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包里有酒精块,半夜最冷的时候点着应该不会有问题。”陆飞一边说一边从背包里掏东西。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可能会有火了。”
“你有办法?”
“如果这山里有一棵死树就ok。死树剥去树皮,内里不会太湿,用酒精块的火烘烤就能点着。”
“聪明!”陆飞说。
“这是经验。”我回答,带队向树林深处走。
天越来越烟,温度也越来越低,手电亮白的光照得周围影影绰绰。陆飞揽着我,忍不住把手塞进我的腋下。
大概来到山顶山的时候,我们终于看见一颗死树,而且是那种死去的原始树木,树心已经空了,倒在地上。
我们立刻停下来。我在树中段的位置拔掉树皮,用砍刀砍出一道口子,之后把两块酒精点着放进口子里,又把劈出来的干燥木屑放在酒精块旁边。
不一会儿的功夫,木屑烧起来,只有烤着周围我劈出来的口子,火焰越烧越旺。
在荒野中,有火就有温暖,有火就有光明,因此,有火就有希望。我点火的时候小张姑娘用水壶在周围搜集了一些雨水,这会儿放在火堆旁边烧开,我们就着热水吃压缩饼干,总算混了个肚子饱。
身体终于暖和一些,我们在周围活动,找到两块四周方正的巨大白石。它们俩正好夹成一条能容得下人的狭窄缝隙,另一边被堵死,是再好不过的避难场所。
我们花了一点时间把里面清理干净,又砍了些树枝支在缝隙中,铺上枝叶作为棚顶,最后把火挪到裂缝口,建造了一个完美的营地。
即便这样,想起昨晚那个东西,我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于是我找了一个稍微高一些的平台,握在上面,把冲锋枪架住,对准入口处。
其实如果是我和刘叔还有疯子,我们一定会把火堆放在别处,自己躲在暗处,最后声东击西。可这次是两个姑娘,我没忍心这么做,只是叮嘱自己多留点神。
准备妥当,小张姑娘又一次第一个睡下。
陆飞朝我招手,“你不是要一夜都躺在那上面吧?”
我竖起大拇指,“我小时候听过老猎人打猎的故事,那时候我脑海里的画面跟现在很像。”
“老猎人打着什么猎物了吗?”
“一只金钱豹,据说皮毛卖了很多钱。”
“那我估计我们的猎物卖不上那么多钱。你还是下来吧。”
我翻身爬下去,趁机拢了拢火堆,把烧断的两截木筒子都立在火旁边,这样它们能保持长久燃烧,运气好的话可能一夜都不会熄灭。
回到岩石缝里,我坐在陆飞身边,“今晚你有什么打算啊?”
“我给你取取暖吧!”她看着我说。
“你可别开玩笑了。”我赶忙后退,“我可没心情。”
“你们那管做*爱叫取暖吗?”
“不是啊!”
“那你怎么会联想到那个?”
“我没有——”
“别说谎!”
“好吧,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又要跟我开玩笑。”
“没有,”陆飞一脸正经地说,“刚才你干的力气活最多,出了汗,之后又呆在离火最远的地方,应该特别冷。”
“我不冷。”我尽量放轻松。
“别装了,但你能控制表情却控制不了发抖,来,我给你取取暖。”
“你说得对,那我还是去烤火吧。”我向裂缝口挪了挪,距离火堆近了一些,但我不敢出去,远水解不了近渴。
“这样怎么样?”陆飞从后面抱住我。
一股热气穿透潮湿冰冷的衣服,铺在我后背上,几乎瞬间就暖到了我的心。
“你怎么会这么热?”
“我的特殊体质,我小的时候体温就比正常人高一些。”
“真好,这样你就不怕冷了。”
“很多人都这么认为,但事实上,我更怕冷,”她把头枕在我的肩膀上,“对于你们来说只是凉爽的温度对于我来说可能就是冷了,但我更容易恢复体温。”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很多人具有奇怪的特性。”
“你别扯开话题。”陆飞说,温热的鼻息喷在我脸上,“我知道你有话想问我。”
“什么话?”
“我在等你说。”
“我……”
“不要犹豫,我能看懂你的心。”
“你很厉害,我想问,你对谁都这么好吗?我是说……取暖。”
“你觉得呢?此时此刻,我们这里就有除你之外的第三个人。”
“我是指……”
“你是指男人。”
“哎呀!”我忽然很难为情,“我什么都没有想,我——”
“没有,”陆飞加重语气打断我,“我在别人面前看起来不是一个温柔的小女孩吧?那种强势的人怎么可能会给别人取暖?”
“哈哈!”我尴尬地笑了笑,“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我可能就是好奇你有没有类似的经历,和别人陷入这种绝境。”
“就感情而言,人都是自私的。所以,我能理解,你此时此刻的心里活动。”
“我的心理活动?”
“你还有一个问题,但你不会问,因为等你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就不得不承认,你爱上我了。”
我哑口无言,因为我的心里真的还有一个迫切想知道的问题,而且又难以启齿。但是爱上她……
“没有,”陆飞又说,软软的身体靠得我更近,“等你想问出这个问题时,记住我的答案。”
“你一定有什么特异功能。”我说。
“我不告诉你我修过应用心理学了吗?”
“不是这个,”我回答说,“我们才认识没几天,但我觉得我们好像认识了很多年似的,我们的感情基础也不是从陌生人开始,至少是朋友。”
“这才是我的特殊能力,我能在短时间内拉近和任何人的关系。”
“你真厉害。”我解开她挂在我胸前的手,“我暖和的差不多了,现在得回去看着,谢谢你,给我取暖。”
“你怎么了?”她在原地惊慌失措。
“没怎么,”我挤出一个笑容,“我给你们守夜,你们好好休息。这才是我应该干的事儿,而不是垂涎谁的温暖。”
“我没有别的意思,”陆飞急促地说,“我只是想让你暖和一点。”
“我在南伽巴瓦峰上都没冻死,这点冷不算什么。谢谢关心。”
说完,我离开她,走上高台,继续卧倒监视外面。陆飞注视我一会儿,扁了扁嘴,在石头上躺下,蜷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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