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家里,请的几个客人都到了,现在正坐在院中的小木榻上打着牌,都是熟到了不能再熟的人,所以师尚真也没有陪着客人自顾自的带着孩子去师老爷子那里去了。
看到了温煦和赵德芳两人回来了,老道把手中的牌一扔:“不打了,大家都搭把子手吧!”
温世达笑着扔下了手中的牌:“道长这几把手气不好,打牌也没有兴致了!”
迟老爷子则是跟在温世达后面补刀:“老道什么时候手气好过,他就能和老九爷那边玩一玩!”
嘴上怼着老道,迟老爷子的动作确很麻利,下了榻穿上鞋来到了温煦的旁边一弯腰伸手扯开了篓子盖向着篓子里看了去。
“哟,不错啊,大半都是长嘴鱼!”迟老爷子看到了篓子里大部分都是长嘴鱼,乐呵着说道。
温煦也不和他们客气,直接把手中的篓子放到了地上:“大家都搭把手,把鱼肠给挤了,我屋里准备先去把料给炒了”。
赵德芳说道:“少放点儿辣子,我这几天有点儿上火!”
“知道!”温煦随口应了一声往屋里走,进厨房炒料去了。
赵德芳和温世达两人跟着进了屋,从屋里各自拎了两个小板凳出来,这样的话四人直接在院子里开始挤起了鱼肠。
鱼都很小,最大的也不过是两个指头这么宽,约十公分左右的长度,大多数都是长嘴鱼,一指宽,去掉嘴也就是七八公分的长度,鱼小内脏弄起来也简单,不用刀直接拿在手上拇指依指从鱼腚旁边扯出一条缝,然后捏在鱼腹前不用捏实,大至有点儿让劲儿的样子从前往后这么一撸,鱼内脏就从鱼肚里出来了。
大家都是常干活的,唯一一个不常干的以前也是街边大排档的厨子出身,活儿干的也是滴溜转,温煦的底料一炒制好,四人这边已经把鱼都挤好,并且把鱼肠什么的被迟老爷子拿了回去,喂了自家的院里的鸡鸭还有几只住家鹤,温世达这边则是接过了清洗的活儿。
这个时候已经接近了傍晚,天空中的乌云慢慢的起来了,外面的光线跟着一点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来,眼看着今天的暴雨又将如期而至。
赵德芳站在屋檐下,望着越来越暗的天空说道:“每天准的跟定了闹钟似的,你们温家村的天气还真的挺神奇的”。
几个都嫌着现在的屋里有点儿闷热,夏天大雨将至,外面已经起了小风,但是屋里一时半会的热气不可能散去,所以这个时候院子里要比屋里凉快太多了。当然了也可以开空调,温煦可不是什么省电的主儿,再说了温家村这边绿色能源其实搞的还挺不错的,尤其是在夏天太阳光这么强烈的时候,不弄点儿太阳能发个电那不是浪费么。
大家都知道空调虽好,但是总不如自然风吹在身上舒服,所以四人并没有在屋里,而是站在檐口下一边聊天一边看着头顶云起云聚。
“对了,咱们能不能把饭摆到外面来吃,就在这小榻上,就跟冬天似的?”赵德芳突然脑子里灵上一闪,觉得在暴雨中吃着暖洋洋的锅贴那肯定是一种特别有诗意的东西。
温世达听了说道:“你准备这么吃?”
“我是这么想的,不过问大家这主意行不行的通啊”赵德芳也知道自家在这儿不光是辈份小年纪也小,虽说今天算是主客但是也别太拿自己当个物,于是向着身边的人问教了一下。
温世达看了一下左手的迟老爷子,又看了一下老道,看到他俩都无所谓,这才笑着讲道:“我们是陪客,你既然想到了那咱们就这么吃呗,再说了有什么可不能可能的,你别小瞧了温煦家的院子里的这个榻,能把这刮倒的风,那屋子早就跟着没了!”
“那行,我进去跟温煦说一声去”赵德芳这儿一听,大家都认同那自己这主意肯定挺带劲的啊,于是自告奋勇的进了屋子,到了厨房的门口对着温煦提出了新的要求。
温煦一听说这人要把吃饭的地方摆在院子里的榻上,好奇的问道:“你不是火气大么?”
“这眼我火气大有什么关系?”赵德芳不明所以的问道。
温煦立刻向他解释了一下:“外面冷啊!不加点儿辣子你肯定抗不过的,气温降的太快了”。
赵德芳不以为意的说道:“那你就加点儿辣呗!”
“那行,你们先去准备吧,你早说啊,早就我就不必这么麻烦了!”温煦一听不在屋里吃,赵德芳这货要发神精的跑到外面去吃,那就得改变一下做法了,不能做那种大盆菜了,得改锅子,至于锅贴什么的,那就得早点儿贴上。
赵德芳一听温煦答应了,走出了屋子之后檐口下的三人跟着一起忙活了起来。无论是迟老爷子还是老道都可以把温煦家当半个自己家的人,对于温煦家的东西也都熟悉,知道在榻上吃立马发挥了最大的主观能动性,把木榻顶篷上的透明挂帘搭子给找了出来,围挂到了顶篷的四周,这样原本顶沿到榻面约一米大几的高度,立马变成了六七十公分,并且还向外张了约五十公分的样子,有点儿像是过半拉的高度挂了一个透明的中式飞檐。
赵德芳看到这装备不由的赞叹说道:“这谁弄的,还挺有创意的啊!”
温世达笑着说道:“还能有谁弄的,温煦呗,他们家这种东西真的太多了!”
老道这时轻叹了一声:“聪明的脑子就是不用到正地方,净琢磨这些小聪明”。
老道心中也是挺喜欢温煦的聪明劲儿的,干什么都有个章法,知道总结归纳知识,但是对于徒弟把精力花在木工活儿,玩泥巴上稍有点儿不满。对于老道来说这些东西都是偏门可以用来怡情但是不值得投入大精力,他虽是个道士但是却祟信的儒家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思想,不得不说有点儿让人奇怪。
迟老爷子却了笑道:“这没有什么不好的,人生这几十年活着不就图个顺心快乐嘛!”
“您现在到是看的开了”温世达笑着说道。
迟老爷子乐了乐:“我是亲身体会,年青的时候把精力放到了不必要的地方,等着人到了中年又为了名为了利活的苟苟且且的,呆在村里这两年才回过神来,错过了太多美好的东西!”
说到了这儿,老爷子的神情有点儿惆怅,他想到了自家的闺女现在的状况,想着自己和老伴若能多关心一下,也不至于自己的独女成了这副样子。
不过很快老爷子就回过神来:“行了,大家就等着温煦上菜吧!”
话说完,只听到温煦已经端着一个硕大的锅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一边走一边还高声的喊着:“小心喽,碰着油着!”
伴随着古桥的跑堂话,温煦把一个直径六十公分而且还带着斜面的大白砂锅子给端到了榻上。
“还有这种锅?”赵德芳看到这样的锅子一脸的惊奇,明显的这锅子是用的泥烧制的,但是却是半透明的,带着一种温润的乳白色,手一摸上去没有一般盘子的涩感,反而是带一点儿玻璃的质感,说是玻璃质感有点儿小瞧它了,特别的润滑,但是外飘的约一掌宽的一圈儿却摸着有点儿手涩。
“这又是温煦独创的,专门吃小鱼锅贴啊,地锅鸡之类的”温世达又笑着说道。
“怪不得,这是温煦自己配的那种料子吧”赵德芳一听立马问了一句。
“嗯,只是这东西做起来太复杂,光这个东西我就想了三个月,前前后后的带着做了一个半月”
温煦这时候双手端着底炉过来了,手中抱着个圆型的约二十公分高的瓷底托子,和锅子一样的质地,只是下面摆上的木碳,四周有透气的古式的五蝠或者是双钱的透气孔。
赵德芳看到这东西就想着向温煦讨一个,不过听到这么花时间立马就把这心思给压了下去。
“主要是这坯子难打,而且不是一两个就成了,差不多烧坏了三四十个才有一个可用的,主要的难点在于看起来内壁和外面一样,但是在导温上是完全不同的,外面你摸起来根本不热,但是内里却能烫伤人”
温煦示意温世达把大锅子放置到了底炉上,然后脱鞋上榻之后给赵德芳解释了一下。
这玩意的功劳自然是空间的,温煦这边反正没事干就瞎琢磨呗,于是弄出来这么一个玩意儿。
“吃吧!”
温煦一边解释一边拿出了自己的乌的兹小刀,把贴在斜面上的饼子隔着约五六公分的样子竖着画上了一道,这样的话一圈饼子就被分成了一条一条的,大家取食起来也方便。
央着大家开吃,温煦这才想起来,自己这边还忘了给大家拿酒了,于是拍了一下脑袋:“看我这记性,忘了拿酒了!”
说完下榻穿上鞋进了屋里,其实到了门口,从空间里顺出了四瓶洋河梦6,不是温煦小气了,而是这酒呆在温煦的的空间里时间最长,十来箱洋河呆在空间里几乎两年了,这估计按现实的时间算得上百年了,这酒给别人喝温煦可舍不得。
拎着酒还没有到榻边上,轰的一声,头顶天空的闪电唰的一下闪了起来,紧接着雷声来了,几于在同一刻豆大的雨点就这么劈头盖脸的拍了下来。
好在温煦的身手不错,离着榻也就几米,就算是这样爬上了榻的时候,温煦的脑门已经挂上了雨珠。
“我了个去,这雨!”赵德芳看到温煦仅仅几步就这样,立马来了一句。
“你去年又不是没来过,只是那几次你都呆在屋里罢了”温煦转头用手拨了一下水珠儿说道。
开了酒,大家也不客套,直接就这么拿着茶杯,每人一杯,五杯酒整好分了一瓶。
“我靠,你这酒真可以啊!”
做为一个开饭店的,赵德芳是识货的人,原本看着温煦拎出洋河来,还准备怼他一句的,当他发现这酒倒出来的时候带着一股子浓香,而且酒液都有点儿浓稠感了,自然要出声赞一下的,他知道这样的酒一般来说都是大酒厂用来评酒的,都是用在什么博览会啊等重要的场合的,这样的酒都窖藏几十年的,一般人都没有机会喝到。
温煦不能告诉他,自己以前常穷乍富,觉得洋河比茅台、五粮液有点儿拿不出手,自己就一直扔在空间里没有怎么搭理,结果因为两年没动反到是成了老窖藏,这味儿现在直接棒的没话说了。
“机缘巧合之下弄到的,大家尝尝!”温煦劝道。
端起了酒杯,大家轻轻的品了一口,然后就着顺入喉中那暖洋洋的气息,再夹上一条鲜美的小鱼直接放到嘴里大嚼,连头带尾就这么嚼,那种鲜美真不是言语可以形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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