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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的本子上绘制着一幅简单的红海地图,非洲沿岸和阿拉伯沿岸的各大港口都有标明,苏伊士、塞法杰、海拉伊卜、苏丹、荷台达、吉达、延布等等。\本章节贞操手打.\索普侧着头看了一会说道:“为什么没有我们的村子巴卡奇?”
查理拎起他的衣领说道:“收回你的话,否则看我怎么修理你!我们只是借船用用,过一会儿就还你。”
索普也不怕他,依旧大声叫骂,只不过伯格斯统早已去得远了,什么也听不见。
伯格斯统从包裹里掏出一个袋子放在索普面前,说道:“这里有六十枚银币,先预付一个月。若是一个月后我们还没回来,剩下的那三十枚就当作买船的钱,你可以去买新的船!”
伯格斯统取下身上背的行李,从里面拿出了一些干面包和杏仁干,放在孩子们面前。孩子们的哭声渐渐停止了,盯着那些食物,却不敢伸手去拿。最大的男孩打量了伯格斯统好一会儿,才拿过了面包和杏干,分给弟弟妹妹们吃,自己却只在一旁看着。其中一个男孩咬了几口面包之后便不再吃了,跟最大的男孩说了几句话便捧着面包跑出了屋子。最小的女孩因为吃得太急噎住了,不住地咳嗽,大男孩忙从旁边的水桶里舀了碗水慢慢喂她。
“请你们马上出去,我不欢迎你们!这是什么东西?”
查理笑着说道:“你怎么知道的?不过,你可不能叫他大叔,被他听到会气死的!”
这一年的十二月末,当别的地方都在准备欢庆新年的时候,渔村中仍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景象,人们已经多久没吃饱过肚子了,哪还有余力去准备过节呢。只有躲在屋子里听着呼呼的北风拍打着窗子,在自家屋前的空地上翻滚着。
查理从包里摸出一块干面包,塞进索普的嘴里,说道:“闭上你的嘴!今晚让我们住在你家里吧!”他也不等索普答应,就拎着他走进了屋子。
伯格斯统说道:“我有一个办法。既然你捉不到鱼,那渔船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租给我吧!”
在索普的帮助下,帐篷很快就完成了,在底部铺了厚厚的一层羊毛毡,躺在里面又舒服又暖和。塞拉把两个小孩子抱进去,用长袍将两人裹住。吃饱了肚子有裹得暖暖得,小家伙们很快便睡着了。
“……”
“死了!”男孩瞪着眼睛问道,“真的吗?怎么死的?”
伯格斯统大笑着说:“我可没那种本事!话说回来,如果有鱼你就能捉得到了吗?”
伯格斯统一句话也没说,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走到码头边,只见五六只船不是没了舵便是没了帆,有的船舷断裂,有的船底破了个大洞,唯一还能用的就只有一只,船底还放着浆和鱼叉。看来这就是索普的父亲留下的船。
“帐篷?你们要搭帐篷吗?谁允许你们在我家里搭帐篷的!快拿出去!”
在阿斯旺的东边紧临着红海的地方有一个小渔村,名叫巴卡奇。这里的渔民们十分熟悉红海中鱼类的习性,因此收获总比其他渔村好上一成。但是这个村子被埃斯皮诺沙知道了,立刻将它拒为己有,逼迫渔民们向他上供,渔民们赚的钱还不够要上供的十分之一,因此常常惹来埃斯皮诺沙手下的毒打和扫荡,不出两年渔村就垮了。有经验的渔民和身强力壮的男人们死的死,抓的抓,剩下的都是些女人家和小孩,它的辉煌已经早已被人们遗忘了。这样一个地方正好符合伯格斯统的需要。既然曾经是渔村,那肯定有船,或买或借就可以乘渔船渡过红海。
伯格斯统把水让给了塞拉,又问道:“你爸爸是渔人吗?”
马约卡接过灯去了码头,塞拉放心不下也想跟着去,被查理阻止了。索普问道:“塞拉小姐是那个大叔的老婆吗?”塞拉被问得心一阵猛跳。
索普想了一想说道:“如果你能让海里的鱼都游到村子里来就好了!”
查理说道:“那个埃斯皮诺沙已经死了!以后你们可不用再怕他了!”
随后最大的男孩又舀了碗水递给伯格斯统说道:“谢谢您,先生!”虽然口音很重,不过他说的的确是英语。
男孩说道:“他怎么能这样就死了呢!应该让我来杀了他才对!”
索普惊讶地问道:“你要租渔船?”
可能是这声音惊动了索普,他冲出屋子飞快地朝码头跑来,边跑边大道:“停下来!你这个小偷!”
男孩说道:“我爸爸教的。他一年前死了。”
索普突然拿起袋子朝伯格斯统扔去,大声叫道:“我不会卖父亲的船的!你有钱就了不起了吗?出去!滚出去!”索普将伯格斯统等人使劲推出了屋子,把门重重关上。
伯格斯统说道:“我能帮你什么吗?”
突然村子北边的一间屋子里传出了幼儿的哭闹声,声音很微弱,很快又被人制止了。伯格斯统等人已听到了声音,便朝那屋子走去。他们敲了许久的门也不见有人来开门,便自己推门进去。屋子里的温度几乎和外面一样低,只是风小了许多。屋子不大,不过因为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所以显得有些空荡。屋子的一个角落里挤着四个孩子,年纪最大的一个男孩抓着半截鱼叉站在前面,三个小的都把身体藏在他的后面,只lou出脑袋,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写满了恐惧。
查理、吉恩和大个子马约卡按伯格斯统的命令在屋子里搭起了帐篷,因为这里是风最小的地方。其他的人也各自执行命令去了。索普对于查理再次闯入他的家十分不满,又对他在做的事情充满了好奇,于是便有了下面的对话。
出了屋子,冷风立刻将他们包围起来。查理等人不禁暗骂这个小鬼不识好歹,却也佩服他的高傲,不愿接受施舍。
冬天里天黑得早,才不过晚上六点钟天已经完全黑了,外面什么也看不清。风比白天的更加猛烈,可以听到波涛撞击帆船,帆船又撞击码头的声音。码头上铺的木板咯吱咯吱地叫着,似乎下一刻就会断裂。索普点亮了油灯,平时天一黑他就抱着弟妹们睡觉,从来不舍得点灯,不过又冷又饿也睡不着,通常是听了一夜的风声等到了凌晨才迷迷糊糊睡着。然后,他又像想起了什么,从柜子里又翻出一盏油灯来,点亮了,罩上罩子,说道:“外面那么黑,就算那家伙回来了也不认得地方。一定要在码头边点一盏灯。”
索普大声说道:“我们不会离开这里的!这里是我们的家,我爸爸是个渔民,我也是渔民。只要我再长大点,我就有力气了,可以捕到更多的鱼,不会再让弟弟妹妹们挨饿!”
伯格斯统说道:“也就是说你能捕得到的鱼都跑到南边去了,除非到明年春天它们是不会回来的。那这段时间里你准备怎么办?”
查理问道:“既然这里的生活这么艰难,为什么布道其他大些的地方去找事做呢?”
渔村里已经有半年时间没有外人来了,买布的小商也好,探亲的也好,早就把这里遗忘了。这一天村里却出现了八个人,穿着蓝灰色的长袍,戴着帽子和围巾,顶着风,走进这村子。八个人看到的只是破烂的房屋,以及远处岸边几只倾斜的帆船、折断的桅浆,还有半截鱼网,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了,甚至不能确定村子里还有没有人在。
伯格斯统拖去长袍和背囊,说道:“查理,今晚在这里住下,找个风小的地方搭帐篷。莱斯比,你把我们的食物拿一些分给其他村民。洛格和埃瑟蒙去西边最近的市集买三十人份一个月的干粮,明天此时必须回来。”说着,伯格斯统跳上了那唯一能用的船,转了转舵,又开始挂起帆来。
任谁都在稚气未拖却精神奕奕的脸上找到自己幼时的影像。若是有谁不被感动的话,他准是忘了自己当年拍胸脯说过的豪言壮语。
“每天一枚银币?”索普不敢相信地问道。
看到这样的情景,伯格斯统立刻就知道这个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伯格斯统小时候被父母卖给了捕鱼的师傅,从此生活在渔村中。在波罗的海捕鱼必须时时和寒冷搏斗,每年都会有人丧命于冰冷的海水里,留下一群无依无kao的妻儿;也有的家里母亲随后就病故了,孩子们才不过十多岁,还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渔村中的人会把这些孩子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但若是碰上那一年收成不好,那就连自己都吃不饱肚子,更加顾不上孩子们了。
男孩大声说道:“我爸爸是村子里最好的捕鱼手!可是埃斯皮诺沙那个混蛋却抢走了我爸爸赚来的钱。后来,爸爸不肯再给他钱,他就派人把爸爸打死了!”男孩紧握着鱼叉,双眼像要喷出火来。
“帆布。把这个罩在帐篷外面会很暖和的。”
查理说道:“你知道巴卡奇在那里吗?”
伯格斯统说道:“是啊。我们正想找条船去红海上转转,大约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吧。我每天付你一枚银币作租金怎么样?”
“……”
伯格斯统说道:“我去阿拉伯边上探探路,一会儿就回来。”他不顾塞拉和其他人的阻止,慢慢将渔船驶出了码头。
索普说道:“当然知道!”他点着地图上塞法杰港和海拉伊卜港当中的一点说道,“就在这里,爸爸教过我!”
伯格斯统接过水问道:“你怎么会说英语呢?”
“好!对了,刚才那个偷船的,他要去哪里?”
“把那个递给我!”
这一家的孩子们大概就是这样了,最大的只不过十二岁,最小的女孩才三岁,面对着一群闯入屋子的陌生人,他们除了害怕还能干什么呢?
索普低下头说道:“我不知道……”
见查理坐在帐篷口在看什么东西,索普也挤到了他身边。查理给他批上长袍。
几句话一说,男孩已经对他们放下了戒心,一同坐在地上聊了起来。男孩名叫索普,是家里的老大,父母死后一直是他在照顾弟妹。刚出去的男孩叫阿尔塔,是老二,他把自己的面包省下来送去给邻居生病的女孩塔玛了。另一个男孩叫卜塞亚,最小的妹妹叫歌丝丽尔,几乎都还帮不上什么忙。索普曾跟父亲学过捕鱼的本领,kao着父亲留下来的一些渔具,还能维持生活。但是天气渐渐冷下来了,外出捕鱼也越来越困难,索普已经一连几天空手而归了。村里的男孩中索普是年龄最大的,其他的男孩几乎都没学过捕鱼的技术,只能和母亲姐妹一起编箩筐、织鱼网,拿到邻村去卖。这几天风大,谁也不敢出去,家里的存粮本来就不多,现在差不多都吃完了,每家都这个样子,也谈不上互相帮忙了。
索普说道:“那当然!虽然跟爸爸比还差得远了。红海里都是些???,夏天往北游,冬天又往南游,所以现在根本没法捉到。只有一种红鱼,喜欢冰冷的地方,鳞色很漂亮,味道也好,但它总是躲在深海底下,很少lou出水面,又异常滑溜,极难捕捉。爸爸说那是冬天红海中的精灵,如果我能捉住一条,那我就是村子里最棒的捕鱼手了!”
索普扬了扬头说道:“以前我爸要是回来晚了,我妈就会像塞拉小姐现在这样,干什么都定不下心来,隔一会儿就要我去码头看看。”查理用力揉了揉他那颗小脑袋,说道:“塞拉小姐不是他的老婆!别乱猜了!”
查理说道:“在索法拉被人吊死了。连同他的手下一起!”
伯格斯统向他们走进了几步,那个最大的男孩立刻冲他竖起了鱼叉。突然最小的女孩子轻轻说了句话,她说的是非洲当地的土话,伯格斯统等人完全听不懂。最大的男孩大声说了几句,女孩哇一下哭了起来,紧接着其他两个稍大的男孩也哭了起来,最大的男孩转过身大骂了起来,但是哭声反而越来越大了。
接着索普便说了许多父亲的故事。和所有的男孩一样,在他的心中,父亲是世上最勇敢最有本事的人。不知不觉间,天色暗了下来,索普的弟弟阿尔塔已经回来,也睡下了。吉恩、马约卡和莱斯比各出去看了一次,伯格斯统还没有回来。
查理连忙问道:“舰长!你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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