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后来,李光正又找到上原,询问他妈妈的病情,当然,每次询问之后又会给他一点钱。一个月后,上原说******病好了,可以下地干活了。

  九一八事变后,全国掀起了一片抗日运动,进步青年、在校学生都冲到大街上组成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高举“还我东三省”,“打倒RB帝国主义!”的横幅在街上游行。

  这天,唐栋良带着小芳来到李公馆,一进门便对着坐在茶几边的李保世抱怨道:“唉,天天游行又天天抓,你说这些学生这样瞎折腾有什么用呢?”

  李保世拿起茶壶,分别给唐栋良与小芳倒了杯茶,笑了一下道:“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唐栋良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道:“唉,当初讨伐那些军阀的时候,这些革命军是南征北战,所向无敌,可面对这些小东洋为什么就革命不起来了呢?”

  李保世环视了一下客厅后,摸着手里的茶杯道:“政府现在是忙得很,共产党不除,哪有时间去管小东洋啊?”

  “可是,可是小东洋是外国佬啊?当年八国联军打进来的时候是又杀人又放火,无恶不作,这,这不是抱着芝麻不理西瓜吗?哎,荒唐啊。”

  “荒唐是荒唐,可我们中国的荒唐事做得还少吗?”

  唐栋良端起茶杯,猛喝了一口茶,摇了摇头:“唉!”

  李保世给唐栋良倒着茶:“其实也难呐,不当家不知道油米贵,政府是内忧外患,日子也不好过哦。”

  唐栋良:“怎么讲?”

  李保世看了唐栋良一眼,慢慢拿起桌上的茶杯打开盖子,品了一口茶后说:“老百姓也好,学生也罢,遇到事情只是冲动,想当然,而政府的眼光是要看远的。”

  唐栋良不解地说:“看什么远?”

  李保世笑了笑,道:“就目前来说,我们的国力与别人差太多了,耗不起。”

  唐栋良点了点头,道:“正儿也来信说RB现在很强大。”

  上世纪30年代,我国作为一个拥有漫长的海岸带国家,海军是一个无法藏匿而完全暴露的兵种,其吨位与RB差了一大截,差到一遇开战必败无疑的地步,(八一三的淞沪会战便得到验证。)空军也是如此,RB当时的飞机有2000多架,而我们才200多架,刚好是1/10,还不说质量怎样。唯一与之抗衡的只有陆军,然而陆军也同样可悲,当时我国的人口是4.5亿,RB是0.6亿,他们的总兵力是400多万,注意,是适合现代战争的兵力,而我们的总兵力是200多万,刨除预备军、地方军,真正能够参与作战的才几十万,RB的兵源是现代义务兵役制,我们是古老的募兵制,连年征战,打来打去都是些素质低得不能再低的当兵吃粮的老兵油子,即使招来一个兵,昨天还是地里干活,换上军装就算一个兵了,更为荒唐的是除中央军外,这些地方军不是一个电话或是一纸电文就能调得动的,这样的军队数字即使与RB倒过来也是不堪一击的,加之训练、后勤、指挥、编制、装备,与RB差了大半个世纪,最要命的还是装备,那时的军队都是杂牌军合拢的,武器五花八门,绝大部分都是依靠各国进口,拿着一杆枪不知道去哪里找弹药,这给后补给造成极大的困难,使本来战斗力就低下的部队无异雪上加霜。1933年长城西峰口之战,我军将士面对日军强大的火力,背负大刀组成了许多勇士劈赢了几百日军,为此一首“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唱遍大江南北,故事挺感人,将士是神勇,民众也振奋,但对现代战争来说,终究还是难堪,是悲哀。

  扯远了,变成杂谈了,回归正传。

  话说2年后的有天晚上,上原找到李光正,说他妹妹良子来找他,请他一起去外面吃饭,李光正欣然接受并与他一起来到一酒家,只见一光彩靓丽的少女站在酒店门口驻足而望。

  “妹妹。”上原走上前去,叫着少女。

  “哥哥。”少女叫良子,十六岁,一张美丽的脸露出刚脱稚气的笑容。

  上原指着李光正:“这就是李桑。”又指着良子:“我妹妹,良子。”

  良子上前对着李光正行了一礼:“您好,李桑。”

  李光正回礼道:“您好!”

  上原指着良子:“我妹妹总是说要见你,说是要一睹你的风采。”

  “什么风采不风采的,同是亚洲人,共处蓝天下。”李光正微笑着。

  良子看着李光正:“李桑人长得好看,说的话也好听。”

  上原对着李光正一伸手:“请!”

  李光正微笑地对着上原点了点头:“请。”

  三人往酒店里走去。

  走进一包间后,良子说很久没跳舞给他哥哥看了,想跳支舞给他看,上原拍手叫好,对李光正说他妹妹的舞跳得好看,李光正也鼓掌欢迎,于是良子就翩翩起舞起来。

  良子的舞确实跳得好,加上她漂亮的身材,真乃袅袅腰疑折,褰褰袖欲飞,有如仙女一般轻盈飘逸,美眸含春,看得李光正神醉不已。

  舞毕,良子走到李光正跟前,对他行了一礼之后,他才回过神来,然后拍手道:“好!跳得真好。”

  良子行礼道:“谢谢李桑夸奖。跳得不好,请莫见笑。”

  李光正微笑地看着良子:“跳得好,比那些专业的跳的还要好看,是不是,上原君?”

  上原喝了一口茶,微笑地看着良子:“我妹妹自小就喜欢跳舞,小时候连走路都是跳着走的。”

  “哦,是吗?”

  “别听我哥瞎说,”良子娇羞地低下头。

  上原举起酒杯:“来,李桑,请!”

  李光正举起酒杯:“请!”一饮而尽。

  上原放下酒杯,叹了口气:“唉,李桑,真的很惭愧,现在我们的国家对你们做出这样的事,可您还是对我那么好。”摇了摇头。

  李光正微笑地说:“上原君,你们政府所做的事与你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那些政治与我们无关,对不对?”

  “谢谢李桑的理解!”

  “你我都是拿书持笔的一个学生,时局的是非又哪是我们所能左右的。”

  良子拿起李光正面前的酒杯,慢慢倒满酒,放在李光正面前,然后拿起自己跟前的酒杯:“李桑,谢谢你的大度,这杯酒我敬你。”

  李光正拿起酒杯:“谢谢良子小姐。”举杯一饮而尽。

  良子举杯一饮而尽。

  李光正看着良子笑了笑,然后转向上原:“当然,如果有一天上原君也拿着刀站在我家乡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上原笑了笑:“李桑说笑了,那是不可能的事。”

  杯盏交换几番后,良子慢慢走向上原,对他附耳道:“哥哥,能不能让我单独与李桑在一起说话?”

  上原看了看李光正,又看了看良子,起身对李光正道:“李桑,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一件事,先告辞了,让我妹妹陪你慢慢喝。”

  李光正笑了笑:“你去吧,快点回来。”

  “不好意思,我走了。”上原对着李光正摆了下手,然后走出房间。

  良子给李光正倒上酒,端给他:“李桑,在我家最困难的时候,承蒙你的多次照顾,使我完成了学业,又治好了我妈的病,良子非常感谢,请!“

  李光正接过酒,道:“良子小姐不必客气,也怪我事太多,本应去看望令堂她老人家的”

  良子:“李桑不但一表人才,心地也是那么好,谢谢了。”

  李光正:“哪里,哪里。”

  良子喝了一杯酒,深情地看了李光正一眼,然后起身背过身子,慢慢宽衣。

  李光正看着良子脱着和服,起初以为她是热,后来见良子慢慢将衣服往下滑,露出羊脂一般的雪白肩膀时,慌忙起身道:“良子小姐,你干什么?”

  良子慢慢地边脱边道:“李桑的恩情,良子无以为报,如果李桑不嫌弃,良子愿以身相报。”

  李光正走过去抓住她的手:“良子小姐,你怎么能这样?”

  良子摆开他的手,反过来抱住他:“李桑莫非是嫌弃我?”

  “不是的,良子小姐,你是不是醉了?”李光正第一次见到女人的身子,不免有点羞愧,也有点手忙脚乱。

  良子紧紧地抱住他:“我没有醉,李桑?我不漂亮吗?”

  李光正看着良子的脸,又怕看她的身子,于是将头偏开,说:“良子小姐很漂亮。”

  良子盯着李光正:“李桑莫非认为我是一个坏女孩?”

  李光正只是摇着手说:“不是的。”

  良子望着李光正,眼睛慢慢流下泪来:“那你为什么不要我?连看也不看我一眼?”

  李光正尴尬得很,不知道眼睛看哪里才是好,于是有点语无伦次地说:“我……我……”

  良子一双泪眼望着李光正:“李桑,如果不是你的帮助,我妈也许病死了,我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了?”

  李光正将她的手拉开,双手将良子的衣服拉上,扶住她的肩看着她:“良子小姐,你听我说,当初给钱你哥哥,其实对我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更不会想到要你们的什么报答,请你不要把这事放在心上。”

  良子又将他抱住,道:“恩情始终是要还的,我也读书,我哥哥也读书,拿了你那么多的钱,我们怎么还得起啊?”

  李光正挣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良子小姐,你听我说,你还年轻,也很漂亮,不要为了这件小事而毁了自己的一生清白。”

  良子摇了摇头:“可是我们欠您的恩情,拿什么来报答您?”

  李光正像对待小妹妹一样将良子的衣服给她披好,道:“良子小姐,记住,你并没有欠谁的,也没有欠我的,我给你们的钱是我自愿给的,根本就没想过要你们怎么报答,只是希望你妈的病能够尽快好起来。”

  良子久久地看着李光正。

  李光正微笑地拍了一下良子的肩,道:“好了,忘了这事吧,挺起胸膛做人,如果你实在觉得欠我什么,那么等以后如果有人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去帮助一下别人,就算是把欠我的还掉了,好吗?”

  良子:“可是……”

  李光正拿起西装,道:“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良子小姐,对不起,我该走了,请记住我的话。”慢慢对她行了一礼,推开门走了,走得有点狼狈。

  良子怔怔地望着敞开的门:“多好的一个中国男孩啊。”

  通过这件事后,李光正也不与上原玩了,也不为别的,就是觉得不好意思,而上原知道此事后也觉得尴尬,但对他的为人更觉得敬重,二年后,上原毕业回家了,尽管尚有书信来往,但也只是礼貌性的问候。

  而良子,自从与李光正分别后,一直对他魂牵梦萦,以致后来终生未嫁,最后魂洒中国,这是后话。

  一天放学后,藤野找到李光正,说是带他去一个地方玩,李光正跟着他来到一个“伊藤流武馆”,一进武馆,见许多武士在彼此比着刀术。

  “藤野君,今天又是哪阵风把你刮到这里来了,欢迎!欢迎!”一个年约五十左右的馆主伊藤笑容满面地走来,对着藤野行了一礼。

  藤野迎上对他走来的伊藤,也行了一礼,道:“抱歉得很,其实我早就想来了,无奈琐事太多,琐事太多。”

  伊藤微笑地:“我知道藤野君是个大忙人。”

  “哪里哪里,也不过是无事忙而已。”藤野拍着李光正的肩膀,“今天我带了一个中国朋友来,李桑。”

  李光正对伊藤行了一礼:“老师好!”

  伊藤微笑地看着李光正,行了一礼,用中文对他说:“你好!藤野君,你这位朋友人才一表,英气逼人,他日定是非凡之人。”

  李光正对伊藤微一躬身:“老师说笑了,老师也会中文?”

  藤野扶着李光正的肩,看着伊藤:“我这位朋友不但学业优秀,武艺也是相当不错。”看着李光正笑了一下,指着伊藤道:“伊藤君以前经常去中国以武会友,当然也会中文。”

  伊藤看着李光正点了点头:“哦?李桑也是好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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