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伟荣干嘛要笑?
因为直升机是来了,但那是架贝尔205,飞机一降落就跳下来两名医护人员,连照理完全没必要下飞机的飞行员都下来帮忙。
开飞机的是托马斯!
神马情况?
等到20多分钟后李攀峰再次回来报告,这才真相大白。
德国人的办事效率不错,因为伤员伤情并不是特别重,而最近的医疗点就在柯尼希湖头上,就没从上百公里外的机场调动直升机,打算让医疗点的人员先开车、再徒步救援。
贝希特斯加登原本试有架救援直升机,不过这会是旅游淡季,正在维护做保养呢。
徒步救援就至少再需要4个人:要把走动不便的伤员抬出去,加上没受伤的阿廖沙刚好八个——林明可不是只有百来斤重的小个子,这里是山区,靠两人抬担架可不够。
不过救护人员脑子转得快,知道柯尼希湖边上的那个度假山庄里似乎来了帮富豪,就有直升机。
徒步救援累呀,感觉那里的人应该会帮忙:反正距离不远,带着救护用品立刻驱车赶到托马斯那寻求帮助。
托马斯当然会帮忙,立刻发动飞机出发救人,然后就出现了让项伟荣发笑的那一幕。
“托马斯说林明已经送当地医院,可能要缝个两针再休息两天,问题不大,估计包扎好就出院找个旅馆睡一觉。
阿廖沙也陪着去了医院,那些救援人员还向我们的飞行员表示感谢,说可以将消耗的燃油费写张账单给他们,珍妮大方的说是义务帮忙。
还有,那些巡查员原本是要检查这一片各山峰位置的融雪情况,担心来个雪崩和冰川洪水。
被我们这么一打岔,管理员已经从空中大体看了看,说是没问题,估计旅游旺季前是不会来了。”
这些话当然是托马斯他们套出来的,那帮子管理员这段时间不来添乱就好,不然自己这些人损失的是金钱,对方就是命!
各自卸下装备,危机彻底解除,唯一的代价就是林明那家伙有个个把礼拜干不了重活,要老老实实在新租下的小旅馆里住上几天。
托马斯和林明两个之前可是当作不认识的,两人就不能住在度假山庄。而且背包客嘛,贝希特斯加登那些很有特色的家庭小旅馆最适合他们的身份。
价格合适、环境好还带点家庭气氛,适合林明这个伤员修养。
至于阿廖沙嘛,估计今晚就会搭乘运货的直升机回来:林明是要装着有点瘸,但不是瘫,没人照顾过几天也没问题。
再说家庭旅馆普遍能包食宿,饿不死他这个“瘸子”——没人会管明天起两个只剩一人的问题,就算有人问,说阿廖沙有事先离开就行,理由那两位自个随便编。
……
外边万事太平了,不过项伟荣倒是还有其他考虑,对着换班回来的李攀峰道:“准备一下,如果接到文栋的通知,你到时候就把他给换下来。既然我们这检查,我担心还有人会去索道站那一线,那边东侧山峰那也有大面积冰雪覆盖。”
李攀峰点点头。
被巡查员发现一次不奇怪,查看冰雪情况时,那些人很有可能会去这沿线几十公里内的几个休息避难小屋看看:你个登山远足爱好者第一次在睡大觉正常,等人家回来发现你把小屋当家常住就说不过去了。
就算第二次没碰上,露面露一次就好,得换人。
“好了,大家该干嘛干嘛,把武器收一收,别都搞得像德国鬼子一样。”
听了项伟荣的话,大家都笑笑,收拾东西各自找地方休息,特别是刚回来的李攀峰直接抱起自己的睡袋,跑后头没灯光的地方睡大觉去了。
说是该干嘛干嘛,其实现在什么都干不了——睡觉,睡不着也要睡,晚上还要忙通宵!
张楠是真睡不着,拿着手机出了矿洞口,拨通了了妮可的电话。
“喂,亲爱的,到哪了?”
“刚过了汉诺威,还有大约两百公里。”
“注意安全,让戴维斯开车别太累,注意休息。”
“放心,刚才我代他开了两小时,让他休息了下。艾伦,你那怎么样?”
“一切正常。晚上在汉堡好好休息一下,明早再回来就行。”
不得不提醒一下对方,不然那两位一个不留神可能会连夜轮换开车返回贝希特斯加登。
一天连续跑上近2000公里,这两位可干得出来!
“明白,挂了。”
“嗯。”
不秀恩爱,事情说完了就行。也不必要告诉妮可刚才这里发生的事,犯不着,免得空担心。
回到矿洞,看到大家都是东倒西歪在休息,张楠提上台小型矿灯,走向矿洞深处。
项伟荣睁眼看了下。
“我去看看那些书籍。”
“别让箱子砸了。”说完继续打盹睡觉。
……
一走进最后一段藏宝堆积点,打开矿灯调整好亮度,拿着手电开始左右查看。
只要是个玩古董的,当遇到文物时总有点立刻探知的欲望,就算看一看也好。
不过前几天碰到的东西其实更多属于“超级值钱的珍宝”范畴,包括那些黄金、金币、现钞和珠宝,张楠立刻探究的欲望被压下不少。
就算其中有两袋金币是各种珍贵的古代货色,而不是18、19世纪的产品,也不能引起张楠太大的欲望。
罗马金币他倒是认出来几枚,可绝大多数金币是哪个国家、哪个时期的都看不出来——华夏钱币自己绝对属于专家级,但西方古代货币最多也就是个粗通皮毛。
就知道那些应该很珍贵,不正规自己就认识了!但至于珍贵到什么程度——回美国后再慢慢查呗。
那些油画也是差不多的情况,自己就知道个皮毛,这会打开就是看个热闹:有农博升在的话倒是还能学习一下,但显然不能把那位表姐夫给拉过来一起挖希特勒的财宝。
不过西方古籍嘛,要是碰上英文的自己倒是还能研究研究、打发下时间。
再次用撬杆打开几个靠近中间位置的木箱,里边的还都是些张楠看不懂的书籍和卷轴,不是看着像拉丁文就是花体德文。
时间倒是够老,不少都是十六、十七世纪的,感谢阿拉伯数字。
将木箱重新用钉子砸回去,对这一块已经不抱多大希望:在这自己就是个睁眼瞎!
打着手电走到最角落位置,看到这里有二三十个箱子明显和其它箱子不同:上头写着字呢,德文,这几个德文张楠都还看到过。
虽然不会读它们的德语发音,但却知道意思:德国国家博物馆!
“国家博物馆,你总不会给我塞几袋珠宝了事吧?”
期盼有惊喜。
左看右看,确定哪个箱子比较好搬——四个一层,都差不多堆的有自己脑袋这么高。
看中一个长度有80公分、宽至少五十公分、高度不会少于四十的大木箱,试着能不能从1米2高度上搬下来再撬。
结果暗自运气准备,一上手,压根不重!
还以为至少七八十斤,结果感觉30斤到头。
如果里边的是书籍,拿着这一箱子就会有上百斤,没想这么轻——“装的是什么?”
心里想想,反正估计不会是棉花。
箱子放地上,把矿灯提过来一撬开,里边看着都是卷起来的纸筒。
好习惯,带着手套呢。
两手互拍了几下,这才去取那些纸筒。
拴着棉绳,活结,纸筒和之前发现的那些带有中轴、重的要死的卷轴不一样:这些中间是空的,非常轻。
一打开,张楠眉头都皱了起来。
不是里边东西不好、不贵重,而是这些东西乍一看和“元首的宝藏”就是十八竿子打不着!
……
一个多小时后,项伟荣也不睡了,看到边上还有同样无聊的:关兴权正拿着手枪弹匣,一枚枚数里面的子弹玩。
看到他终于装满弹匣、塞进握把,项伟荣道:“别玩了,去看看阿楠怎么还没出来。”
说着站了起来,因为他说的是方言,也就关兴权跟着。
一拐两拐,看到张楠亮着矿灯,正坐在个大箱子上仔细看手头的一块大板子。
“什么东西?都看入迷了。”
听到姐夫叫自己,张楠这才将注意力从手头的板子上离开,抬头道:“快来看看,有好东西。”
这会要张楠说好东西可不容易,两人立刻上前。
“什么人?”
什么“什么人”?因为张楠手里拿的是一块有点不规则、边缘圆润、近似长方形,长宽大约60乘50公分、厚度也就三四公分的大板子。
上头有大胡子男人胸口以上的半侧面形象,高鼻深目,背景用蓝黑两色画着一朵朵类似花朵的图案,而且有意思的是板子上的男子头发和眉毛、胡子也全部是深蓝色,披着件绿色的坎肩。
关兴权问了句:“这人长得真奇怪,那个国家的?”
张楠哈哈笑了起来,但就是不说。
“发神经呢,我们又没你懂。”项伟荣知道小舅子又在搞怪。
“姐夫不知道很正常,关哥,你不应该不知道,还说这人长得真奇怪!”
那个“人”字张楠用了重音,这下关兴权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佛,这是我们华夏的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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