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如此!不如我安排你跟当事人见上一面吧!所有协商的事情,我想只有你们双方才能够谈判得清楚。就是不知道刘副县长县长是否有时间跟我跑一趟?”
刘宝忠立马点头,“时间我有的是!那如果没别的什么事情,还得劳烦许局给我们引荐了。”
“嘿嘿!好说。”
鱼儿终于上钩,刘宝忠终于钻入了套子。依照包小天提出的计划,该是时候让王海跟刘宝忠见面了。
王海经过包小天的一番处理包扎后,脑袋上缠着一层厚厚的绷带,一边手同样也是缠上,至于王海的左腿,更加合适夸张,再度打上了一层厚厚的石膏,夹上了木板。
反正,包小天尽量是把王海折腾的半死不活,模样有多惨就有多悲惨,看着眼前这个像是遭遇到了世界末日般,历经了一番大难不死,身上又是缠着厚厚的纱布,又是背绷带的王海,包小天最终还是忍不住大笑起来,“我怎么看着你就好像那从棺材中蹦出来的木乃伊呢?”
“哎,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毕竟我们可是在欺......”
“欺骗刘峰那父子两吗?不不!王海!这事情都到了这份上,你可不能给我打退堂鼓。枉费了我布局下一番心血。当初他刘峰让他打折你的左腿,我想你是恨死了他们吧?怎么一下子就对他们有了同情心?人活着一世,不能太善良,不然,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是男人,就给我坚挺着,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软下去。”
包小天这话,粗糙却有理。
况且,像刘宝忠父子又不是什么好鸟,他儿子把人给打折了,那么儿子的账,由他这个做父亲的老买单,实在是正常不过了。包小天初始布局下这个套,他便是要狠狠的宰上刘宝忠一笔,不然哪里对得起他费心尽力的布局下这一张渔网?
刘宝忠在许德江的带领下,他终于是见到了被儿子指使人打折了一条腿的王海。当刘宝忠见到王海时,他可是给眼前的一幕震惊的不小。不是说只打折了他一条腿吗?怎么脑袋上,手臂上,还有大腿上,均是缠绕着白色的绷带?一看就好像是伤得非常严重的样子。
难道这人听说他这副县长来了,从而故意装出来的假象?从而是蒙蔽他?刘宝忠一脸狐疑的上下扫视了王海一遍,他才是带着一脸歉意说道:“王先生,那个……真的是不好意思。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是我家那混账对你做得有些过分了,我今次特地抽个空过来看看你,你现在的伤势如何?”
王海之前已经得到了包小天的暗示,一旦刘宝忠来了,无论如何他一定得佯装出一副可怜兮兮,又是有气无力的样子来,可千万不要让刘宝忠瞧出个端倪不妥之处来。
尽管王海的为人是憨厚,可一旦想到了若非不是对方的儿子指使人将他打成这样,连续趟在床榻上,像是一个废人一样,上个厕所都必须得要人搀扶,他心中则是越想越气愤,觉得包小天对他的话暗示实在是太对了。
现在见刘宝忠问起他的情况,王海带着一脸病怏怏说道;“很不好!我全身疼痛,疼得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如果你们当事人在不来给我一个说法的话,我会一纸诉讼将你们告上法院,让法院来惩治批判,还我一个公道。”
刘宝忠原本是要试探王海一番,可猛然听了他这话,他心中暗暗叫了一声不好。如果此事捅了出去,儿子犯下的可是刑事,他这个副县长也会难逃其咎。不觉中,冷汗流了一身。
刘宝忠又是带着一脸歉意说道:“我看这样吧,这事情你如果愿意私下解决的话,我们不妨可以好好协商一下,你可以提出你的要求,如果程度范围内合理的话,我会答应你的要求。”
真他娘的窝囊!想想他可是个副县长啊,不管是外出探查工作,还是在县委大院中,几乎所有人巴结他都来不及,哪里像现在一样,刘宝忠就好像感觉自己像是个孙子般,在苛求爷爷的原谅。最后还得大气不敢喘一下,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别提他心中有多窝火了。
“私下解决?刘副县长,你说,你家儿子叫人把我打成了这副模样,弄得现在是半死不活。我全家上下十余口人,十几张嘴都在等着张口吃饭,你可知道,我是家中唯一的顶梁柱,如今我这顶梁柱倒下了,工作也丢了。我真的是……”
王海说动动情处,他一双眼睛居然红扑扑的,像是要哭,要落泪的样子。
刘宝忠一看他这模样,他也是心机了,“你的难处,我都知道。这样吧,我一次性付给你十万的赔款,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十万块?哟!刘副县长,你这不是要把我朋友当成是打发乞丐吗?”
包小天的无端冒出来,却是惊吓了刘宝忠一跳。
“是你?”刘宝忠面色顿时沉下。
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他跟自己的儿子产生了矛盾,也许刘宝忠不会对包小天这人有着那么深刻的印象。正是因为那一次,跟一起战线上的前任公安局长,也是因为包小天的关系,最后被摘掉了他的乌纱帽。
过往的事情历历在目,刘宝忠永远都不会忘记。
“是呀!正是我,想不到这么巧啊?刘副县长也来探望我的朋友?”包小天大咧咧的从大门走进来,一屁股坐在了床边上,“喏,刘副县长,这下你可得好好看看我这朋友,给你家那纨绔儿子一顿胖揍,腿断了,工作也丢了,更要命的是,我嫂子她现在正跟他闹离婚,你来说说,你刘副县长区区十万块钱,就想要把此事给压下去咩?这世界上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呢。”
哥们!你真是高!
许德江暗中投给了包小天一撇赞许的目光。包小天这牲口,他忽悠人的本事功夫果真是一流,又套又是一套的。
“那你们想要如何?说吧?”刘宝忠知道,今天的局面,他已经是落在了下风,他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形同一头肥猪似的,任由别人宰割。
包小天小笑笑,笑得一脸无害,他继而伸出了一个巴掌,在刘宝忠的跟前晃动了一下,“一口价,五十万。当然,你刘副县长可以立马拒绝。不过,你可是要想清楚了,当你拒绝那一刻,便是我们将诉讼递给法院的时候了。”
“你……五十万?你怎么不去抢劫?”如此狮子大开口,几乎要让刘宝忠暴跳如雷。他娘的,这分明就是坐地起价,这根本就不是协商私下解决,而是在对他施压。刘宝忠忽然觉得他这个副县长做得有些窝囊。
包小天明明就是一个小科员,寻常中给他提鞋子都不配,他凭对他这个蓟县的副县长指手画脚?真是可恶!可偏偏刘宝忠又不能反驳,唯有一张面色越发的阴晴不定。
包小天的意思很简单,五十万的赔偿,他还是开得少了。他从而断定,刘宝忠这货色看起来绝对不像一个清官。假若他是清官,那么他又是怎么会如此的纵容自家儿子在外面结交上猪棚狗友,花钱就地的大吃大喝?整个纨绔少爷的败类。
宰他个五十万,算是包小天看得起他这个副县长。
刘宝忠咬了咬牙齿,最后他狠狠说道:“好!五十万就五十万,但是你们得给我立下一张自字据,字据上面写着,一旦你们手下了我的五十万,那么我儿子的事情跟你们从此没有任何关系。”
“王哥,这事情你来定夺吧。”
大事情已搞定,包小天也不参与到其中去了。他走到窗前,抽了一根香烟,点燃,满满悠悠的抽起来。
刘宝忠,还有他那废物儿子,他今天姑且放他们一马。
如果不是考虑到一些实际因素,包小天他还真的是想要继续加把火,将此事给整大,让刘宝忠无法收拾局面,将他从蓟县的副县长一脚踹下台。
纵观一些因素,这一阵东风的风力还是不足,遂是,包小天只能放弃了心中的念头。
刘宝忠跟王海立下了双方的字据,再是按下了手印。刘宝忠对王海承诺,三天后,五十万的款会如实打入到他的私人账号。
王海觉得,这一切来得是那么不真实。想想三天过后,他的账户上则会多出五十万的巨款?对于他这个拿着微薄薪水的工薪族而言,可是一大笔钱啊。
于是,等刘宝忠面色阴沉的离去后,王海是一脸神色惴惴不安的对包小天问道:“包哥,我觉得此事是不是我们做得有些过分了?其实刘副县长之前提出的十万,我想刚刚好。这一下子要了他五十万,我怕万一到时候……”
“我说你在害怕什么?犯错的又不是你?你可是受害人啊,这钱你拿得心安理得,你有什么心理负担,不妨跟我说说。莫非你是担心会再度遭遇到他们刘家父子的报复?我告诉你,即使现在在被他们吃十个豹子胆,他们未必会有这个勇气。安啦,一切都没事。”
包小天说得一脸轻松,可王海整个人看起来一点都不轻松。
许德江叹息了一口气,也对王海抚慰起来,“王海,你听包小天的话准是没错。刘宝忠不就是个副县长吗?有我罩着你,他不敢为难你。何况,有包哥在高高的罩着我们,你何必担心那刘家父子跳梁小丑呢?怕他个鸟啊!在蓟县中,还不是他刘宝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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