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很伤脑筋,他想着目前的情况,把自己学会的东西都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想从历史上找到类似的情况,借鉴一下古人的做法,但是,他一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只好又从秦云的身上着手。秦云开始那么坚决地把打大当家的位置让出来,她应该是真心的,她想让自己带领虎头山的兄弟们真正地打鬼子。但是,她这次为什么不支持自己?
自己的工作方法有问题,她一时接受不了?她带着人下山,是斗气么?我必须要试探一下她的内心。如果她是真心让自己带着虎头山的弟兄们打鬼子,她会什么反应?
王进想用“以退为进”的法子试探秦云。他在脑海里想好了,见了秦云,该怎么说话,不让她反感,又能让她知道,他们的做法是错误的!
王进在脑子里的草稿,修改了一次,又一次。他终于从床板上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开门去找秦云了。
秦云正在房间里烦恼着,她不知道,该怎么跟王进说。她知道,王进受到冷遇,心里一定很难过,他会不会因此丧失信心?王进要是没有了信心,他还怎么带着虎头山的弟兄们打鬼子?
唉!狸子,你干嘛也性子那么暴躁?你一拍桌子,一走人,王进想什么,他想说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了!
秦云的思维被敲门声打断了。她没好气地问:“谁?”
“我,王进。”
秦云一听,心跳加速。王进来找自己了,他会干什么?他想我道歉?还是来兴师问罪,怪自己带人下山?
“进来。”秦云坐起来,离开了床,朝着门前走着。
王进进来,顺手关门。
“你坐吧。”秦云说着,给王进倒杯茶,自己也坐在了凳子上,看着他:“喝茶吧!”
王进接过茶杯,看着秦云:“大当家,对不起。我昨天性子太急躁,冒犯了你们……”
“你等等,你叫我什么?”秦云的大眼睛看着王进。
“大当家。”
“你!你,你什么意思?”
“大当家,我说了。我性子太急,脾气暴躁,对不住你们。我这个人,还有点自不量力。不过,我还好,碰壁后,我能够反省,也还有自知自明。我知道,真正的大当家是你。我喊你大当家没有错。”
“你,王进你!你这个混蛋,你说什么呢?你真是要气死我!”秦云有点激动了。
“大当家,你别打断我的话,听我说完。青山坡大战,我们是取得了胜利,但是,我们也折了好些兄弟。那些兄弟是怎么折的?他们大多都是在小鬼子已经举手投降后牺牲的!我但是大喊,不许枪杀俘虏,但是,有人不停,看见举手的俘虏就开抢。结果,已经投降的小鬼子,正要投降的小鬼子,他们见投降也没有活路,于是,再次那次枪,跟我们决一死战,导致场面混乱,我们的兄弟也杀红了眼,唉……其实,这不怪你们。怪我!我开始的时候只是强调服从命令,没有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不许杀俘虏。事后,我却乱发脾气,拍桌子,想教训大家,说大家不服从命令,导致我们折了那么多的兄弟。我是太冲动了。但是,我看见那些本来可以好好活下来的兄弟,却因为冲动,丢了性命,我心里难过!我心里难过,却没有想到大家的感受。所以,还是我的错。我想明白了,我不配当大当家。我也想明白了,其实,我只会不了虎头山的兄弟们。我来这里,是跟你告辞的。明天,我下山。”
王进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说完,他低头,并不看秦云。
秦云一时没有说话,他听了王进的话,想起发起冲锋后,大家呐喊着,冲下山,声威浩大,小鬼子举起了枪,她却对着举枪的小鬼子开抢,三当家也跟自己一样。
枪杀了小鬼子的几个俘虏,很多已经举枪的小鬼子吼叫着,再次朝着弟兄们开抢,跟弟兄们拼刺刀。
当时,的确一片混乱,王进的命令,没有人听。再后来,双方杀在了一起,小鬼子也杀红眼了,他们不要命地跟弟兄们拼杀着。
如果,自己不枪杀俘虏,如果自己跟王进一起阻止三当家,狸子肯定会听自己的话,他也不会枪杀俘虏,那些投降的小鬼子,正准备的投降的小鬼子,都会怪怪举起手来。自己的弟兄们,也不会在拼杀的混乱场面白白丢掉性命。
我错了!我是真的错了!当时,只是想着报仇,报仇!不顾一切地开枪。没有想到,会犯这么大的错误,会让弟兄们白白地丢掉性命!
自己没有反省,反而生气,又私自带着弟兄们下山,让王三,蔡平他们又白白的丢了性命!
秦云,你这是干什么?秦云,要是你指挥作战,山上的弟兄们经过这几次战斗,还会剩下多少?秦云!你错了!大大的错了!你为何不敢面对现实?
“大当家,我明天就走了。我给你建议,小鬼子吃了大亏,肯定会疯狂地报复,你和山寨的弟兄们,一定要小心。其实,打仗光靠勇气,真的不够。你一定要冷静,不要跟小鬼子硬碰硬。秦云,对不起。我走了。”
王进说着站起来,准备出门。
秦云忽地站起,一把拉住王进:“你,你……你不能走!我们山寨需要你!王进,我,我错了。你直接批评我吧!处分我也行!只要你走,继续带着弟兄们打鬼子。”
“大当家,你这是干什么?我留下来也没有用。大家不会听我的,他们只听你的。你才是真正的大当家。我还是离开山寨吧!我本来就是一个打猎人,我才是下山去,过我原来的生活吧。”
王进心中暗喜,自己的“以退为进”看来是凑效了。既然这样,已经演戏了,那就把这场戏演下去,要演好了!
“王进,你这是不想原谅我了?我不喊你大当家了,我叫你王进。我这样喊你,是以我个人的身份请求你留下来!王进,你别跟我斗气,好不?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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