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先生不相信的话，也可以现在测试一下心灵憩所的测谎效果。不过，布置心灵憩所需要大量的时间，以及稀有的耗材，下次我们能真诚对话，可能就要等我寻到新的耗材以后了。”
祖尼加看向安格尔：“我这句话，也是真实的。否则心灵憩所一样会崩溃。”
安格尔：“所以，心灵憩所的效果已经生效了？”
祖尼加点点头：“是的，当心灵憩所布置成功的那一刻，便会持续生效，直到有人说了慌，它才会溃散消失。”
顿了顿，祖尼加定睛看着安格尔：“先生要测试一下心灵憩所的测谎效果吗？无论是你想要自己测试，还是让我来测试，都可以。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相信我。”
祖尼加将选择权交给了安格尔。
因为他很清楚，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只是一家之言，他也很难拿出证据表面自己说的就是真的，想要证实，就只能让安格尔亲自测试。
但安格尔选择测试后，心灵憩所崩溃，他们之后的对话想要真诚以待，那就只能等待下一次的心灵憩所了。
安格尔：“不用测试了，心灵憩所的效果，我是相信的。”
他可以不相信祖尼加的话。
但他相信自己截留并解析的信息。
听到安格尔的回答，祖尼加挑了挑眉：“所以，先生是相信我的话？”
安格尔：“你如果希望心灵憩所现在就崩溃，那么我可以顺着你的意思回答。”
祖尼加立刻了悟，看来安格尔是用自己的方法，判断出了心灵憩所的效果。安格尔相信的不是祖尼加的话，而是他自己的判断。
祖尼加笑了笑，指着中间的茶话桌：“请坐。”
安格尔和祖尼加相对而坐。
风闻小子则充当起了跑腿，帮着泡茶倒水。
精致的枝蔓纹金漆茶壶里倒出来的茶水，碧绿如绸，散发着淡淡的草木芬芳。
“先、先生请，这都是好茶，主人很久没拿出来了。”风闻小子一遍倒茶，一边嘴里还在叭叭。说完后，它还伸手指天：“我绝对没有说谎哦！”
心灵憩所无动于衷，没有崩溃，即表面一切。
安格尔自然知道这茶水没有问题，因为，茶水上方萦绕着淡淡的仙境信息。
这次的仙境信息，不仅仅是安格尔，任何挑战者都能看到。
这是少见的非任务奖励，直接出现的仙境道具。
而且，这也是安格尔在这个副本里，看到的除了《时尚魔法书》以及相关书页以外的，第一种仙境道具。
茶水的效果还不错，短时间内提升一百能量点，效果结束后还提升能量点上限。
用在关键时刻是有奇效的。比如对战双方都力竭时，你突然喝上一口茶水，得到一百能量点加成，那对于敌人来说，绝对是一个噩梦。
这种能提升能量点的道具，绝对不便宜。祖尼加把它拿出来招待，显然也是一种示好。
安格尔接过尼亚蔓花茶，一饮而尽。
果不其然，体内的热度点瞬间提升了一百点，直接飙到了128/188。
虽然其中一百点很快就会消失，但也让安格尔感觉到了一种新奇的体验。
他原本以为，这种短时间内能量点提升的效果，用在奇袭时最有利。但现在看来，他的想法错了。
因为他忽略了一件事。
他一直以为能量点就类似“魔力上限”，也就是游戏术语里的“蓝条”。
但实际上，能量点不仅仅关乎“蓝条”，它的提升也会对肉身进行一定幅度的优化。
之前安格尔提升热度点的数值都比较小，加上安格尔的这具身体素质本就很强，所以能量点提升并没有让他有太多感觉。
但这次，直接一百点的能量点飙升，让他明显感觉到了身体素质有变强。
虽然只是一丝丝。
但这也很不可思议了。
因为他很清楚，一百的能量点是虚假的，但身体素质的优化方向却是真的；虽然一百能量点消失后，身体素质也会回落，但因为已经体验过优化的效果，那么平时稍微锻炼下，身体素质很快就会回到优化后的地步。
所以，这尼亚蔓花茶不仅仅给予能量点增幅，也是一种变相的身体素质提升药剂。
“味道怎么样？”祖尼加看向安格尔。
安格尔：“味道很不错，不过更让我惊讶的是它的效果。这茶水，应该很昂贵吧？”
祖尼加：“虽然我很想说不昂贵，但碍于规则，我只能实话实话。这是尼亚蔓花茶，的确很昂贵，当初我购买的时候，大概是十万摩登币一两。”
“现在的话，或许已经翻了好几倍。”
安格尔：“……”
几十万摩登币一两茶。
安格尔突然觉得，要不让优素普去卖茶吧，说不定就能解决他们的资金链问题。
祖尼加：“不过，比起它的效果，我个人其实更喜欢它的味道。那种草木的清香，还带着点衣香鬓影的幻觉，让我彷佛回到了几十年前的那个下午，我和西西里小姐在……咳咳”
祖尼加说到一半，似乎想到了什么，咳嗽了一声。
“我的意思……”祖尼加耸耸肩：“以往我说这些的时候，总有人觉得我在装逼。现在有心灵憩所佐证，我还真想让那些在心里腹诽过我的人来看看，我是真的不在意效果，更在意它的味道，以及这个味道带给我的回忆。”
安格尔：“……”
这就是说话艺术。
味道真的重要吗，或许回忆才更重要吧。
心灵憩所对这句话进行谎言甄别，估计也是懵逼的。
不过，从祖尼加不在意尼亚蔓花茶的效果，也可以窥到他曾经辉煌的一角。
祖尼加：“题外话还是以后再说吧，我怕我在心灵憩所里，有时候说话刹不住车……一不小心说了假话，那就不好了。”
“所以，我们还是直入正题，如何？天外之人？”
安格尔自无不可。
安格尔：“或许在正式对话之前，我们需要做一个自我介绍？”
祖尼加：“当然。你先还是我先？虽然我知道，你应该对我有所了解，但你了解的我不一定是真的我。”
祖尼加在暗示自己有隐藏的信息，也愿意说出来。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安格尔也愿意详细的说出自己的来历，尤其是对“天外之人”的解释。
换言之，情报是要对等的。
安格尔听懂了祖尼加的暗示，不过他并没有在意，只是轻笑一声：“我先吧。”
比起被动的控制平衡，他更想要掌握平衡。
安格尔没有迟疑，简单的做了一个姓名的介绍。
然后，在祖尼加紧紧的注视下，安格尔继续道：“我是一名巫师，来自南域。”
说到这，安格尔停顿了一下：“我的师承，我的组织，我感觉你应该不会太想听吧？”
祖尼加：“安格尔先生愿意讲，我自然愿意听。如果先生能聊聊怎么来到摩登之城，以及你的目的，或许更好？”
安格尔：“我来自野蛮洞窟，师承幻魔岛。至于我怎么来到摩登之城的，这个我要卖个关子。至于目的，我只能说，来这里的确有目的，但并不是破坏摩登之城，而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委托。”
“任务委托？”祖尼加脸上露出狐疑。
安格尔：“是的，具体委托内容我现在其实也不太清楚，因为这个任务委托并不是一次性就告诉全部内容的，后续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我唯一可以透露一点的是，这个任务的目的，应该是与三大赛有关，或许还需要‘登上时尚之巅’？”
安格尔说完后，指了指毫无波动的心灵憩所。
言下之意，我说的是真话。
祖尼加自然相信心灵憩所的判断，安格尔或许有隐瞒，但并没有撒谎。
他的目的与三大赛有关，甚至可能还需要“登上时尚之巅”……这既然是真话，那在祖尼加看来，天外之人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威胁。
祖尼加之前猜测过，天外之人会不会是“那些人”找来追杀自己的，又或者说，天外之人的降临或许可能会对摩登之城、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一些毁灭性的灾难。
毕竟，祖尼加从“游记”里得知，很多文明的智慧生物，并不一定是遵守秩序的。有的文明，甚至本身就从混乱与血腥中建立。
而且，这种文明在泛位面中还不是少数。
如今，通过心灵憩所，祖尼加确认了“天外之人”并没有恶意，他自然也放松了几分。
不过，他还是有些在意，到底是谁给天外之人下的任务委托？
以及，安格尔来到摩登之城的途径，他为何不愿意详说？这应该也算不上什么秘密吧？
祖尼加：“像你这样，降临到摩登之城的天外之人，有很多吗？”
安格尔：“目前并不算多。”
祖尼加听出了弦外之音：“你的意思是，未来还会有？”
安格尔没有否认，他之所以愿意和祖尼加交流，也是想要提前给他打个眼药水。
祖尼加对他，没有什么威胁。但对于其他挑战者来说，祖尼加就有很大的威胁了。
所以，安格尔的这番表达，也是在帮之后的挑战者。
“大概会有多少天外之人降临摩登之城？”祖尼加皱眉问道。
安格尔耸耸肩：“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口中的这些天外之人，他们的目的和我一样，都是为了完成我刚才所说的那个任务委托。”
祖尼加：“同一个任务委托？就是那个什么登上时尚之巅的委托？”
安格尔点头：“是的。”
“这个任务委托很难？”
安格尔：“我刚才说了，后续的任务我也不知道难不难。总之，天外之人降临摩登之城，就是为了这一个委托。”
祖尼加眼里闪过疑惑，他心中总觉得有点怪，这么多人为了一个委托，就降临摩登之城？
“他们都像你一样是巫师？”
如果所有天外之人都像安格尔这般，既能定位，又能催眠；哪怕他们的任务委托看上去不残酷，对摩登之城也依旧是一个灾难。
“不，他们来自各个世界，不一定是巫师。”安格尔：“而且，像我这样拥有超凡之力的人，也并不多。”
祖尼加：“也就是说，他们有的只是凡人？”
安格尔不置可否点点头：“是的。”
祖尼加有些迷糊了，如果是凡人的话，怎么穿越世界，降临到这个世界？
安格尔：“你可以理解为，有一道伟大的意志，布置了一个个的任务委托，而接下任务委托的人，则会被这位这道伟大意志，送到这方世界。”
祖尼加听得更糊涂了。
什么伟大意志？居然还包分配，送人去完成任务委托？
最重要的是，心灵憩所毫无波澜，意味着安格尔说的还是真话？！
这时，安格尔又补充了一句：“他们虽然是为了完成任务委托而降临摩登之城的，但有的人不一定会全力完成任务委托。他们可能会探索这座城市，寻找超凡踪迹，让自己也成为超凡生命。”
“你知道的，凡人对于超凡都会有所期望。”
祖尼加此时整个人的思绪都是繁复的，越听越感觉听不明白。
对此，安格尔回答是：“因为我们的行为驱动，是基于我们自己的立场。当你没有处于我们的立场时，你就很难理解我们的行为模式。”
这句话，祖尼加听懂了。
人类在不知道“火”可以成为文明道标前，只以为“火”是神灵降下的惩罚。
当处于完全不同的位置时，是没办法理解对方的行为想法的。
祖尼加：“所以，你们天外之人就是单纯接了任务委托，降临摩登之城。然后，有的人会去完成任务，有的人则在摩登之城做自己想做的事，哪怕肆意妄为也可以？”
安格尔：“肆意妄为的确可以，但我之前说过，他们不是我。他们很多只是普通人，他们肆意妄为的结果，必然会承受这座城市给予的惩罚。”
“所以，你如果担心他们破坏摩登之城的话，这个倒是不用太在意。摩登之城的魔法师，比他们可强太多了。”
祖尼加：“除你之外。”
安格尔笑着点点头：“没错，除我之外。”
祖尼加目光紧紧看着安格尔：“那你为何会这么特殊呢？”
安格尔：“这个问题，我觉得也可以同样问你……你为什么这么特殊呢？”
“刚才可是我一直在回答，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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