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邹大佑:“张副营长,这不是小孩玩堆土哦,用头盔装土,装饭都吃得完啊。”
张涛:“不挖就等死吧?”
豹子:“好好好,弟兄们,挖!挖一点少一点。”
众人纷纷抽出刺刀,取下头盔挖了起来。
长草及膝的山上,一个土堆高高隆起。
土堆前竖着一块墓碑,碑的中间刻着粗体字“仙故显考李(讳)元梓之墓位,”右边刻着“东升于光绪十一年古六月初八日亥时,”左边刻着“西落于民国二十六年十二月十四日卯时”。
李光正跪在墓前,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头,然后看着墓碑:“爹,孩儿无能,没能把师父的尸首找到,请您原谅,爹,RB鬼子欠您的,欠师父的,欠大家的,正儿一定会让他们百倍,千倍地偿还的,(从怀里拿出一张画)爹!我把娘也带来了,我知道,您平生最喜欢娘了,天天看着她,(将画放在燃烧着的蜡烛上点燃)娘以前跟你奔波一生,居无定所,就让她在这里陪着您一起过吧,其实我也喜欢娘,我也想天天看她,可我现在要做的事有很多,不知道能不能保护好娘,爹!”
他久久看着墓碑,眼里慢慢流出眼泪。
一会,他揩干眼泪,站起身离开了。
他要找小芳与师娘,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他爹在的时候没来得及问,于是他穿着和服来到他师父家,刚到门口,只见那块“鑫源古玩店”的招聘落在地上,大门也是开着的,于是走了进去。
屋内死气沉沉,唯一感到有生机的是晾在晾衣杆上的几件衣服,李光正走过去,拿起一件衣服久久地看着,看着衣服他想起了以前与小芳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然后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当时为什么不问一下爹他们去哪里了,现在人海茫茫,又去哪里找,他看着院内的景物,久久地站着,站得越久失落感越长,于是走了出去。
站在在大街上,除了走动的日军没有看见一个中国人,昔日的繁华古城变得有如地狱一般,阴森可怖。
他走到以前小芳读书的学校,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
学校大门敞开着,走进里面没一个人。
他推开一个教室门,里面有许多死人,有军人,有市民,也有学生,他看了一下,走到另外一个教室里,见里面有几个****的女子尸体,有几个那个地方都被划开,看丢在她们身边的衣服,是学生。
看到这个残暴的场景,李光正也没有说什么,没说什么不是他不同情,因为说一句骂一句不能改变什么,无意义的事做来干什么?于是他转身看着前面的球场,看着看着突然想到了难民区。
难民区里人山人海,一张张都是憔悴的脸。
空地上搭满了芦席棚子。
许多日军到处找人,凡是可疑的男人都被带走,带去屠杀,也带女人,带去泄欲。
两个日军将一哭叫着的女子往外拖。
国际委员会的史波林见日军又想抓姑娘出去,便走到两个日军前面,用德语制止着:“你们不可以从这里带姑娘出去,这里是国际委员会的难民区,我是史波林。”
一日军推开史波林,“八嘎,走开!”
史波林拿出一面纳粹党党旗,摇晃着:“我是国际委员会的史波林,请立即停止你们的行为。”
日军看着史波林手里的纳粹旗:“德意志?!”
另外一个日军:“盟友德意志?”
德国是他们的盟友,德国人还是不敢得罪的,日军看了看手里的女子,又看了看史波林,气愤地:“八嘎,走!”他们放开了那个女子,悻悻而去。
史波林看着两个走开的日军,摇了摇头,嘟囔道:“每天不是杀人就是强奸,畜生,魔鬼!”
那个女子浑身发抖,见日军走了,赶紧跑开。
李光正穿着和服走到史波林身边,拿出一张小芳的照片,用德语问他:“您好!请问有没有看到过这个女孩?”
史波林没有看照片,只看着李光正说:“你们RB人是不会在这里的,我们这里是难民区,专门收容难民的。”
李光正摇着照片解释道:“她不是RB人,我也不是RB人,她是南京的。”
史波林打量了一下李光正,然后拿过照片看了一下,递给李光正:“没有,就是有也记不住,这里的难民有几十万,在这里要找到一个人是很难的。”
李光正四处看了看:“哦,请问你们这个难民区有没有一个划分,比如说老人在什么地方,妇女儿童在什么地方?”
史波林摇着手:“不不不,我们国际委员会总共才二十多个人,现在收容的难民有二十多万,每天的工作量很繁重,伤员,病人和食物,更要命的是要阻止这些RB兵不断地来这里抓人,杀人,强奸。”
李光正::“这里是国际安全区,他们也来这里闹事?”
史波林两手一摊:“这里的名字叫安全区,但最不安全的也是这里,他们每天都来这里抓男人去杀,抓女人去强奸。”
“哦,打扰您了。”
“抱歉,愿上帝保佑你。”史波林说完就走了,他很忙,要做的事有很多。
李光正看着乱哄哄的难民,又到处走着,希望能碰到一个认识的人。
但要在这乱哄哄的几十万人中找一个人无异大海捞针,除非运气特别好,于是李光正想去碰碰运气,可碰了几天运气没有来找他,最后决定放弃。
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搞到了一只鸡,他叫别人煮熟后便拿到他爹的墓前,准备祭拜他一下,然后出去采集毒源。
也许是搞到一只鸡太兴奋的缘故,当他摆好鸡后才发现忘记了拿酒,无酒不成席,阴阳是一理,于是又跑回密道去拿酒,当他再来时发现鸡与纸草都不见了。
这可就奇怪了,如果鸡不见了可以理解,被野兽吃了,可纸草也不见了令人费解。
看着空荡荡的墓前,李光正哭笑不得。
对面山上有一缕烟升起,于是李光正沿着冒烟的方向走了过去。
冒烟的地方是凤儿在烧冥纸,她在祭拜她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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