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爬头!
那个该死的东西!
我伸出左手掐住它的脖子,右手同时向上,准备把它的脖子折断,可它的动作比我更快,我抬手之际,它张开大嘴咬向我的手臂,我一慌张,把它丢到水晶台下。
它沿着花瓣间的小路逃走,我的目光却没再收不回来。
在我前方,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站在两朵小花瓣之间,没有头发,也看不清五官,只有一双眼睛幽幽地盯着我。
棺盖落在他面前,砸碎了地面。
起初我以为它是个中了酸溶液机关的盗墓贼,可转念一想,来时的路已经被封死,这墓室里除了我们仨不可能还有其他人。
恐惧一点点升温,我用余光瞟向刘叔。
刘叔面色苍白,低声道:“是血尸,快走!”
我下意识向后退,疯子挡在我身前,道:“你俩想办法去弄火,我拖住它!”
说着,他抽出长刀,纵身一跃,劈向血尸。
刘叔拉起我从另一个方向跳下,沿小道匆匆前进。
血尸是古墓五种尸煞的一种,还有一个名叫尸蛹。墓葬师多挑选精壮的男人,提前四十九天服用丹药,七天一期,药效作用下这些男人皮肤上会生出灰色的鳞片,随着时间推移,鳞片越来越厚,渐渐把男人包裹在里面,等到四十九天期满,这些人基本变成一个只会蠕动的大蛹。
墓葬师把这些蛹钉入棺中,作为疑棺护墓,遇血破茧……
啊!遇血破茧!
是我的血!
刘叔走得飞快,我快步跟着,带着一丝侥幸问道:“血尸和那些湿尸一样怕火吧?”
“要是那样他就不是排不进尸煞的队伍了。”
“不怕?那咱俩干什么去?”
“血尸需要人血唤醒,它也只记得唤醒它的人的血味,我地先把你藏起来,再想办法。”
“那它会攻击疯子吗?”
“会,你快走,别磨蹭。”
“没有办法能治它吗?”
“据我所知,血尸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整个盗字行里没有关于血尸的案例,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谁也没遇到过,另一种是遇到的都死了。哪种都说明它不好对付。”
“把我留下不是多个脑袋想辙吗?”
“你会激怒那玩意儿,别裹乱。我不知道这墓室的其他入口后面都是什么样,藏不藏得住你还不一定呢!”
“门后面有湿尸!”我提醒道。
“湿尸归位就不动了,快走!”
我俩在小道上左拐右拐,来到一个不知是哪个方向的墓门前。一尊三眼护法神和一尊红脸护法神守在门口。
门内黑暗,借着身后的光线可以看清甬道中央停着一具青铜棺,湿尸们如原来一样立在甬道两侧,手中的火把不见了,只剩下手按在刀上。
我心照不宣地跟随刘叔走进墓门,在青铜棺和湿尸之间走过,进入到甬道深处。
这里和我们下来的那条甬道如出一辙,形制一样,两壁也有华美的壁画。但向前走并没有出现圆形石室,只有一条向上的台阶。
来到台阶顶上,道路封死,形成一个长方形石室,里边有一具湿尸持矛站立。
看得出这里原本有至少八具湿尸,可能刚才被烧了,没能归位。
刘叔把我推到里面,叮嘱道:“你就躲在这,什么时候我来找你什么时候出去。”
“你丫到底有没有谱,别他妈我傻呵在这等着,你俩折了。”
“你丫少乌鸦嘴!我回去和疯子试试用铁索能不能锁住血尸,锁住它就行,不用杀死。”
“这样的话,我能帮你们吸引它啊!”
“你就见它一眼,不知道它的厉害,老实儿等我喊你!”
说完,刘叔大步迈下台阶,肥硕的背影有些摇晃。我想追上去,但理智告诉我在墓室里听他的没错,索性坐下来等着。
外面的光基本照不到这里,黑漆漆的只能看到影子。湿尸像是一个狱卒看着我,让我脊背发麻。我站起来,壮着胆子掰开它的手把长矛拿过来,后退两步,一个突刺,刺中它脖子。
谁知这货突然睁开眼睛,冒出绿光,伸直双手朝我扑来。
我紧握长矛抵住它,左右拨动,锋利的矛刃切开一边脖子。它双眼熄灭,重重摔倒,脑袋背到后背,看着我。
我抽回长矛,抵住明光甲的金属护背,用力把它捅到台阶边缘,再用力,它便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石室彻底清净了。我退回到深处,倚住墙角,把长矛挺在身前,一眨不眨地盯着台阶,同时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十几分钟,我只听见心跳的声音。
我动了动,长矛摩擦地面,吓了我一跳。
我把长矛交到一只手上,按亮手表的荧光屏幕,探身照向阶梯,确定什么都没有后方才将其关掉。
霎时间,我又陷入黑暗,怕得要死,赶紧再次按亮。
上面显示六点四十五分,距离我们离开酒店整整十二个小时了,我滴水未进,头晕目眩。
我打开背包,想看看有没有残留什么吃的,结果唯一能和吃挨点边的就是几个便携氧气瓶。我吸了一口,感觉更饿了,又塞了回去。
绿色的光芒照亮石室,照出壁画。我拄着长矛站起来,仔细看过去。
内容是血尸和湿尸的制作过程。
血尸如我之前说的那样,只不过增加了一步,只不过在成蛹和入棺之间增加了一个过程——把蛹放在棺椁里,敞开棺盖放在密室内周围烧起三堆火,火焰自然熄灭后,封棺入葬。
湿尸大概是用一种草药把这些士兵麻醉,然后直接开膛破肚塞进各种草药缝合好尸体,又放在药水中浸泡,一段时间之后,尸体呈现出黑色,又在外表刷油,穿上铠甲,变成现在的模样。
我了解湿尸的制作过程,并不感觉惊奇。让我深思的是一直以来困扰我的问题。墓主是谁?
刚刚我们已经打开棺椁,可血尸的出现让我忘记朝棺椁里看一眼。我觉得既然这些陪葬的阴兵都保存得如此完好,墓主至少也是一具湿尸,没准还能看出生前的模样。
乖乖!假如真有一个一千多年前的人出现在我面前,我会是什么心情?如果是一位皇帝和历史书上画的能一样吗?
一阵眩晕袭来,我扶墙倒地。缓过来后我察觉自己正在胡思乱想,眼前的东西都是重影。
妈的,刘叔的馊主意!
我觉得最坏的结果不是我傻等在这他俩都挂了,而是他俩最终制服了血尸回来找我时,发现我饿死了。
我盯着台阶,试图调回眼睛的焦距,却见一片朦胧之中,一个血淋淋的身影朝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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