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酒入愁肠愁更愁,李晟就是这样。他一连喝了几杯不同的鸡尾酒,结果一点醉意都没,越喝心里越烦。
最后一杯酒喝完,他啪的一声将酒杯放到吧台上说:“不喝了。没意思。”
罗峥笑骂说:“说要喝酒的是你,现在说没意思的又是你。”说完了,他也将杯子里的酒喝光了,说。“既然不喝了,我们就走吧。”
三人离开酒吧,李晟不知道该去哪里。柳若橙看他闷闷地坐在后座上,便对罗峥说:“先送我回家吧。”还好一路上没有遇到临检。
罗峥便将她送到家,看李晟依然一句话不说,便开着车去了天晶。这会的天晶除了保安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他们来到总裁办公室,罗峥开了门,开灯,然后脱下西装丢到沙发上:“喝点什么?”
“随便。”
罗峥取了两罐啤酒出来丢了一罐给他,说:“你不会是为了缇娅最近的事心烦吧?”
李晟拉易拉罐环的动作顿了顿。
罗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还真是因为那事!我说你烦什么?那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李晟拉开啤酒罐灌了一口,有点抑郁地说:“是什么事?”
“你还不知道?那你烦什么?”罗峥这会就真的有点奇怪了。“真不是因为媒体报导的事?”
李晟扯了一下嘴角,放下啤酒说:“媒体报导什么我不想知道。只是觉得自己交个女朋友像养个女儿似的。”
“难道不是吗?”罗峥一脸的惊讶。
李晟瞥了他一眼。
罗峥笑着说:“难道我说错了?你确定你和缇娅是在谈恋爱?”
李晟想了一下和缇娅“交往”的几年,确实不像是在谈恋爱。他苦笑着摇头说:“确实不太像。”
罗峥将手上的啤酒罐伸出去。李晟看到也拿起啤酒和他碰了一下。
罗峥喝了一口说:“话说我和你的关系没有你和博哥的关系深。本来不应该说着这些。不过既然你当我朋友,我也多嘴说两句。找一个自己喜欢想要过一辈子的人不容易。其实,很多人结婚的对象最终都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而是合适自己的那个。结婚考虑的,是对方的家世能不能帮到自己,对方的能力是不是能帮扶自己。”
他又喝了一口啤酒才继续说:“一般人会谈恋爱,想找到一个自己喜欢又合适的人。只是通常做不到。而我们这样的人却不一样,我们看上一个女人,但是我们很容易得手,反正用钱砸就是了。那些女人都是符合我们心里审美的,或者说,是容易得到我们喜欢的。但我们这些人都知道喜欢一个人时会影响合适与否的判断,所以我们从不会轻易投入感情。不说别人,就说我和小橙。按照我家里人的想法,甚至是我从前的想法,我们两人都是不合适的。但我们之间有了‘喜欢’两个字,‘合适’就很难用标准去评判。”
他顿了一下,又说:“不怕你多心说一句,我和博哥都觉得,缇娅绝对不是合适你的那个人。但你喜欢她呢,这个理由比天还大。既然喜欢,对喜欢的人,该让着的地方就得让着,该宠着的时候就得宠着。也许,我们可以直到不再喜欢,然后再去评判是不是合适。这是我们这类人在感情中明知故犯的苟且。”
“你什么时候这么哲理了?我就是觉得太宠着她了。”李晟想了一下,苦笑说。“她要和曦然建慈善基金会,这么大的事都不和我说。不说我是她男人,就算不是,我还是她监护人呢。想唱歌也是,只是告诉我结果,给小天使捐款如果不是我查了一下她的账户我还蒙在鼓里……”
“等等!”罗峥憋着笑,说。“你确定你是她男人?你没那么禽兽吧。”
“我禽兽不如行吧。”李晟没力吐糟了。
罗峥笑了一阵,突然正经地总结说:“所以说,你烦的是,她没有拿你当男朋友?不过你不觉得这样对一个一直被你宠着的小女孩要求太高了点?至于给小天使捐款的事你也好意思说。”
李晟笑了笑,喝着啤酒不说话。
罗峥当他是默认了,继续说:“我说你这也是没事找事。既然知道自己养个女朋友就像是养个女儿,以后擦屁股的事、闹心的事多着呢。只要她不是想要给你找个女婿,我觉得你没什么好烦的。”说道最后他自己都笑了起来。
李晟也笑了。虽然他和缇娅之间不像是普通的情侣,但他也知道缇娅对他是很依恋的,而且感情也是男女之间的感情。缇娅也许对世情还有些懵懂,但在对感情这方面倒是认真的很。他相信她不会背离他和她之间的情感。
罗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着说:“其实我觉得你和缇娅还是很般配的。”
“嗯?”
“你赚钱厉害,她花钱厉害。挺互补的。”
“她也不是乱花钱的人!”李晟马上为缇娅辩护。“对于普通人来说,她的零花钱确实多一些,但相对我给她的钱,只是其中极少部分。其余的都捐出去了。”
“我就说这个啊。”罗峥整个人靠在沙发靠背,喝了一大口啤酒。“你现在的赚钱速度比你花钱的速度不知道快多少倍。总之,不贷款一下子拿出几百亿现金的人除了央行行长之外,我还没见过其他人。”
李晟笑了,说:“你妒忌?”
“我干嘛嫉妒你?你赚那么多钱花不掉有意思吗?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花掉的钱才是自己的钱?在这层面上我比你有钱。”
李晟懒得跟他扯这个。
罗峥却继续说:“哎,之前老想着多赚钱,现在却发现钱多的花不完。你说一个新东方一年算下来就有税后八十多亿,那可是实打实的现金。这笔钱就足够我天天拿钻石当饭吃了。”他笑着继续说。“还有代理寂静农场其他产品的收入,就算天天用路易斯十六洗澡都没问题。”
“说这些有意思吗?”李晟不明白他想感慨什么。
“没意思。我其实就是想说,如果缇娅想建立慈善基金会的话,我是不是该捐点钱。”
李晟被他这一番打岔,心里也松动了不少,笑着说:“那你就捐八十亿呗。”
“那是我的饭钱。”罗峥哈哈笑着说。“不过每年一两亿还是拿得出来的。”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坐直了腰说:“说起钱的问题。你送过来的那瓶治疗风湿的药酒没有发现含有致病致癌的物质,基本的安全性是没有问题的。我们也让病人使用过,确实有不错的效果。虽然想要生产销售还要做一些临床验证。不过外用药不同口服药,审批流程简单得多。你那边能不能尽快再送一些过来?”
李晟听他突然说起正事,也收起情绪,说:“可能需要一些时间。配方在张峰夫妇手上。如果真的能生产的话到时候还需要和他们谈。”
“那是理所当然的。”罗峥也不打算连那点钱都省下。“说到配方。我也找到了一个虫草的。据说保健作用不小。你那边的虫草可以生产了吗?”
“技术员已经过去了。不过要想量产还需要等一段时间。不过我可以找到一点虫草给你先试一下。”
“有的话最好能多送多一些过来。国内的虫草保健品生产许可申请还是比较严格的。”
李晟之前也了解过这方面的规定。他点头说:“我尽量多送一些过来。”
“那我让这边尽快做出样品做实验。”罗峥笑着说。“不过这次你突然提早从中东过来。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李晟说了那场意外,说:“既然他们要散,我留在那边也没意思就先回来了。”
他想起菲恩·韦廷的提议,又问:“对了,你有没有了解过过国内关于原油进口方面的政策?”
“你怎么问起这个?”罗峥眉头皱了起来。“那是发委才能做出来的。在没有公布之前,外面的人很难知道。”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他的关系网并没有知道这方面的事情的。而那大概也属于国家机密之类的。
没能打听到消息,李晟也没有失望。他笑着说:“这次去中东虽然才不到两天时间,但也收到一些消息。那些中东王子透露出来的消息是欧佩克正在谋求原油出口涨价。有一个德国人找我拉资金想在近期做多原油。”
罗峥听他这么说,眉头皱的更深,说:“国内也有不少人在讨论这个问题。不过他们认为今年的原油期货风险比较大。他们对油价上涨看好,但认为有好些个不确定的因素。第一个是华夏和美国都会为了本国需要打压油价,原油进口国和国际游资之间的较量胜负难辨。第二个,华夏南海的石油勘探已经进行了将近三年,前段时间还有好消息传出,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能弄出一个高产油田来。第三个,委内瑞拉和美国关系便的缓和,华夏和美国都有可能帮助该国的石油公司恢复生产。”
李晟听完他的话,点头说:“那三个不确定因素确实注意扭转原油期货的价格走向。”
主权国家可能没有国际游资资金雄厚,但是政治因素不能忽视。华夏是原油进口需求第二大的国家,如果有了新的高产油田,虽然不足以让华夏满足自身需要,但也会是一个重磅的利空消息。如果委内瑞拉的原油生产得以恢复,在短期内也会对油价产生很大的抑制作用。
不得不说那三条不确定因素确实让今年的原油期货显得风险十足。四年多前,欧佩克达成了减产协议,结果油价就飙升了好长一段时间。这主可以见只要欧佩克联合起来,对油价的影响力还是比较大的。哪怕没办法长期掌控,但短时间内影响油价,李晟还是看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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