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前被这俄军口粮的体积、重量和热量吓一跳,但这真当吃起来后,个顶个的好胃口。
外头天快亮了,正是一天之中最冷的时候,加上忙了近一天一夜,能有点热的吃是个个好胃口。
胃口不好才怪!一帮人不单是什么国际救援队员,还都是矿工出身,干重体力活的矿工!
个个都纯爷们,哪怕吃得多。
俄军口粮就是实在,一般中纬度国家的军队单兵口粮,一天三餐加起来有个3500卡左右热量就差不多了,大不了再加点零食、水果。
在俄罗斯这么点热量可不成,冬季到处零下三、四十度,随便训练训练,那也得要4500卡路里的水平。
要是在严寒条件下作战,作战强度大的话,甚至一天得吃5000卡以上热量的食物顶得住。
食物重量要足够,单位热量更是要足!
十分之一瘦肉、十分之九肥肉的肥猪肉片夹面包见过没
这种类似汉堡包的速食食品,在之前的苏军,如今的俄军中一贯受欢迎:这种想想都腻味的“美食”可不是应急条件下的野战食品,食堂里就喜欢这么吃。
热量,热量为王!
这会是在地震救援,所有人处于大量消耗体力的阶段,强度绝不亚于开矿,真只有这样高热量的食品才顶得住。
大人们吃饱,结果孩子醒了...
一阵忙碌,泡奶粉、换尿不湿,好一会总算消停。
等孩子又睡着,桑切斯问了句:“你打算把他带回家”
“嗯,带去美国,我家人暂时都住在纽约。
等我老了,可能会回列宁格勒定居...”
“我不喜欢大城市,还是小城住着舒服...
对了,你有几个孩子”
“两个,小萨沙会是第三个。”
“老大几岁了”
“十二...”
说了几分钟,边上的队员们都已经裹着毯子入睡,约瑟夫同桑切斯结束这转移注意力式的家长里短,也各自再抓紧时间睡会。
帐篷帆布的,不怎么透光,就是穿着羽绒服,又隔着毯子和篷布都有些冷。
不过实在太累了,都很快沉沉睡去,等到下午,又该他们这队人上,最多就五六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
才上午九点,桑切斯等人就被叫醒,这时候又打了个盹的约瑟夫早起了,带着醒来后有些闹腾的小萨沙去外头“散步”一圈。
大帐篷里几十个大老爷们躺一地,呼噜声成交响乐,别指望几个月的小孩子能睡老实。
叫醒他们是因为新的后勤送达,从海参崴用安-22直接运来的:大量的防潮垫与可拆卸睡袋,还有野战炊事设备与大量食材,甚至还有几个厨子。
让救援队员们用上睡袋再睡,这下不怕晚上挨冻。
这还不算,约瑟夫等的带孩子的人也同机提前抵达,还是两个,在海参崴的公司临时雇佣,足够的婴儿用品更不必说。
这两天张楠一直在关心约瑟夫亲属的情况,在得知一家13口就剩下个婴儿的事,而且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还得在震区再待两天、参加葬礼之后,原本都想让那架运输机从海参崴给运辆房车过去!
不过被安德烈制止了:如此特殊待遇可能会有人说闲话,多加个帐篷,再有几张折叠床和燃油取暖炉就成。
俄罗斯副总理都正往库页岛赶,那位都没房车待遇,到了地方,晚上也得去睡帐篷。
今天是三十号,距离地震发生已经过去两天两夜多,当再有部分遗体被挖出来时,富有经验的救援队员与医生们判断,逝者的死亡时间是在昨天夜里。
寒夜,没熬过去,而这样的情况会越来越严重!
至31号凌晨,全城已救出401名伤员,找到705具遗体,大约还有近2000人下落不明――救援速度明显变慢了,因为地震废墟是越往下清理越困难!
黄金72小时过去了,在最低温度冰点以下的地区,没人知道接下去还能救出几个活人。
下午,一架从庙街飞来的米17直升机降落在涅夫捷戈尔斯克清理出来的一片临时停机坪上,从机舱内下来几名戴着墨镜的男子。
机舱里边也装着些救灾物资,但这几个人根本没管物资卸货的事,自有工作人员会处理,而是快速上了辆正在等待吉普车。
“直接去墓地,总算赶上了!”领头的一人道。
司机一踩油门,发动机轰鸣声中,吉普车一跃而出。
涅夫捷戈尔斯克城墓地原本并不大,这里五十年代开始才成为油田居民点,之前压根就没人!
这才过去四十来年,自然的,这墓地形成的时间更短。
但就这一两天时间,小城边的墓地范围被一下子扩大,新的简易木架子墓碑一排接一排,还有不少当兵的正在那挖墓坑。
在墓地原本的地盘一侧,一名牧师和几个男人正站在那,其中一名男子怀里还抱着个才三个多月大的婴儿。
是约瑟夫,牧师是俄罗斯人,这的遇难者众多,这位神职人员是从岛南部赶来的。
至于另外几个男人,除了一位是油田里与约瑟夫亲属原本的同事外,是桑切斯,老马蒂亚斯和小萨马拉诺,救援队出了这几位代表来参加葬礼。
都属于一个集团,在库页岛就算是自己人、同事,虽然之前大家压根不认识,平时待的地方还差了半个地球。
葬礼冷冷清清不好,那会太凄凉,特别是如今这节骨眼上。
约瑟夫的阿姨葬在这,墓碑就在前边,而这会在其阿姨的墓地一侧,一共十二个墓穴已经挖好,十二具大大小小的原色棺木依次摆放在墓坑旁边。
约瑟夫看到领头快步走过来的安德烈身边是关兴权,后头还跟着瓦西里、尤里与瓦连京三个。
点点头,没说话,因为这会牧师正在说。
心里领情,红魔鬼们是一家人,而关兴权万里迢迢一道赶来,他应该是代表老板而来。
这些年下来,大家都已经是好兄弟!
要不是因为如果老板来这的话比较铭感,而且公司内部规定的排场过大,约瑟夫能肯定,老板也会飞过来。
等同于贴身保镖几年,看似一直是雇主与雇员的关系,其实就是一家人,比利益共同体还要紧密的一家人。
关兴权几人站到约瑟夫身侧略微靠后的位置,听着牧师说完。
宗教式的葬礼在这片土地上其实一直都在,特别是边远地区,如今更是全面恢复了的。
可这没有教堂,因为城里刚修没两年的小教堂也塌了一大半,简答的仪式只能在墓园里进行,原本该在教堂里进行的那些全部省略。
牧师说完,约瑟夫代表家属说了几句,简单回忆了一下表兄弟们的过往,只能说是他知道的那一部分。
没有几个表兄弟他们爱人家的亲属到场,因为那三家人也是这的油田职工,如今...
约瑟夫只在阿姨葬礼时见过他们,大并不知道他们住哪幢楼,更不知道那些人如今是死是活!
临时停尸房那边几百具尸体,至少十分之一暂时就是无名氏!
就算在库页岛之外有她们的亲属在,也知道大地震的事,那些人就是想着赶来看情况也不行。
最近几天内除了救援力量与极少数有特殊办法的人之外,其他人是无法抵达这。
送行者还没逝者数量多,这就是毁灭性大地震的恐怖与事后的悲哀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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