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搞明白咋回事儿呢,就见阿琳将身边倒刺上插着的一具尸体狠狠踹了出去。
她这一脚力道极大,竟然将这尸体直接从最右边踢到了最左边!
那尸体刚好叠在了左边那根倒刺上!
因为那根倒刺上已经叠了好几具尸体,本来就只露出一小点的利尖,又叠上一具后,最后仅剩的一点利尖也被淹没了。
就在这时,只听一团乌黑从上头“咿咿呀呀”鬼哭狼嚎地滚了下来,“咚”地撞在左边那倒刺处。
是胖子!
他“啊”一声惨叫,就没声了。
过了没多久,只听胖子弱弱地说:“咦,我没死啊?呀,我怎么会没死呢?哈,我竟然没死!”
我这才明白,要不是阿琳刚才那如有神助的一脚,这胖子八成得留这儿了。
“小三爷,你没事儿吧?”阿琳附身把我搀扶起来,靠在墙上。
“不知道,刚才下来的时候我下半身没知觉了,现在……厄,好疼!”
“别动,我帮你看看!”
阿琳就着手电的光,蹲下身帮我检查伤势。
忽然,她“呀”一声,很快就站了起来,我感觉这气氛有点不对,忙问:“不会吧,我的腿还在吗?”
阿琳支吾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你……你怎么……没穿裤子!”
WHAT?
没穿裤子?!
我拿了手电往下一照,我去,我的下半身果然是一片真空,一览无遗啊!
小兄弟此刻正雄赳赳气昂昂地朝阿琳耀武扬威呢!
难怪这姑娘刚才会如此花容失色。
我连忙拿手将要害处遮住,虽然面对美人确实有点躁动,但这光天化日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还是不太雅观。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怎么会这样……我的裤子去哪儿?”
“喏,这骷髅兄弟手上拿着的是不是你的裤子?”胖子蹲在一具被刺穿了胸口的骷髅跟前,那骷髅张牙舞爪地样子一看就知道死的时候特痛苦,它张开的五指上确实挂着些破布……
“哇,阿琳你看,小三爷今儿还穿红内-裤呢!”胖子幸灾乐祸地大叫。
“滚蛋!”
我冲上去想揍他,可手一松,小兄弟又蹦出来了。
阿琳“呀”一声大叫:“你赶紧把这恶心玩意儿遮起来!”
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啊,太特么丢人了,扫了一眼四周围,哪儿有什么换洗衣服给我准备啊,只好扒那一堆死人身上的衣服了。
我让阿琳背过去,自己爬到死人堆里,找了个最新鲜的,把人家的裤子给扒了。
当然,我没扒人家内-裤,死人也有尊严,而且,穿死人的内-裤,总不太对劲。
为了缓解尴尬,我边换裤子边说:“八成是刚才一路滑下来勾到了哪儿,裤子已经破了,等最后经过这骷髅兄弟时,它的手又挂住了我的裤子,然后就把裤子整个儿给勾了下来。”
估计刚才那一阵剧痛也是因为裤子被挂着勒疼的!
“嘻嘻,别解释了小三爷,不管你这裤子是怎么掉的,但你对阿琳耍流氓这可是板上钉钉的!”胖子笑道。
“怎么叫耍流氓啊!”
“哇靠,那你说,你兄弟竖那么起是为啥?”
“这……”
混蛋,终于让这厮逮着机会羞辱我了!
“好了好了,你们有完没完啊,自打进了这古墓,你们俩这嘴就没停过,能不能先出去再说啊!”阿琳又羞又恼。
胖子识趣地闭嘴了,我穿好裤子瞄了眼那位借我裤子的兄弟,这家伙明显刚死不久啊。
我招呼道:“胖子,你过来看看,这是不是你们的人?”
“二狗!”胖子一愣,他又朝另一边看了一眼,那儿还有一具新鲜的尸体,“妈的,刀疤你小子也有今天!”
二狗?刀疤?一听这名字就不是正统倒斗的人,倒像是帮地痞流氓或者黑帮混混。
“你认识?”我问。
“恩,就是我们这支队伍的人,没想到在这里又丢了两条命。”
我一把揪住他的脖子:“胖子,你老实交代,是谁在带领你们这支队伍?”
他坚贞不屈,闭口不语。
“你们这支队伍一共七个人,你,二狗,刀疤,还有在上面粽子洞里死掉的那个,根本不是盗墓的,如果我没有猜错,在剩下的三个人中,还有两人是你的兄弟,对吗?”
胖子盯着我,从他的眼神我看到了震惊,看来我猜得没错。
阿琳问:“那还有一人呢?”
我死死盯住胖子的小眼珠子,咧嘴冷笑:“胡家人!”
我松开手,将胖子放了:“据我判断,这一路下来,那拨人总体上算是轻车熟路,如果不是胖子他们这拨外行人节外生枝的话,估计也不会出这么多的事,这支队伍目的性很明确,就是冲着他们要的东西来的,而且……他们对这个古墓似乎了如指掌。”
“那胡家为什么不亲自组队,用专业之人不是更保险吗?”阿琳问。
我摇头道:“保密!为了保密!为了不引起关注!这正好反证了这古墓当中有特殊的东西!胡家想得到,又不想被其他人知晓。”
“会是什么呢?”阿琳自言自语。
我耸耸肩:“谁知道呢,也许……也许和十二年前那事儿有关。”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联想到十二年前,但这话就是这么顺溜地从我嘴里出来了,当时我自己都是一惊。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胖子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好吧,不得不承认小三爷你确实聪明,刚才你说的基本上八九不离十,没错,我们不是干倒斗的,我们只是收钱替人办事儿,这次带队的确实是个姓胡的,年纪跟小三爷你差不离,三十出头的样儿,当时雇佣我们兄弟几个的时候,只是说盗个墓,没提有这么多危险,妈蛋,让那小子给坑了!要知道这是拿命换的钱,哥几个怎么也不接这活!”
“那姓胡的年轻人有跟你们提过进墓来找什么东西吗?”我问。
“没!”胖子摇摇头,“那人很神秘,话不多,平常都一个人独处,不过……在进山之前有一次我见他手里拿着本笔记,很破旧的样子,里面好像还夹着一幅照片。”
“什么照片?”
胖子皱起眉头努力回忆一会儿说:“记不太清,离得远,好像是一条鱼。”
“人面鱼!”我不自觉叫了出来。
胖子挠挠头皮,随手从洞壁上抓了个什么东西,习惯性地往嘴里一咬:“没看清,反正看着像条鱼,就看到尾巴而已。”
说着话,他嘴里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如同婴儿的啼哭声,吓得胖子差点没摔地上。
“咋回事儿?你们听到了吗,刚才那声音,怎么会有孩子的哭声?”胖子哆哆嗦嗦的说。
我看看他小声说:“好像是从你嘴里出来的声音……”
“怎么可能!”
“胖子你别动……”我小声地提醒道,脚下缓缓地往后撤了两步。
胖子见我这举动,更慌了神:“喂,小三爷,唉,阿琳,你们俩这是怎么了,干嘛往后躲?”
我深吸一口气:“胖子,你知道自己刚才嘴里咬的是什么吗?”
“嘴里……草呀!”
他脱口而出,但马上就怔住了。
这可是古墓,这深埋地下的墓道里面怎么可能有草……
“一只小手,你咬了人家的手。”阿琳哆嗦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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