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多年欠债的经历,造就了猪哥亮高明的跑路和藏身技巧。他欠债两亿之后,家附近天天有人守着,愣是被猪哥亮带着妻女给逃了出来,躲在台北一栋普通的居民楼里。
若论世上最不能借钱给他的几种人,排在前面的肯定是烂赌鬼和瘾君子,借多少钱都会被他们给糟蹋掉。
两亿新台币,对康剑飞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他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怎能轻易地就拿去打水漂。
不过以猪哥亮现在的名气,如果他能够从此戒赌,这两个亿倒是可以砸出去。
如今的台湾综艺圈还没三王一后的说法,前几年倒是有个“南猪北张中凌风”的排名,“南猪”就是猪哥亮,与之齐名的是张菲和高凌风。
若非是猪哥亮和高凌风自己作死,胡瓜等后进根本就没出头的机会。如今高凌风已经退出综艺圈,猪哥亮的名头却仍旧极响,他的录像带在马来西亚和新加坡都是畅销品,在福.建同样有不少看盗版碟的粉丝。
澳门卫视的各个频道,面向的是全亚洲的观众,其主要收视群体集中在台湾和新马地区,而猪哥亮正好在这些地方极受追捧。
如果猪哥亮能安心地在澳门卫视做主持,那他所创造的的价值,根本不亚于一个当红的香港影星,两个亿台币很快就能赚回来。
在谢金雁的苦苦哀求下,康剑飞勉为其难的答应见一见猪哥亮,是否出手帮忙要等见了人之后再说。
康剑飞带着谢金雁下楼,张得功开车载着他们行驶了几分钟。突然开始胡乱绕道。
谢金雁见司机乱开车,连忙提醒道:“走错了,前面左转。”
张得功对谢金雁的提醒充耳不闻,开车乱跑了几条街后,非常肯定地说:“老板。我们被人跟踪了。”
坐副驾驶的刘飞没有回头,看着后视镜说:“我们来的时候都没人跟着,后面那些人的目标应该是谢小姐。”
谢金雁慌张地说:“一定是那些放高利贷卖六.合彩的,他们想跟着我,然后找出我爸。”
康剑飞闭目养神,从容不迫地说道:“不用管他们。继续开车就是。”
十多分钟后,张得功终于开车到了目的地,而后面跟着的那些人停下来。
谢金雁带着他们来到一栋民居的五层楼上,敲了好半天门,里面才传出警惕的声音:“谁呀。”
“妈。是我。”谢金雁应道。
开门的是谢金雁的后妈,她紧张地说:“快进来……”话没说完,她又看到谢金雁身后还有其他人,一时间也没认出康剑飞,问道,“金燕,他们是谁?”
谢金雁道:“妈,这是我的老板康先生。我请他来帮忙的。”
得益于台湾媒体的频繁报道,康剑飞这个香港首富在台湾地区还是很有名的。谢母一听是谢金雁的老板,立即就认出他是康剑飞。心中燃起了巨大的希望,殷勤地说:“康先生快请进,快请进!”
康剑飞一踏进屋子,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客厅里的电视正开着,猪哥亮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手里还握着一瓶没有喝完的啤酒,而茶几上还有不少空酒瓶和花生壳。
康剑飞冷冷一笑。对谢金雁说:“看来你老爸过得很惬意啊,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谢母哪里听不出康剑飞的嘲弄语气。她气恼地一脚踢过去,吼道:“死鬼,亏你还睡得着,债主上门了!”
“债主……债主在哪里?”猪哥亮吃痛从梦中惊醒,迷糊间被债主两个字吓得脸色发白。
谢金雁气愤地说:“爸,你怎么这样!人家都担心死了,你还有心情喝酒。”
猪哥亮回了一下神,这才看清康剑飞居然站在屋里,他根本不需要女儿介绍,立即伸出手腆着笑问候:“康先生你好,寒舍简陋,让你见笑了。”
康剑飞根本不和他握手,大刺刺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手伸在半空的猪哥亮只能尴尬地赔笑。
屋里突然就安静下来,谢金雁的妹妹谢晶晶从里屋伸出个脑袋,惊喜地喊道:“姐,你回来啦,给我带好吃的没?这些天的饭菜好难吃。”
康剑飞对这奇葩的一家人真的无语了,欠下巨款还能吃能睡,整个家里居然只有谢金雁到处求人帮忙。
在另一个时空,猪哥亮可是把他的女儿坑惨了,一个人跑路躲到新加坡十多年,两亿的债务全压在还不满20岁的谢金雁身上。谢金雁后来被搞得精神都出了些问题,而且还有个私生子,有传闻是给债主做情妇生下来的。
“哐哐哐!”
康剑飞还没开口说话,外面突然传来砸门的声音,不用想就知道是讨债的人来了。
猪哥亮这时才吓得双腿颤抖,转头朝窗户看去,下意识地就要翻窗逃走。
康剑飞鄙视地一笑,然后对朱振国说:“去开门吧,别吵到邻居。”
朱振国侧身站在门后,猛地一拉把手,外面有个砸门地家伙差点跌进来。那人好不容易站稳身子,正想开口骂人,却发现自己的脑门正对着一个黑漆漆的枪口。
“朋友,有话好说!”那人艰难地咽着口水说,额头上很快冒出细汗。
朱振国一人一枪,就押着七八个手持砍刀铁棍的讨债人进来。有个家伙还不老实,想要突然暴起夺了朱振国的枪,结果直接被一个手刀给砸晕了。
为首那人大概二十五六岁,身型非常健壮,他显然认出了康剑飞这个名人,毫无惧色地说:“康先生。竹联帮办事,你还是不要插手好。”
“竹联帮?”康剑飞看向那人,面带微笑地问道,“你哪个堂口的?”
明明康剑飞没有露狠,那个竹联帮小头头却被他的气势所慑。下意识地答道:“北堂。”
梦工厂以前跟竹联帮合作过,是以康剑飞对竹联帮也有些了解,他说:“北堂不是空堂吗?当年你们陈老大被抓的时候,北堂只立了堂口,还没来得及运作就散了。”
一提起陈其礼,那小头头肃然起敬。问道:“您认识陈总?”
康剑飞点头道:“一起吃过几次饭,他最近还好吧?”
那小头头窘道:“我……我还没资格见陈总。”
陈其礼出狱后仍旧掌握着竹联帮,只不过更加低调,一直都以消防器材公司的老板身份示人,就连许多竹联帮众都叫他陈总。眼前这个小头头所在的西堂。正是陈其礼出狱之后重新开设的。
康剑飞挥挥手说:“好了,我用康剑飞这三个字担保,猪哥亮欠竹联帮的钱肯定赖不掉,你改天再来吧。”
那小头头迟疑了几秒钟,便咬牙说道:“我信得过康先生。”
事实上,有了康剑飞从中插手,那小混混更加高兴。他们只是求财而已,根本不想要猪哥亮这条烂命。有康剑飞出面保证,那么钱就更容易弄到手了。
等那些竹联帮的人离开以后,康剑飞才问猪哥亮:“说吧。到底欠了哪些人多少钱。”
猪哥亮吞吞吐吐地说:“欠了天道盟的罗老大4000万,欠了杨老板1.2亿,欠了高雄的张老板5000万,欠了桃源的朱老板1000多万,欠了竹联帮花堂、西堂、和堂加起来差不多9000万,欠了四海帮2000万。剩下的林林总总还欠几千万,小数目的就记不清了。”
康剑飞转头问谢金雁:“不是说你老爸只欠了两个亿吗?”
谢金雁气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她只想转身就走,不再管这个老爸的死活。
不得不说。能欠下这么多债也挺不容易,一般人想借钱都借不了。猪哥亮在赌博上一掷千金,上个月光买六.合彩,就一次性地丢进去3000万。
以前有杨登奎罩着,加之猪哥亮能够靠拍戏、演出和做主持赚钱还债,所以他的各个债主都逼得不紧。不过最近杨登奎彻底对他失望了,直接把猪哥亮赶出了电视台和夜总会。
失去演出机会的猪哥亮,就成了个没有收入的废人,以前的那些债主自然一个个抢着要他还钱。
康剑飞冷笑着问猪哥亮:“如果我现在把你交出去,你知道自己的下场吗?”
“会死的很惨。”猪哥亮垂头丧气地说,他四年前就因为还不起赌债,在演出的时候被人打了三枪。
康剑飞拉谢金雁到自己身边坐下,说道:“如果不是金燕求情,我绝对不会管你的死活。”
猪哥亮见康剑飞和女儿举止亲昵,不但没有生气,眼中反而透出一丝喜色。他突然豁出面子,噗通一声跪在康剑飞面前说:“求康先生救我,我以后一定改邪归正,从此再不去赌了。”
康剑飞不为所动,笑问道:“说出这种话,你自己相信吗?”
猪哥亮愣得跪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他不止一次真心地发誓要戒赌,可最后却是越赌越大,什么以后不再滥赌的话,他真的是自己都不信。
就在猪哥亮绝望的时候,康剑飞悠悠地说道:“要我帮你还债也可以,你必须到澳门卫视认认真真地帮我做事,那些钱从你的工资里慢慢扣。我会给你配两个保镖,24小时轮流贴身保护,你要真是手痒了想赌,我保证你真的会死得很难看!”
猪哥亮这下算是听明白了,康剑飞是要安排两个人监视他啊,今后恐怕当露出要赌博的意思,就会被自己的保镖给直接痛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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