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青梅看来,以自己的天资,跟随寒帝修行,未来超越这刚刚苏醒不久的古枫,是必然之事,根本没有把古枫放在心上。
听了古青梅的话,众人纷纷点头。
大家都知道,古青梅如今在古家地位,近乎和古行云已经不相上下,有其开口,此事基本可以落下。
古行云当即开口:“说的对,那古枫天绝之体,体内古家血脉也是根本无法爆发,如今即便能修行了,潜力也是有限。寒帝大人对我古家恩重如山,我们怎能忘恩负义。我宣布,今日起,我古家与古枫断绝一切关系,他古枫不属于我古家之人……”
而也在古行云这话语之间,众人只感觉一股极为恐怖的气息,瞬间降临。
这气息的恐怖,并非来自修为,而是来自血脉。
他们感觉到,自己的血脉,已经完全被这血脉所压制,甚至连流动都是困难了起来,这血脉好似高高在上的帝者一般。
能进入这古家议事堂的,古家血脉至少都达到了五级!
“噗……”
而这一刻,在此血脉压制下,五级血脉者,齐齐口中鲜血狂喷,面色苍白。
剩余众人,在疯狂抵抗。
“噗……”
接着身怀六级血脉的诸多武者,也是齐齐口中鲜血狂喷。
他们的眼中,满是骇然之色。
这与修为无关,这就是单纯的血脉威压,在对方的血脉面前,自己没有丝毫的战力。
这屋子中,血脉达到七级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古青梅,一个古行云。
“我古青梅,不会被镇压……”
古青梅大喝。
然而,下一刻,那血脉镇压之力更为强横。
“噗……”
古青梅口中鲜血狂喷,面色惨白,瘫坐在地。
她面容呆滞,自己最为引以为傲的血脉,这一刻,竟是被打败了。
她抬起了头,看向天空之中。
她只感觉,好似有一双眼睛,在看向前方,那散发出的目光甚至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自己这所谓的血脉天骄,甚至未在其眼中。
此刻,古行云面色剧变。
他最为熟悉古枫的气息,这一刻,他只感觉这气息来自古枫。
忽而,古行云感觉好似有一双眼睛,看向了自己。
这一双无形之眼,此刻在与自己对视。
“古……”
古行云开口。
然而这话还未说完,他便是感觉更为恐怖的血脉威压,瞬间降临。
古行云面色一白,身下的座椅直接碎裂,其整个人瞬间瘫坐在地。
他感觉到了,这一双眼中无尽的冷漠,和无意间散发出的杀意……
下意识地,古行云便是一哆嗦。
而随即,这目光好似离去了。
瞬间,议事堂中的威压直接消散。
众人此刻背后衣衫全部被汗水打透,所有人都感觉好似经历了生死大劫一般。
“家主,这是何人?”
此刻,一名古家人不禁看向古行云问道。
特别是古青梅,她这辈子,都是从未感觉到自己如此失败过。
“他是……古枫……”
古行云开口,长叹了口气,忽而觉得自己这站队好似有些错了。
什么?古枫……
所有人瞬间脑中轰鸣不已。
那古青梅的面色,已经惨白之极。
方才自己还极为不屑之人,这一刻,仅仅以眼神气息,便是让自己没有半分抵抗之力!
……
“我本想给你们一次机会,既然你们选择如此,那便唯有一死了……”
此刻,古枫眼中杀意弥漫。
古家人,太过让古枫失望了。
若是古家人仅仅委曲求全,暗地里还是想效忠自己,古枫方才绝不会以目光释放自己的血脉威压。
然而,他们太让古枫失望了。
这些人,在古枫看来,已经死不足惜。
这一刻,古枫左眼之中,那黑色漩涡瞳孔的四周,血丝密布,那疼痛更为剧烈。
但此时,古枫自己也不想让这目光停下来了。
原来,目光不能及的地方,有如此多的丑陋,今日古枫要将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中。
“古寒……”
这一刻,古枫眼底光芒闪过,古枫的目光再次前行,直接朝着帝山而去。
帝山之顶,有一座九层之塔。
此塔,名为至尊塔。
只有真正的人间至尊,才有资格居住在这塔中。
整个帝山,便是一座无边大阵,所有吸收的天地灵气,全部汇聚到这至尊塔中。
至尊塔之上,无边灵气环绕,塔顶常年凝聚着一片云雾,那云雾之中,电弧翻滚,乃是一块雷云。
古寒……
此刻,古枫感觉到了古寒的气息,在这至尊塔的第八层,直接朝着其看去。
至尊塔第八层之内。
虚空之中,漂浮着一个如若太阳一般直径足有一丈的金色火焰光球,无边恐怖的阳罡之气,在这火焰光球之上不断散发。
这火焰光球之内,一名扎着发髻的男子双目闭合,不过此刻其面容纠结,皮肤之上青筋浮现,一滴滴汗珠落下。
他,好似在经历巨大的痛苦一般!
“古枫!”
男子猛地睁开了眼睛,口中爆发出了一道低沉却又尖细的嘶吼。
他的面目狰狞,他大喘着粗气,汗水不断滴落。
发髻已经散开,一头乱发散落!
方才的修行,他差点走火入魔!
身为人间至尊,如今这人间之中,已经罕有人能让他如此模样。
而但当听闻那个人还未死的消息后,他的心,再也无法平静。
那个人,曾经将差点身死街头的他带回!
那个人,给了他名字,给了他血脉!
那个人,教会了他修行!
……
那个人,赐予了他一切!
那个人,是他的主人!
他,敬他!
他认为,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如自己主人这般对待自己。
甚至,他将他当作了自己的亲大哥一般。
他甘愿做他的影子,他甘愿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然而,因为一个小小的丫鬟,不过自己想要霸占一个丫鬟,他便这般对待自己。
他剥夺了自己作为男人的权力,他让自己再也抬不起头,只能如同一只老鼠般缩在角落里。
自己错了又如何,自己负过任何人,但却从未负过他!
他,敬他!
但,他,更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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