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婆子见谢涵没有制止阿娇,显然是没有相信闫婆子的喊冤,略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到了谢涵面前。
“小姐,老奴说句公道话,闫女医确实没有恶意,她当时抓住白姨娘的手只是一种本能,人在面临危险时都有一种本能,这事,真怪不到闫女医头上,要怪就应该怪这个叫阿娇的丫头,这丫头实在是太野蛮了,要不是她冲上来,哪里会搞出这么多事情来?”
没办法,史婆子明白,她若不帮闫婆子开脱,下一个倒霉的便是她和余婆子了。
说来也是背,这一趟出门任务不但没有完成,还连累了赵根生家的,只怕她们几个以后在谢家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了。
“你这个婆子根本就是恶人先告状,我们几个本来在这过的好好的,你们一来不是这里说不好就是那里不好,别以为我小听不出来,你们不就是想挑拨白姨娘和我们小姐的关系吗?”阿娇也是一个暴脾气,一听史婆子颠倒黑白,指着对方就开骂。
谢涵见她有点过了,喝住了她,转向了两位婆子。
“史婆婆,余婆婆,你们也来了一个多月了,非但没有帮上我的忙,反而把我家里搞得一团糟,今儿是老天保佑,我弟弟没事,否则的话,你们也难逃其责。算了,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看在你们是老夫人派来的面上,我也不罚你们,明儿一早回去收拾行李回京城吧。再留下来的话,以后再搞出什么事情来大家都不好收场,罚你们的话又怕外祖母面上过不去,不罚你们吧,其他人又有看法,若都有样学样的话,我这个家可就不好打理了。”
“就是这个意思,自打这些人来了之后,府里的人可没少抱怨,成天不是打这个就是骂那个,大家都说,连正经主子都没有这么苛责过他们。”李福附和了一句。
他早就看这几个婆子不顺眼,没少和高升商量打发她们走,可高升也没什么好办法,小姐不开口,他一个管家能怎么办?
“好了,也别都挤在这了,阿娇,这里你熟,你带着司书去给大家做点吃的,就用赵妈妈今儿送来的东西,先让赵妈妈和余婆婆几个吃了好休息。”
谢涵原本是想让阿娇把赵妈妈带来的东西扔了,可转而一眼,不如直接煮了给这几个老妖婆吃,倒省得浪费粮食。
当然,她这么说出来也是存了试探一下这几个人的意思,要是这吃食里做了手脚的话,这几个人肯定会有反应的。
阿娇一听要给这几个人做饭,刚噘嘴要回绝,后一听说要用她们自己带来的东西,很快便明白了谢涵的意思,乐呵呵地喊司书拿了东西进了灶房。
不过阿娇可没打算好好做,随便糊弄着煮了几碗面条端上桌,谢涵打发几个婆子先去吃了,至于那个闫女医,谢涵真没打算管她。
虽说闫婆子这次来扬州是受顾家所托,可她那人本就心术不正,所以才会轻易地被顾家利用,这些年只怕顾家没少利用她来谋害那些姨娘们肚子里的孩子,谢涵上一世不就是一个例子?
因此,谢涵是决计不肯轻易饶过她的。
当然,她也没打算要她的命,一双腿就足够了,这样的话她以后也就不能继续害人了。
交代好阿娇和司书后,谢涵进了产房,产房已经收拾干净了,白氏正眯着眼看着一旁的儿子,虽然疲惫不堪,可眼角眉梢都是笑。
见到谢涵进来,白氏的眼圈立刻红了,扯了扯嘴角,歉然一笑,“小姐,奴婢给你添麻烦了。”
“知道是添麻烦就好,往常我怎么跟你说你都不信,这次事实摆在了眼前,你就当买个教训吧。希望经过这事之后你能吃一堑长一智,遇事多动点脑筋,别被人卖了还傻乎乎地帮人数银子。”谢涵没好气说道。
上一次她都发过誓了会好好照看她母子,白氏也信誓旦旦地说相信了她,可听了外人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她就又动摇了,如果不是看在她生了一个孩子的份上,谢涵真想把她放出去嫁人了,省的自己还得时不时提防她。
“以后,以后奴婢什么都听小姐的。”白氏虚弱地扯了扯嘴角,大颗大颗的眼泪再次滚了出来。
她是在后怕。
她记得特别真切,那个闫婆子要摔倒时原本她是可以挣脱的,可那个婆子临时又伸出了另一只手来拽她,且脚下拌了她一下,这样的人说没有恶意谁信?
“好了,不说这些了,都过去了。好好休息几天,不过这里条件确实苦了些,可你现在不能动,我也得回去把那几个婆子打发走了才能把你接回去,你再忍耐几天吧。”见她落泪,谢涵换了个话题。
她刚留意了下这间屋子,条件确实是简陋,不是砖瓦房,是茅草房,屋子里除了一张床和一个柜子外,剩下的就是几个红木箱子,而这几个箱子显然是白氏她们带过来的。
当然了,床上用的铺盖也能看出来是府里带来的,这点让谢涵心安了些。
正说着,陈氏端着一碗荷包蛋进来,谢涵见她战战兢兢地看了自己一眼,猜到了她心里想什么,也出言安抚道:“陈姨娘,这些日子辛苦了。”
“小姐,奴婢也没做什么,说起来奴婢实在是惭愧,连阿娇都不如。”陈氏心里确实是七上八下的,生怕谢涵责罚她。
不管怎么说,这是在她家,且当初白氏来的时候,谢涵也是叮嘱了她的,可今儿面对这几个婆子时她竟然也犹疑了,总觉得有赵妈妈在,对方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使坏,谁知她还是太天真了。
“算了,这件事就当是买个教训吧,以后记得一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遇事多留一个心眼。对了,陈姨娘,我母亲在的时候应该没有亏待你吧,怎么你家是这个情形?”
谢涵方才从村口一路走来,村子里的房子大部分还是不错的,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可砖瓦房还是有不少。
“这个,这。。。”陈氏红了红脸,不知该怎么说。
“妹妹,小姐是一个心善之人,你有什么话只管跟小姐直说了吧。”白氏念在冬雪这些日子照顾她的份上,很想帮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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