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好方位,老赵又将桌子依照那坐标调成正南正北,将四样神碟里的小菜,一一放置完毕。
赵海鹏安放四碟小菜的过程,完全和阴阳五行的对应一样,他把白萝卜放在西边,黑豆腐封在北边,大叶青置于东侧,红辣椒码至南端。
白对西,玄对北,青对东,红对南。
东西置放好后,赵接下来的安排就有些滑稽了,让居然我们四个“剪刀石头布”,赢的人先挑位置坐下,输的人被别人挑位置坐下。
这么样的排序方式,有些随机,但也公平,一番轮手后,我不幸得了个倒数,只能在赵水荷小人得志的笑声中,灰溜溜坐在她与张阿四之间,对着代表西方的白萝卜纳闷。
虽然不说话,但我心中郁闷的紧,这都什么呀!几颗萝卜白菜加豆腐,就能治鬼消灾?我打心眼里不信,更感觉这比那些道士门鬼画符的玩意还扯淡。要不是赵海鹏执意的话,我真想回去睡觉。
就这样,在我内心的抱怨,张阿四的不解,以及赵水荷的玩虐中,大家照四方四菜的顺序坐定。这赵海鹏随即又让大家点燃蜡烛,神经兮兮,如电影里玩笔仙一般围坐着,还关了灯。
平心而论,整个“召”的仪式,似乎挺正规,也有神秘因素在里边,但实际上你切身参与过的就能感觉到,其极度缺乏内涵,而且扯淡乏味,完全让人正视不起来,更好像是某个国产恐怖片里的拙劣桥段一样。
最为重要的是,我对着一堆萝卜白菜,根本就提不起精神来呀!
人闲,自然无聊,无聊,就容易犯迷糊。
于是,坐在凳子里,大眼瞪小眼的我们都有些昏昏欲睡的意思。尤其是不懂其中门道的我和阿四,更是极度困乏,闲的蛋疼。
很快,我有点吃不住了,赵海鹏虽然不断提醒我集中精神,但无奈我这个人定力差,还是在接下来的一两个钟头后正式坐着就......入梦了。
梦里的世界,并不比现实好多少。
在那个混沌的梦中,我时而看见吴妖老背着手冲我笑,又时而看见我“爹”霍海龙从黑白照片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朵红骷髅花,有时候又奇怪的梦见我女神阴女梅在洗澡,但当我想往水池子里细看的时候,却脚下一滑,一头栽向水面。
“碰”的一声过后,我的头没有接触到水面,反而硬碰硬的砸在了燃着蜡烛的四角桌上。
这一下睡梦中的碰触,让我陡然清醒了不少。
哎!人家三令五申不让睡觉,可我却困的以头点桌,想想也是很尴尬的,因此我我揉了揉朦朦胧胧的眼睛,面带歉意,望向桌子对面,冲我无奈摇头的赵海鹏。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我那不争气的眼睛......看见了一些非比寻常的东西!
在赵海鹏背后的黑暗中,一个蓝绿色的影子,就那么孤零零的站着......
似人,似兽又似虚幻!看不清楚,但又实实在。
那东西冷不丁映在我脑中,让我有些慌张,我张嘴,示意赵海鹏道:“老赵,你背后......”
“别说出来!那两个字不能提!”赵海鹏赶忙打断我道。
赵说话时,我看着那白影子似乎受了惊吓,它漂晃了几下后,渐渐消失于黑暗的空气中,仿佛是个幻影。
立刻,我意识到,赵嘴里不肯说出的那“两个字”是什么!
“刀......灵!”
是“刀灵”!它被我们的“四方之食”勾引了出来。
而我嘴边那两个呼之欲出的字,被赵海鹏生生按下了肚子,
头一次看见“实”体的刀灵,我的心情是复杂的,恐惧震惊之余,还多少有那么一点儿兴奋和激动,这就好像一匹强大的野马被我们释放了出来,驯的住,千里奔驰,驯不住,人仰马翻。
因此,在这个节骨眼上,我赶忙问赵道:“那咱们现在干嘛?等着?等什么?”
赵海鹏目不转睛,看着自己面前那微微颤抖的指南针和四周的神碟里的祭祀,告诉我道:“等那东西做出选择就好,刀灵和谁有缘,就会选择谁,被它选中的人,要自己去一趟供奉它的地下室,和它完一个游戏。赢了,它就会认谁为主。”
“和鬼完游戏?”我愕然。
“嘘!”赵做了一个禁止喧哗的手势,随后指了指我们面前的白蜡烛。
他看着那蜡烛上忽明忽暗的火苗,随后道:“灵来了,大家不要乱动。”
也就在老赵话刚落地的时候,我面前的火烛突然变得越来越小,那种小不是风吹乱摆的小,而是仿佛这烛火的灯芯有什么质量问题一般,先往出蹦跶了几下火星,随后便开始萎缩,最终由尺寸长的大火苗子,变成了蝇头绿豆大的小火星子。
本以为只有自己的蜡烛是这样的,可是当我看向旁边的阿四与水荷时,发现他们的蜡烛也无一不产生出逐渐萎缩的态势。
在这么下去,我看这四根烛火,可就真要灭绝了。
果然,就在我做出这样判断的时候,张阿四面前那一根蜡烛突然“砰”的一声燃灭,火星消失前蹦出了一条长长的白色烟迹,那烟迹绕了蜡烛一圈后灰飞烟灭了。
一根蜡烛的熄灭让场面顿时暗淡了不少,每个人的脸也都随着火烛的熄灭而凝重起来。
与此同时,在我们桌子之外的混沌黑暗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子轻盈的......脚步声?
所有人意识到,我们这店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东西”!
没有影子,没有影风,更没有别的什么东西能佐证那黑暗中玩意的存在。
能证明的,仅仅是那如梦如幻的脚步。
脚步走走停停,时而欢快,时而缓慢,有的时候我就感觉它在我的身后,有的时候,他又如瞬间移动般出现在别人背后的某个角落。
听脚步的远近稀疏,我感觉那更像是一个小孩的步伐声,而且这个小孩似乎又在思考,踌躇。
时快时慢的步伐行走了大概五六分钟,就在我有些适应了这背后飘忽不定的声响时,那动静,却不知为什么戛然而止了!
脚步消失,恢复死寂,就在我们满腹狐疑的时候,赵水荷面前那颗豆大的火点,也突然“呲”的一声灭去。
与此同时,水荷脑后用来盘头发的筷子,莫名掉了下来。
“砰哒”一声脆响,发箸落地而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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