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包小天没有心思来跟此人继续争吵下去,他径直走到了周海旁边,这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男子,他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任由着周边的亲属们椅子在吵闹,他只是低着脑袋,一声不吭。
“你叫周海?”包小天问道。
周海听到了包小天的问话,他抬起了脑袋,面色似乎有些不安的瞅看了包小天一眼,一旦跟包小天的目光碰撞上了,他赶紧又是底下头,小声回应道:“嗯!”
“那么,你真的确定是在我们防疫站做血液检测的时候,感染上了那个病毒?你可否有什么有力的证据说明?”
“我……反正我现在检查出了那个病,就是你们防疫站的责任。”
嗯?此话似乎有着很大的问题啊!你不能说,我曾经在你这做过检查,日后不管身体生了什么样的疾病,都是因为你们的关系了?此话理由非常牵强。
包小天目光扫视了周海,现他双手臂上,居然有着不同的针尖口子。于是,包小天便觉得奇怪了。
往往来他们防疫站抽血液检查,无非是为了工作需要,务工方面的健康证。抽血,也就一次而已。可在他的两手臂上,怎么会多出另外一个针口来?
“我想问一下,你那两边手臂上的都是针口?”包小天不动声色问道。
周海的神色,明显是愣了一下,最后,他才是点头说道:“嗯!是针尖口。”
“那你能告诉我,另外一边的针尖口是怎么回事吗?我想你抽血,应该是办理那个健康证吧?往往抽血,无非只需一边手即可,你能说说一下情况么?”
周海他一听这话,心中就慌了起来,他双手臂很不自然的缩到了背后上,“第一次,是你们的那个护士,她自己抽不出血,然后又另外扎我的手臂,所以就有两个针尖口了。”
“不!你在说谎,你来我们医院抽血液检查,都过去了大半个月,那针尖口怎么会如此清晰?如此长的时间,早就是愈合了。我看你那手臂的伤口,似乎才是在这段时间生不久的吧?”“哎!那谁?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依照你的话说来,意思就是我的大侄儿感染上了这h什么病毒,不是你们防疫站的责任了?麻痹!你这人到底懂不懂得说话啊?到底有没有同情心啊?我侄儿现在都变成这样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包小天之前那些话,让周大炮非常不爽,他一脸气哼哼的跟包小天较劲上了。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想还原事情的真想而已。刚才我说了,如果真的是我们防疫站的责任,我们把此事负责到底。可如果当中有什么猫腻的话,你们总不能让我们背着这个黑锅吧?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凡事都必须得讲道理是吧?”
“反正我不管!如今我侄儿感染上了这样的疾病,据说全世界都没有医药能够治疗。你们看看他啊,才是二十多岁啊!难道就这样……”
周大炮忽然抹了一把泪水,往下的话,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包小天看着于心不忍,叹息了一口气,“我看这样吧!居然你们一大家子都聚拢一起,那么我可以暂时安排患者留住在此,让我们进一步观察,看他的病情如何了。但,在此之前,我把得丑话说在前,患者到底是如何感染上这个病的,我必须得把此事弄清楚。”
“哼!这本来就是你们防疫站的责任!你们想要推卸责任,那是不可能的。”旁边中一位家属立刻附和说道。
包小天笑笑,并不着急去反驳那人的话。他目光落在了周海的身上,对他说道:“这段时间,你什么也不要多想,安心养病吧。我们会尽上最大的努力,尽量把你的病情给控制下来。”
hIV病毒啊!还能控制么?包小天心中是没个底。算了!看现在的情况,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周海依然低着脑袋,一张面色越的苍白。又是一言不,此时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事情。
“夏利,你赶紧去张罗此事。对了,我们防疫站好像是没有住院部吧?那你就暂时把他暗自在观察室,或者治疗室都可以。”包小天才是想起来,他们这是防疫站,可不是医院。自然是不能留宿病人。可他话已经说出口,也是无法收回,也只能这么做安排了。
“嗯!行!我这就去安排。”夏利一直站在包小天的身后。她心中蛮是欣赏包小天这个年轻轻请的党委书记,看他处理起来事情来,条条有理,不慌不乱。怪不得如此年轻就当上了他们防疫站的党委书记呢,果真有一定的本事。
包小天立刻去找负责抽血检测的唐宁。这是一个不算太高的小护士,她在血科已有三年的工作年龄。
早上生的事情,唐宁是听说了,所以包小天来找她,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小唐,我想你早上的事情也听说了吧?那个叫周海的患者,据他说他曾经在半个月之前在我们这防疫站抽血做检查,而你是负责此事的人,不知道你对此人还有印象吗?”包小天问道。
唐宁点头,想了一下,说道:“印象是有的。我还记得特别清楚,我刚给他抽完血液,过程中生了一件事情。那天抽血液的人很多,需要排队,而他在排队的时候,也许是因为他身体过度虚弱吧,曾经晕倒了一下,所以我对那人的记忆特别深刻。你说这么一个大男人,就站了这么一会儿,他怎么就体力不支了?简直是比起我们女人还孱弱。”
包小天心中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接着问道:“那天你给他抽查的血液样本,还保存着吗?我想看看。”
“有的!每个来我们防疫站做血液检测的人,他们都会留底。包书记,你稍等一下,我给你找出来。”
现在科技是达了,都以电脑记录存为档案。很快,几分钟后,唐宁已经从电脑上寻出了周海的个人详细资料,然后她说道:“包书记,你自己看看吧!当初我给他做血液检测,他的身体是完全是健康的。可怎么会……才是过去了多长时间啊,他怎么会感染上那个……唉!也不知道这过程中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他是o形血啊!嗯!不错!万能供血者。只是可惜了!哦!对了,我想起了一件事情,我得跟你确定一下。”
包小天详细的看了一下周海的存档资料,他瞬间想起了另外的事情,“你刚才说对周海那人印象特别深刻对吧?”
唐宁扑闪着一双明亮眼睛,点点头:“嗯!这没错。”
“很好!那么你可曾记得,当初你给他扎针的时候,是在那个手臂上?”
“右臂!”唐宁回答得很干脆。
“是一针见血吗?还是……”
“自然是一针见血了!你们男人的手臂血管那么粗大,如此偌大的血管,如果我们作为护士还不能一针见血的话,那么可以说是我们的职位是不称职了。”
“看来,也许我知道在他身上到底生什么事情了。行!那你忙去吧,我就不打扰你了。”包小天笑着离去。
“这包书记,长的好man啊!”
在包小天离去后,某个花痴女,对着他的背影痴痴说道。
夏利办事的效率,包小天挺满意。他从血科出去后,夏利已经把周海安顿好了。之前一众闹事的三姑六婆们,她们的情绪也逐渐安定了下来。
一大清早生了这样的事情,却是让包小天心生出了几分烦闷。
中午。
包小天听说,那个站长崔文卿回来了。对于早上的事情,他了解之后,无端了一通脾气。他说包小天擅自主张,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不经过自己的同意,就擅自把患者留下呢?这不是给自己留下了隐患吗?简直给自己挖下了一个大坑啊。
于是,崔文卿在胡乱的了一通脾气后,他心中越想,越是气氛。他赶紧寻着包小天而来。他一进门,对着包小天劈头盖脸质问道:“听说你擅自把那个感染上了hIV患者留宿在我们防疫站了?我就想要问你一句,你知道什么是hIV吗?你怎么不问问我的意思?你就擅自把他给留下了?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毁掉我们整个防疫站的。你……糊涂!”
包小天神色淡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他因为生气,所以一张脸色涨的通红,通红如同猴子的屁股一样。
他就是防疫站的站长,崔文卿?想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居然是充满了火药味的特殊方式。
崔文卿见包小天不说话,而是神色淡淡的盯着他看,接下来,他更加是生气了,“包书记,我只想你明白一件事情,我是这防疫站的站长。我有权利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事情的生始末吧?可是你非但没有给我一个通知,居然……你也是学医出身的,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不管是什么人,一旦他们不幸感染上了hIV病毒,基本是给判了死刑!可你倒好,怎么会这样愚蠢的把祸事往自己的身上招揽啊?”
“请崔站长注意你的言词。你以为我想把这事情往自己身上招揽啊?居然你这么能说会道,那你当时又去了哪里?怎么不出来跟他们家属对峙呢?是!我是擅自做主把他们给留了下来,可人家患者口口声声说是在我们防疫站因为抽查血液,所以才感染上hIV的,你想怎么样处理?报警?还是让门外的保卫科通通把他们打出去?”
包小天的一通话反问,顿时让崔文卿面色一愣,一时间,对于包小天的反驳,他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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