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敏摇摇头,说:“没什么关系,我调查的是一起黑恶事件。m.。”
艾言便不解地看向张清扬,以她对老朋友的了解,不相信张清扬会将两件不相干的事情摆在一起。张清扬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有和她解释,而是继续对沈慧茹说:“那就打官司吧,胜券在握!”
“可是……”沈慧茹一脸的为难:“省里有些人不想让我打官司,说是让我以大局为重,替双林省的投资环境和外资企业形象着想,我真的挺难的!”
“是老邓?”
沈慧茹喝了一口水,说:“是邓书记的秘书给我打的电话,省委秘书长赵从良也不希望我将事情搞大,您说……这会不会是马书记的意见?”
张清扬想了想,摇头道:“我想这不是马书记的想法,这个情况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沈慧茹不好意思地说道:“您的事情那么多,工作忙得不可开交,我不好意思再麻烦您!”
“你这么想就不对了!”张清扬长叹一声:“我们是多年的朋友了,不提朋友这层关系,身为省长,我也有责任处理这种事。慧茹,你现在告诉我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当然是告,而且一定要将官司打赢!要了赔偿金全部捐给省内的失学儿童!我的目的不是为了要他们的一千万,是想让他们在公众面前向我道歉,恢复我平川酒店的名誉!”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口气应该争一争……”
“可是省里……”
“省里你不要去想,你专心打你的官司。”张清扬摆摆手:“我会和马书记勾通的。”
沈慧茹的脸上有了笑意,说:“可是,这样一来,恐怕邓书记就把我当成敌人了!”
“不用管他的想法!”张清扬大手一挥,分明没有将邓志飞放在眼里。他很清楚,对于平城案件,山本集团以及邓志飞和平城干部的作法,马中华是很不满的。现在邓志飞又搞这么一手,背着马中华将省委秘书长拉出来当说和人,马中华要是知道了不生气才怪。
艾言好奇地问道:“省长,山本正雄跑了这么久,他会不会已经离开双林省了?”
“应该不会,”张清扬很确定地说道:“双林省的出入境都经过了严格的审查,而且警方对他的抓捕一直也没有停止过。”
“那个女孩儿真可怜,被一个日本鬼子害了,要是我恨不得杀了他!”周敏嫉恶如仇地说道。
提到周敏,张清扬灵机一动,虽然山本正雄还在逃跑,但是这并不妨碍案件的审理。强奸案的事实完全可以经法院认定。通过实际情况,张妍有理由向山本家族索要一笔天文数字的赔偿金。最近几年,随着我国法律与国际社会的接轨,在伤害赔偿方面有所提升,出现了好几起天文数字赔偿金的案件。如果说邓志飞在做沈慧茹的工作,那么会不会做张建涛的工作呢?
艾言见张清扬有些失神,就笑道:“省长,又在想什么事呢?”
“没什么,呵呵……”张清扬微微一笑,收回思绪,看向周敏说:“以后要注意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和新闻工作的职业道德并不矛盾。”
周敏不知道领导怎么突然说出这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张清扬又看向沈慧茹,说:“你也一样,现在山本正雄不知去向,他对你一直都有恨意,没准会狗急跳墙。所以你要小心,必免上次的事情再发生。”
“谢谢省长的关心,我会注意的。”沈慧茹感动地笑了。
艾言听到张清扬对两人的关心,思绪不禁飞到了很久以前,他记得自己与张清扬相识,也是因为当年对一个案件调查,差点受到陷害,最后是张清扬出手帮了自己。好像在危难时刻,他总像一个巨大的*一样保护着身边人。
第二天,张清扬听到一个意外的消息。孙勉向他报告说,早上接到了延春白川县县委书记赵金阳的电话,说想来看望省长。赵金阳是张清扬十多年前在珲水时的秘书,起初在珲水发展时,每年和张清扬都有联系,打电话问个好。可是自从他被调离珲水,到白川县出任县长后,与张清扬的关系就不如从前。张清扬后来才知道,赵金阳在与万达争夺珲水县县长时失利,便投靠了李瑞杰,随后就被委以重任。
也是从那时候起,他远离了张清扬。张清扬从来没有怪他,必竟两人也有好久没见过了,他有权利选择未来的发展方向。自从张清扬回到双林省,出任代省长后,赵金阳自知做错了事,为必免给人一种墙头草的印象,也没有来找张清扬,反而是一门心思跟着李瑞杰。赵金阳的眼界也不高,这辈子能混个正厅也就知足了,因此也就不再高攀张清扬。张清扬了解赵金阳的现状,见他没来看自己,明白他一定是担心有些人说闲话,影响他在延春的地位,也没有放在心上。却没想到,赵金阳突然联系自己的秘书想见自己,这恐怕一定是为了什么事情。
“他说找我什么事情没有?”张清扬问道。
孙勉摇摇头:“具体的没说,不过听赵书记的意思,应该和国企改革有关。”
“哦?”张清扬愣了一下,然后说道:“你是怎么说的?”
“他让我安排一个时间见面,说半个小时就行,我说您年前恐怕没有时间,过两天还要去京城参加论证会。”
“嗯,那就年后再说吧,你想着点这件事,他如果真的有事找我,还会打电话的。”张清扬想冷一段时间,如果赵金阳还想重新回到他的手下,那需要好好的思量了。
“好的,我明白了。”孙勉点点头。
“你去把秘书长叫上来。”张清扬安排道。
孙勉答应一声,下楼去叫张建涛。张建涛跟着就上来了,轻轻关上门,笑道:“省长,您找我?”
“建涛,坐下吧。”张清扬指了指沙发。
张建涛坐了半个屁股,等待着领导的吩咐。
“小妍恢复得如何?”
“恢复得挺好,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看情况春节不用在医院过了。对了,您找的那位心理专家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已经和小妍成为了朋友,她现在已经能够正视这件事了。”
“那就好啊!”张清扬点点头:“既然小妍恢复得差不多了,那案子……你想怎么处理?”
张建涛怔了一下,皱着眉头道:“我现在也乱得很,十分矛盾,一方面想低调处理,可是又有些不甘心,想给小妍一个公道,在法律上给山本家族还以颜色,省得类似事件的发生!”
“说说为什么想低调处理?”张清扬问道。
“一是为了小妍着想,这种事发生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是一次强大的打击,我想让她迅速走出阴影,快点忘记这件事,所以不忍心再提,也不想公众再提这件事。第二点原因,出于一位省政府干部的想法吧!”张建涛抬头看向张清扬:“省长,抛开别的不说,山本集团这些年为我省和平城市是做了不少供献,投资超过了五十亿,所以我担心他们因为我们的官司而退出我省,甚至停止对在建项目的继续投资,那么我省的损失就会大了。”
张清扬接着问道:“秘书长,这里没有外人,我再私下里问你一句,这第二个原因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别人……”
“省长,我知道您想说什么。”张建涛微微一笑,“我向您说实话,这有我的想法,但也有别人的想法,邓书记找我谈过,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他也想低调处理这件事。”
张清扬看到张建涛好像对邓志飞并没有表示多么的不满,心里就清楚一定是邓志飞改变了策略,不像第一次那样莽撞了,肯定是说到了张建涛的心里,从张妍的角度劝了他几句。想到这里,他不禁感慨,张建涛与邓志飞必竟是老伙计,只要邓志飞找对方法,他们的关系还是可以复和。
张建涛看到张清扬没有说话,便问道:“省长,您的想法呢?”
“我有点不同意见,从小妍的角度去想,我认为你不能轻饶了山本家族。虽然山本正雄跑了,但是山本日五郎身为他的父亲,同样可以代替出庭。”
“您支持我上诉?”
“当然,你想想看,如果想让小妍快速走出被受伤的阴影,忘记这件事,那么就应该让她正视这件事,光明正大的站出来指证,只有这样才能从根上解决对她心理的打击。如果现在逃避,难道要逃避一辈子吗?”
“这……”张建涛不得不承认,张清扬说得有道理。
“我虽然不懂心理学,但是我认为,要想她真正的恢复正常,那就应该从这件事做起,让她主动承担这一切,虽然这么做有些惨忍,但却可以让她重拾信心!她只有敢面对这件事,才说明她什么也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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