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领兵杀到馆陶,欺着司马懿已死,于禁兵少,指挥军队一拥围城,乘势攻打。
城中刘晔于禁,见黄忠带领人马前来围城,心下悲凉,于禁叹道:“黄忠既来此,东阿必陷落矣!”
恰好高唐平原两处探子回来,报称马超引领全军围攻高唐,姜维引历城得胜之师,围攻平原,诸葛亮自驻历城,指挥诸将。
刘晔长叹一声,失魂落魄道:“都督俊义,皆殉国矣!区区馆陶,何能久也?”于禁相对黯然。
刘晔回到自己舍中,作书与于禁,嘱其放弃馆陶,会合钟邓赶赴柳城相助曹彰,留完书后拔出佩剑自刎而死,从人将书呈于于禁,于禁闻讯趋视,流涕下拜,令左右好生收殓,即行埋葬。
葬了刘晔后提刀上马,率领众兵冲围而走,黄忠领兵随后追赶,不到十里,眼看赶上,于禁只得回马迎战,关兴张苞双骑并上。
于禁抵敌不住,急欲拔剑自刎,被黄忠轻舒猿臂,生擒过马,众兵一拥向前紧紧按住。
黄忠尽降曹兵,得了馆陶,令张苞引兵三千,在此镇抚,自同关兴押解于禁,前往高唐会见马超,马超大喜,令将于禁押赴城下示众。
邓艾在城上,见于禁被擒,知道事无可为,与其令于禁在汉营受辱,不如令其一死为快,暗取雕弓,搭箭在手,叫一声“文则,艾得罪了。”
真个弓开如满月,箭去若流星,不偏不倚,正中于禁咽喉,于禁顿时翻身倒地,然其脸上却带上了一抹欣慰的笑意。
城下黄忠见邓艾一箭射死于禁,大怒之下亦开弓射去,弓弦响起之时,箭矢已正中邓艾腮颊,邓艾应声栽倒。
马超率军乘势攻城,城上守军正在救护邓艾,不防汉兵蚁附登城。
邓艾忍痛持刀迎敌,李严赶到,拦头就是一刀,邓艾举刀架住,马岱赶到身后,一枪将邓艾刺了个透心凉,结果其性命,再也不能行险徼幸,暗度阴平了。
原史中邓艾暗度阴平,乃是三国末期一次决定性战役。
钟会所率东路魏军主力,被蜀军阻于剑阁险地,前进不得,邓艾率西路魏军在攻占沓中后,向钟会谏言从阴平偷越,直向涪城,剑阁守敌必定回救涪城,大军即可乘势前进。
如若剑阁守敌不撤,涪城空虚,定能一鼓而下,钟会采纳了此建议,令邓艾依计行事。
阴平与剑阁相隔百余里,是氐羌民族居住区,崇山峻岭,万分难行,蜀军毫不设防。
邓艾从沓中出发,通过阴平小道直扑涪城,涪城守将马邈面对从天而降的魏军,不战而降,魏军至此迅速连下涪城、绵竹,逼近成都,刘禅投降,蜀汉亡。
然今时今日,此等局面是说什么都不可能出现了,且不说邓艾已死,就说如今的刘禅,便已不是原史中那扶不起的阿斗,其聪敏好学,文武双全,俨然一副中兴之主的气象。
且如今魏军已是日薄西山,秋后蚂蚱,蹦不了多久了。
且说马超得了高唐,吩咐将士,以礼埋葬邓艾于禁,留李严镇抚,自同黄忠领兵会攻平原。
平原已被姜维围得铁桶也似,钟会悉心防御,两下相持,又来了马超黄忠两支人马,城下鼓声动地。
钟会看得明白,回到帐中,召集将士道:“会自出关辅,大小数十余战,不敢自怯,今汉军麇集平原,东阿馆陶,必已无幸,会何必以一己之故,陷全城之生灵?”
“汝等可前往投降汉军,我自有容身之处。”众将半信半疑,一些人便去开城,回视钟会,却已自刎帐中。
至此,山东定底。
……
诸葛亮自从得病,心神朗彻,自知命不久长,迭次接到诸将捷音,见山东已定,当乘势以定淮南,进收吴会。
趁着自己还能动,力疾作书与诸将道:“魏军灰灭,山东底定,当乘兵势一鼓作气荡定淮南,宜留黄老将军与子均伯歧,率兵三万,镇抚山东。”
“汉升驻历城,子均驻青州,伯歧驻兖州,务恤民隐,安辑地方,整顿士马,为前军声援。”
“孟起领得胜之兵七万,以伯约为谋主,率李严、文鸯、马岱、关兴、张苞,由郯城直取准阴,合子龙翼德之兵三方并进,先取江北,撒其屏障,吴军锋锐已尽,必不能守江北。”
“既得江北,江南指日可定,惟陆逊多谋,甘宁善战,势必死战,慎之慎之!诸将勤劳王事,为国尽忠,幸勿以亮之故,而损壮志也。”
诸葛亮写罢,加蜡固封,便觉头昏眼花,咳嗽不止,马承上前扶住,过得半晌,诸葛亮自觉支持不住,口授遗疏,令马承代写。
“臣亮言:臣本布衣,躬耕陇亩,大王谬采虚声,加之重任,受命以来,于今十数载,上承高祖世宗在天之灵,近禀大王之神武,将士效命于中原,大盗就夷于河朔,亮所虑者,近在江南。”
“臣死之后,无帅之任,可委元直继之,臣已移山东得胜之兵,令翼德由合肥东出岘山,从采石渡江,以攻建业。”
“子龙由合肥南出舒桐,通舟师之路,大王可令向宠率水师东下,以取九江,会攻建业,孟起由都城直出淮阴,南取维扬,三路合兵,自操必胜,江南之定,不出三月。”
“随即移兵急进,顺定东瓯,蒋公琰聚兵零桂,大王假以南征之权,督长沙郡之兵,南定交广,绝孙权逃遁之路,大一统之期,当复不远。”
“愿大王应天顺人,光复汉室,则臣虽死亦无憾矣,臣一门列戟,受国厚恩,不敢复要令典。”
“惟臣兄诸葛瑾,效命孙氏,望克城之日大王全其性命,则臣于九泉下,有颜见父母矣。”
“前敌诸将,子龙孟起,功异他人,功成受赏,自属圣心,臣以为云长宜在禁近,保佑国家。”
“山东之事,可付汉升,幽冀之事,宜付翼德,以子龙督徐扬,孟起督关陇,文长守雁门,子均守上谷,伯约守天水,则国家安如磐石矣!”
“邦基新定,处之以宽大,将帅积劳,怀之以恩礼,庶几人民殷复汉之思,功臣无彭韩之惧,临命乌咽,不知所云。”
诸葛亮说到此处,声息已不相属,瞑目多时,片刻之后,忽张目对马承道:“年少贵宠,勿以骄满亡身,此言尚请贤侄亦转告吾儿。”
马承顿首受命,诸葛亮见状终咽下最后一息。
马承嚎啕痛哭,幸衣衾棺椁,均已预备妥协,大小将士,尽皆痛哭不止,劝住小将军,将诸葛亮沐浴成殓,停棺帅府,飞报许都洛阳两处。
却说马超、黄忠、姜维三人,底定山东,分兵遣将,镇抚地方,三人回兵历城来见诸葛亮,不料未到历城,诸葛亮已经去世。
马超最感深恩,比别人尤为悲痛,三将来到灵前,抚棺大哭,说也奇怪,诸葛亮尸首见三将回来,面有笑容,众将皆为惊异。
马超推由黄忠传令,大小军士皆挂孝十日,即日发丧,尽由黄忠主持丧事,静候汉中王令旨,同时侯元帅夫人来到,方行殡殓。
马承将诸葛亮与三将之遗书取出,三将益发哀感,马超与姜维,一面襄助诸葛亮丧事,一面整顿士马,候令出发。
半月前,黄月英先接马承手书,联想日前师父梦中所言,心知死别之日已到,不及悲伤,火速就道,比及到时,已经全城缟素,哭声雷动。
黄月英挥涕入临,诸葛瞻兄妹三人匍匐诸葛亮灵前,痛哭失声,小女诸葛果,握住父亲冰凉大手,直叫父亲起床,黄月英见状愈加伤心,哭了多时,黄忠马超诸将,跪地苦劝,方才住哭,进居丧次。
六七日间,汉中王令旨到了,传旨者是汉中王次子刘理,兼奉令代汉中王祭奠,诸葛瞻身为长子,跪接令旨。
“假黄钺左将军都督雍梁并冀幽青徐兖八州诸军事雍州牧诸葛亮,明德之后,为国申甫,八州转战,逐歼元恶,汉室重光,郁为首功。”
“而筹策云劳,菁华既竭,国尔忘身,宁不悲悼,昔大树殒身于幕下,伏波奄谢于军前,后先晖映,而功烈尤加,省览遗书,倍增凄咽,有功不录,何以为国?”
“今承制追赠前将军诸葛亮为大司马,晋封琅琊王,赐谥忠武,以大司马琅琊王印绶冠服入殓,赐西园秘器,给羽葆鼓吹一部送殡,令都督青兖二州军事青州牧黄忠治丧。”
诸葛瞻痛哭谢恩,黄忠领命,遵照礼制大殓小殓各事,逐件举行,刘理祭奠已毕,退出丧次。
再召黄忠,宣汉中王令旨,授黄忠都督青兖二州军事青州牧,黄忠谢恩。
又召马超,递过汉中王手书,马超敬谨接过,启视道:“江东未灭,元帅先亡,孤之不幸,亦国家之不幸也!”
“孟起追从元帅,血战中原,元帅手书,每相推挹,当奉行遗命,以葳全功,已敕汉升为元帅治丧,令元直继任,总南征诸军,孟起可速进兵,以成元帅之志也。”
马超再拜受命,回到军中,同着姜维六将,至诸葛亮灵前酬酒,报告师期,别过黄忠,即日拔队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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