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大师看得很仔细,每一页都要看很久,还时常会闭目沉思一会,再继续看。
房间里也变得很安静下来,只有偶尔的书页被翻动的声音,张昂也和苏菲小姐静立在一旁,默默等待着白发老者的评判。
好久之后,书页被翻到了尽头。
“这门武功有个大隐患!”这是泰勒大师看完后的第一句话。
“啊,什么隐患?”苏菲小姐被老者的话惊住了。
张昂却是知道的,《七伤拳》是一门先伤己后伤敌的特殊拳法,和其他武功大不一样,这些内容张昂并没有同苏菲小姐讲过,秘籍中提及这一缺点的句子都被他故意隐瞒了下来,想不到,在这里被这泰勒大师一言叫破。
“这门拳法对内功的要求非常高,没有足够强大的内力,强练这门拳法的话,会损伤各个内脏器官,以及器官周边重要血管,严重的,甚至会伤及脑部血管,使人神志不清。”泰勒大师的话很严肃。
“那这门拳法就是没有价值的了?我还以为它至少是门顶级拳法呢。”苏菲小姐语气很是沮丧。
张昂也感到非常失望,但并没有出声。
“恰恰相反,它的价值非常高。是的,它并不是一门顶级拳法,因为这是一门真正的绝顶拳法。”泰勒大师的脸上挂满了笑容。
“啊,您不是说,会伤害内脏血管么?”苏菲小姐不解道。
“前提是内功境界低啊,据我推断,只要达到宗师境,内脏血管都经过内力锻炼冲刷,炼得足够强韧的话,就可以修炼这门拳法了。”泰勒大师解释道。
“那就是说,这门拳法可以上拍卖会了?”张昂忍不住问道。
“这是当然,如此出色的一门新式武功,当然可以上拍卖啊。绝顶级的拳法,而且威力是如此的惊人。这么多年,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一定会引发大家的哄抢的。这是完完全全可以作为压轴的拍卖品,如果你们愿意让它进行拍卖,我会全力向委员会推荐,让它作为压轴出现。”泰勒大师笑眯眯的许诺道。
“先不急。”苏菲小姐道,她又看向张昂:“你确定想要卖掉么?这可是绝顶拳法,以后完全可以传给后代啊。而且这种绝世的武功,是有价无市的,甚至可以和教堂做交易,换来改善资质的神药,拍卖会上你只能换到钱而已。”
“我确定,拍卖!请您相信我的选择。”张昂也直视苏菲小姐的眼睛,坚决道。
“好,我们确认拍卖。”苏菲小姐对泰勒大师确认道。
“很好,这才是正确的选择嘛。教廷并没有你们看到得那么光明正大,与他们交易,是很容易吃亏的。像是能提升资质的神药,我们拍卖会上也不是没出现过,只要有钱,不难拍下。”泰勒大师赞许道,并拿出一份文件交给苏菲小姐签字确认。
张昂又跟着苏菲小姐忙碌了好一会,才完成这门绝顶拳法的拍卖工作,光签名张昂就签了好几个。
一直忙道傍晚,才在泰勒大师的目送下,坐上马车离开卢浮宫。
马车里,张昂忍不住问道:“这泰勒大师提到好几次新式武功,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老式武功么?”
“当然不是,与新式武功相对的,是古典武功。”苏菲小姐普及道。
“这两个有什么不同么?”张昂不解。
“所谓古典武功,就是从古代就流传下来的,前人创造的武功。而新式武功,则是有现在的人,自创或对古典武功进行系统性的改良得来的。从名字就能很好的区分,古典武功的名字一般都有对这门武功的形容词,和代表其特点的事物,比如什么《猛虎扑击术》,《暴风大剑》,我们学院以前的《玫瑰刺剑术》都是这样的,比如我国的镇国神功《神枪术:炽焰中的蔷薇》,神枪术说的的它的威力有多么强大,炽焰中的蔷薇形容的是它的招式的有多么华丽,用都是很文艺,很主观的取名方法。”苏菲小姐耐心解释道。
“那这新式武功呢?”张昂问道。
“这新式武功是说法源自意大利的‘武道复兴三杰’,这三位先驱者感叹意大利武道没落,以绝世天资,无上毅力,将一部分意大利传统武功进行了系统的整理和改良。果然,意大利的武道实力有了长足的进步,武道一下子就兴旺起来。他们这样系统客观的描述一门武功,并将其中模棱两可,语意不清的句子进行修改,将语句进行精炼,将意思表达明确,让人一看,就知道这门武功是怎样的,减少了学习武功的悟性要求和难度。比如《骑士骑枪的二十二种使用技巧》,《剑和盾同时使用时的十九个注意要点》等等,都是一看就让人明白的取名方法,现在这种系统的整理改良武功在军队中十分流行,贵族也有很多赞同者,像我们玫瑰剑术学院,就一直在对原来的剑术典籍进行整理和改良,希望能改进为新式武功。”苏菲小姐对这方面显得非常了解,一下子就说个不停。
“那这古典武功和新式武功,到底哪个更强大一些呢?”张昂已经有些明白了。
“就我看来,虽然现在新式武功在最顶级的层次还比不上古典武功,但以新代旧是个大趋势,总有一天,越来越多的武功会改进成为新式武功,更好的被人们学习,传承下去。而不像教廷那样,什么武功都要和信仰,和武神扯上关系,好像没有信仰就练不成武功,不信仰武神就不能练武一样。”苏菲小姐看上去对教廷很是反感。
“教廷不喜欢新式武功么?”张昂听出了苏菲小姐话语中的意思。
“是的,教廷一直保守传统,不肯改良整理任何一门教廷武功,哪怕是最低级,最简单的都不行。他们将这样的行为看作是对信仰,对武神的亵渎。对我们这些勇于改良进步的人,还到处批评打压,说什么亵渎先人,不尊重武道之类的屁话,实在是阻碍大陆武道繁荣的大毒瘤。”苏菲小姐的已经义愤填膺了。
“是的,教廷最是可恶了,真是无恶不作。”张昂连连赞同,心里想的确实:这算什么,先进门派与守旧门派的对立,新武功与旧武功的对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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