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楼二楼包间不下十座,只是薛岳这时环视过去,也只得这座是空着的,其余都已经有了主人。
李子曰身子灵活,更是直接一脚踏了进去,回身将双臂一张,拦在松竹间的门口。
并抬着眼睛道:“什么红粉三侠,胖爷我不认识!子曰‘先来后到’,既然你们来晚了一步,就自己另找一间去吧!”
这什么红粉三侠似乎有些来头,平时也横行惯了。
李子曰这么不给面子的做法,让他们在同伴面前落了面子,顿时气得笑了起来,“哪里来的肥猪,连你家三位爷爷都不认得?
识相一点的乖乖出来,本侠少自不会再与你计较,要是你不识抬举,就别怪今天走不出这松鹤楼!”
说罢,他还横眉一竖,将手按住腰间剑柄,抽出了半截雪亮的寒刃,似有一言不合,就要大大出手的意思。
薛岳冷眼旁观,这些个年轻人全都是一身锦缎衣服,金玉环佩随身,年少风流模样。
尤其是那自称红粉三侠的三人,一身衣白,一身衣紫,一身衣黛,俱是玉冠绣带,年轻气盛之状。
将手按在剑柄上的,正是穿着一身月白长袍的那位,言语间颇有几分向朋友卖弄之意。
李子曰是什么性格?哪里会受这小子的胁迫,当即将手往腰间的肥肉上一撑,嘿嘿冷笑起来,“好啊,胖爷正好奇着呢,你这小畜生要怎么让胖爷走不出这松鹤楼!”
小畜生三字一出口,这白袍少年顿时大怒,就将手腕向上一抬一抽,一道雪白剑光就已经脱出剑鞘,刺向李子曰的咽喉之处。
他这一出手,就用了全力,不留丝毫余地,自若面对的不是一个无关之人,而是生死仇雠。
再看他身后的另外“两侠”,以及一众随同上楼的朋党,全都一个个幸灾乐祸,没有半分阻拦的意思。
李子曰也没有想到,这些个自称侠客的少年,出手竟然这般狠辣,心中顿时也燃起一股火气。
眼看雪白剑尖带着寸许劲芒,就要刺中自己要害,他不及抽出背后双锤,只得一个退步,然后用从薛岳换来的大伏魔拳,朝着剑脊砸了过去。
这白袍少侠也不过是周天阶的修为,虽然出手猝然,让李子曰有些措手不及,但强横刚猛的大伏魔拳,又岂是他能承受?
雪白剑光才递到李子曰的胸前,就被这宛若流星坠地的一拳砸中剑脊。
砰地一声闷响,松鹤楼这小小的过道上,顿时劲风四溢,卷起好大的烟尘。
白袍少侠顿时一声惊呼,间还夹杂着闷哼声,突然向着身后抛飞出去。
至于他手中长剑,更是化作了一道不停震动的银弧,高高地弹到了半空中。
“龙兄……”
“龙少侠……”
白袍少侠砸到身后人群中,顿时激起一阵惊呼,刚刚还一脸看戏表情的人,全都手忙脚乱起来。
有的要去搀扶,有的要查看是否受伤,还有些近乎谄媚地去给他掸灰。
好一阵混乱之后,这些人见白袍少侠并没有内外重伤,才略微松了一口气,只是看向李子曰的眼神颇为不善。
特别是那两个与白袍少年同称三侠之人,更是恶声恶气地站了出来。
其中那个一身紫袍的少年,直接指着李子曰骂道:“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连我们红粉三侠的人都敢打。
今天要是不给你点教训,那将来我们三兄弟,如何在这武林中立足?”
他的话音还未落地,另一个黛袍少年,就已经从他身侧电射而出,尖声道:“和他废什么话,直接作死活该!”
这黛袍少年嘴角带着一丝狞笑,袖筒中飞出一柄短枪,握在手中,就往李子曰的丹田位置扎去。
李子曰这时已经将那对梅花点纹亮银锤取出,横在身前,就见又有人攻杀过来,正是心气不顺,所以看也不看,直接锤了过去。
哪知道那紫袍少年看到这一幕,心中暗道:“这胖子虽然势大力沉,但手中这对亮银锤分量必定不轻,轻易不能变换招式。
我若是趁他与莫言对攻之时,以有心算无心,定然能够一击而中!
到时候,莫言及龙浩都没能拿下的人,却被我一招击毙,那红粉三侠的排名,就要以我为了!”
想到这里,紫袍少年眼睛一亮,知道自己不能错过这个扬名的机会,哪里管他什么江湖道义,竟紧随黛袍少年的身后,扬起一双肉掌,朝着李子曰的顶门拍去。
这双肉掌初时还是普普通通,只是不带一丝劲风,显是用的绵劲。
只是等到了半途,掌心之中已然显出青黑之色,随后更是在瞬息之间,整只手掌都完全一片铁青,好像完全由玄铁铸成。
见此异状,同他们上来的那群人中,就有人惊呼起来,“快看,这就是铁手侠张鸣的成名绝技——铸铁手。
别看只是区区一双肉掌,但却坚逾精钢,开碑裂石,那胖子要是挨实了,必死无疑!”
就在他们都以为,眼前这个不识好歹的胖子,要凶多吉少的时候,李子曰却双双锤一碰。
借着这股碰撞的力量,一锤陡然向前加,砸中了刺向自己丹田位置的短枪。
另一锤却忽然高高跳起,迎向了那双黝黑如铁的双掌。
这一番变化,让偷袭的两人均是所料未及,全都结结实实地与这双数百斤的银锤撞到了一起。
仍旧是砰砰两声闷响,一紫一黛两道人影,就继续步了白袍少年后尘,向着人群里飞砸过去。
顿时又是一阵哭爹喊娘的声音吵吵起来,让附近雅间里的其他客人,都被他们吸引了出来,目光穿过雅间的门向这里看来。
“怎样,还要再来吗?”
李子曰收拾这三个人,都没有费什么力气,这时杵着两柄银锤,像个门神一样站在雅间前,朝着满身狼狈的三人傲然道。
这时刚刚跌落出去的紫袍少年和黛袍少年,都已经在别人的搀扶下重新站了起来,只是模样狼狈了些,完全没有刚上来时的倜傥样子。
就在薛岳估摸着,这群人现在该服软的时候,忽然眼角余光一闪,见到一蓬密密麻麻的牛毛小针已经扑面而来,将自己等三人全都罩了进去。
牛毛小针密如星雨,针尖泛着幽蓝寒光,一看就是淬了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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