气就喜欢杀人。”徐言说得可怕,模样却是在笑,一口白牙显得憨厚无比,道:“边吃边说,最喜欢听故事了,快给我讲讲,讲得好赏你十两银子!”
婢女虽然在害怕,但是这些下人早就练就了揣摩主子心意的能耐,偷眼看了看这位十七太保的脸色,听到对方那种威胁却不带杀意的言语,她这才渐渐放松了下来。
“言太保您饶了我吧,我们这些下人要是乱嚼舌根,轻则挨揍,重则被打杀的都有。”
寻常的豪门大户人家,最不喜欢下人们嚼舌根了,如果被主人家听到,不被惩罚才怪,这里可不是豪门大户,而是堂堂鬼王门的总舵所在,嚼舌根的下人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放心,我这人嘴严,一定不会外传的。”徐言说着,眼神开始冷冽了起来,沉声道:“如果你不说,我可真要生气了。”
十六岁的少年人,一副憨厚的模样,可是一旦威严起来,徐言的气势也是十分吓人的,那婢女刚刚放松了一些,这时候又被吓得不知所措,急忙点头称是,于是在徐言软硬交加的威逼之下,到底讲出了为何太保们最容易走火入魔。
致使太保走火入魔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攀比。
不是攀比谁更有钱,而是攀比着谁的功夫更高。
鬼王门的十八太保,虽然以兄弟相称,实际上却存在着一种极其严重的攀比心思,除了大太保之外,剩下的十七位太保几乎全都憋着劲苦练武功,他们不是为了破脉,而是为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次的比斗。
太保之间的比斗!
鬼王门的太保有一个规矩,那是门主卓天鹰亲自定下的规则,只要在比斗中胜出,就会得到一粒筑基丹的奖励,这种比斗只有太保才能参与,最长时隔半年,最短听说一个月比斗一次的都有。
奖励为筑基丹的比斗,达到四脉的太保或许不会使出全力,可那些三脉的太保必然会拼命。
吃下筑基丹可就是真正的修行者了,谁能不眼红,于是在筑基丹的巨大诱惑之下,太保们平常在一起显得亲如兄弟,暗地里全都在拼命的苦练,尤其鬼王门这种邪派的拿手功夫全都有着巨大的弊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走火入魔也就不算奇怪了。
原来是筑基丹惹的祸,徐言从婢女的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显得兴致缺缺,吃完早饭也就放那婢女离去了。
一个寻常的下人而已,他还不至于为难。
之所以从婢女这里打听消息,可不是徐言懒惰,不愿意去找那些更加知道鬼王门底细的弟子。
初入鬼王门,徐言刚刚成为十七太保,他可不相信卓天鹰与卓少宇会对他信任有加,他一个陌生人,人家怎么可能不加以防备,或者是暗中监视。
自从看出来卓天鹰就是一只老狐狸之后,徐言就打消了寻找些附近弟子来打探消息的心思,能被安排在他身边左右的鬼王门弟子,说不准就是人家派来的眼线,在元山寨都有张河那个顺路人监视了三月之久,家大业大的鬼王门会对一个新任的太保不留后手么。
正好有婢女送饭,徐言也就顺便打听了一番,只是得到的消息,让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走火入魔的武者不是没有,而且经常能听人说起,尤其在邪派。
邪派的功夫讲究的是速成,与正派稳扎稳打相反,然而武功越是进境迅速,弊端也会越大,别看卓少宇让徐言随便挑选武功,可实际上,鬼王门绝大多数的门人或者是堂主与太保所修习的,全都是那些威力巨大,而且进境极快的邪派功夫。
武力提升的越快,也就预示着走火入魔的危险越大,为了争夺筑基丹,太保们拼命习武之下走火入魔也就顺理成章,可是不知为何,徐言总觉得这里面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卓天鹰难道在有意放纵那些太保拼命练功?
徐言挠了挠头,站在窗口望着那颗大槐树发呆,看起来呆呆傻傻的模样,眼神木然的盯着一片被婢女离去的身影所翻动起的树叶,院子里没有风,有些闷热,而那片翻动起的树叶却微微颤动个不停,直到半晌才静止不动。
太保经常走火入魔的后果,只能是重选太保的频率变得更加频繁,看起来在鬼王门当太保,还不如那些门人弟子的命长。
想到这里,徐言再次现出那种憨傻的笑容,只要不去争夺筑基丹不就没事了,反正他对筑基丹那种直破后三脉的丹药没什么好感,而且他怀里就揣着一粒呢。
心头的疑惑,被徐言彻底隐藏了起来,他知道太保走火入魔的事件绝对不会像婢女说的那么简单,至于真相是什么,就只有天知道,或者是鬼知道了。
……
在鬼王门的生活,显得比梅香楼还要悠闲,徐言每天除了吃睡,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看那些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籍,上次捧走的几十本书籍,几天就被他看完,于是又去存放秘籍的大屋里换了一批。
以他太保的身份,存放秘籍的门派禁地是可以通行无阻的,再说也没人敢拦他,太保嘛,在鬼王门的总舵也是可以横着走的。
除了看书与吃喝,徐言基本什么都不做,最多就是在山庄里走走,连山庄的大门都不出一步,不像其他的太保,没事总会互相切磋一番,尤其是杨一,自从住进山庄,更是接连不断的挑战着那些兄长,听说已经打败好几位了。
与杨一的风头不同,徐言这位十七太保显得默默无闻,给人一种好吃懒做,不思进取的印象,之前也有几位太保来找徐言切磋,全都被他以吃多了,一动肚子就疼为由给拒绝了,惹得那些义兄大笑之余,背后对徐言更是看轻了许多。
能让人看轻就好,徐言最大的愿望就是让那些太保哥哥们把他这位十七弟彻底忘了。
转眼,徐言在山庄里已经住了小半月。
徐言的院子僻静,人来的更少,之前还有些太保来拜访,自从得知徐言是个懒散的家伙之后,除了每天送饭的婢女,基本没人进他的院子,好像连大太保与门主都将他彻底忘了。
活人来的是少,不过死鬼却每晚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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