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很多古堡一样,这种排水闸只有在打仗的时候才会被降下来,防止有敌人潜入城内,所以使用率特别低,平时也不会有人来打扰。
进入房间,一股腐烂发霉的味道刺激着鼻粘膜,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我顺着墙壁摸索,摸到一盏挂灯,将其点亮后整个屋子都亮了起来。
排水闸的钢铁栅栏竖在屋子中央,两边各有一个用来控制绞索的舵盘。因为时间太久,木制的把手都已腐烂变形。
我把灯摘到铁栅栏后面,找个稍微干净一些的地方跟陆飞席地而坐。
坐了这么久的船,屁股冷丁挨上坚硬的东西,还真有些不习惯。
陆飞打量四周,问道:“你怎么知道会有这么一个地方?”
“很多欧洲的城堡都有这样的设计,不管是文学作品还是建筑案例都成提到过。而且我们在黑鲛人的城堡里,也路过过类似的地方。”
“真难得,那时候你还能留心观察周围环境。”
“被人抓住的时候一定要留心环境啊,因为逃跑的时候肯定用得着。”
“论逃跑还是你有经验。不知道你对偷月明珠有什么计划没有?”
“我觉得我们首先应该知道月明珠在哪。”我看着陆飞说。
“嗯……”她一时无言以对,“好想法。”
“从黑鲛人祭司的话来看,月明珠应该是对鲛人特别重要的东西,所以肯定会藏在很隐秘的地方,同时它们似乎要靠月明珠的能量维持身体健康,所以,我推测,这个东西会在白鲛人祭司住处的附近,方便他第一个使用。”
“所以,接下来的问题是,白鲛人的祭司在哪。”
“不知道白鲛人的生活习惯和黑鲛人的生活习惯是不是一样。如果一样……”
“他一定也在黑鲛人祭司接见咱们的地方。”陆飞抢先说。
“对!”
“所以,我们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看看白鲛人祭司住不住在高塔内。”陆飞皱眉凝思,好像在思考潜入对策。
“咱们不能轻举妄动,这白鲛人族群看起来比黑鲛人族群要更像一个有序运转的群体,守卫必定森严,咱们还是等夜再深一些再上去吧。”
“这里两个人行动不方便,你在周围活动,尽量摸清地形,我一个人上高塔,探听虚实。”
“两个人至少有个照应吧?”我下意识拉住她的手臂。
“两个人只能互相顾虑,没法照应,因为我们只能尽最大努力避免和鲛人接触,硬来没有胜算。”
“我去比较合适,我记得路。”
“我也大概记得,但我能听懂鲛人的话,如果白鲛人不在那里,我可以顺便听听其他的消息。你留下,如果能找到鲛人储存食物的地方就好了,我们可能短时间内无法完成任务。”
“好吧,我去找食物,你去找信息。咱俩分头行动。”
“合作愉快。”陆飞一笑。
“但你得答应我不能冒险,情况不好赶紧回来。”我忽然开始担忧她会遇到的麻烦。
“应该是你答应我才对吧?”她捧着我的脸,“我们两个比起来,你才是个机会主义者。”
“总之咱俩都注意吧,别冒进。”我后退一步,从她的手里把脸拿出来。
为了节省光源,我们俩熄灭了灯在黑暗中静静等候,直到外面再没有一点声音,陆飞站起来,脱掉外套,露出她穿在里面的紧身衣,又戴上不知藏在哪里的黑色头套,魅影一样窜到门口,等我反应过来时,门已经重新关上了。
回想着她的行头,还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我忽然感觉进来后发生的一切她好像都早已预料到了。
妈的!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一次又一次陷入这样的境地,为什么我就不能在平淡的日子里碰上一个对我好的姑娘呢!
我又有点后悔,但我马上整理情绪,来到门口,静听外面。确认院子里没人之后,我推开门,来到城墙下面。
看着身边高耸的城墙,我意识到鲛人可能并不是这里原有的主人,它们的手脚并不适合建造建筑,一定是什么人曾住在这里,之后才被它们占领的。
我回忆之前做过的城堡建筑的案例,思考厨房和食材储存的地方应该在哪个方向,顺着墙根一点点靠近。结果没走多远就听见沉重的脚步声。
我迅速打量四周,向上爬,钻进两个墙柱之间的缝隙里。这边刚刚藏好,两个肥胖的鲛人就出现在我脚下。它们情绪高涨,一边窃窃私语,一边发出笑声。
它们俩渐渐远去,看着它们的背影和衣着,我大概推断出它们是下等人厨房的厨子或者服务员。
没错,就是这个方向。
我奢望能找到祭司的专属食堂,只要能有一个混饱饭的地方就行。
继续向前面走,从一个悬空的高架阁楼下面穿过后,前方一个亮灯的屋子引起我的注意。我顺着墙根走,来到窗户前,偷偷向窗户里面看。
首先进入视线的就是一桶新鲜的椰子,椰子旁边有其他水果。
可能是储藏水果的地方。原本我以为这里有人,可等了半晌都没听见动静。再看这白漆漆的灯光,原来是悬在棚顶的一颗珠子散发出来的。
微微的凉气扑在我脸上,我意识到这冷光的作用可能是保持水果新鲜,并不是人用来照明的。于是我四下看了看,跳到屋子里面。
屋子很大,远处还有一些养在水槽里的新鲜鱼类。我不想再吃生的东西,赶忙往衣服里塞了两个椰子就回到外面。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偷东西还真他娘的刺激。我一路小跑回到升降室,后背竟出了一层冷汗。
我把气喘匀,用刀劈开一个椰子,先是喝光了里面的汁液,后又用手抠出来果肉吃,这种感觉简直就像重生一样美好。
可等我把椰子吃完,陆飞还没回来。我算计着时间,有点坐不住了,再次推门来到院子里,仰望最高的塔。
从这边看,只能看见最高塔的塔尖。我下意识地朝那边走,可走了几步又觉得如果这样去找她万一回来她看不见我一样是担心。
这就是两个人不一起行动的弊端,但既然我们选择了分头行动,就一定要保持住最初对彼此的信任。
想到这,我转身往回走。这时,一声渺远优美的歌声传进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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