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和百姓们一起努力,城外终于重新搭建好了临时住所,所有的百姓都搬到了城外。不过,住所又分东区和西区。
完全没有不适症状,目前身体健康的人全部住在东区;而身体稍有不适者住在西一区。症状明显,拉肚子有几日的人,则住在西二区。
同时,余念娘提醒众人。所有人,不管生病或者没生病的人,一人一碗一双筷子,不得随意与他人更换,以免在不知道对方已经生病的情况下被传染。
而且,余念娘还让临洮县令在城内空置出来的空地上又搭建了几顶帐篷。
临洮县令就很不解:“所有的人已经有住处了,而且,身体不适者和身体无恙者我们不是已经分别安置在不同的地方住下了吗?为什么还要在城内又单独搭建几个帐篷。”
余念娘淡然自若的道:“这个县令大人等两日你就知道了。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药。”
池朗宜已经向朝庭上奏,希望朝庭能想办法弄些药送到甘肃来,如果没有足够的药,痢疾就无法控制,也无法治愈。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整个临洮县城一半的百姓都在此,地动过去已经二十几日,只发生了一例痢疾,所以,吴大夫觉得这次的痢疾只要药食到位,应该能很成功的治愈。
可惜,两日后,临洮县令就急匆匆的跑来找到余念娘。
“有两个突然发起高烧来,吴大夫看了,说是急性痢疾。这,这,这怎么回事啊?天师,早就听闻天师道法高深,天师能不能卜一卦,看看有没有法子如何躲过这一劫啊?”
“县令大人,这是天灾!”余念娘看着临洮县令。
人岂能与天斗?
临洮县令哑口,焦急的看着余念娘,半响才道:“可是我们不是按照天师说的在做吗?怎么还有人得痢疾?”
“新建的住所,大家也不过是两日前才搬过来,两日前大家做了什么谁又知道?再说,虽然要求大家搬出城,但也没有禁止大家进城,如果是白日里谁进城内做了什么呢?”
临洮县令这下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不过县令大人稍安勿燥,大人只要尽快确保我们要的药能送过来就好了。”余念娘道:“这件事,我待会儿会过去看看的,其它的事就劳烦大人了。”
临洮县令不敢不应余念娘的话,自从地动发生后,他一直做得不好,他只希望这次事情后能平安的保住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升迁已经不望。
等到临洮县令出去后,余念娘立刻皱起了眉头,她事先有推过卦,临洮县这次会有痢疾发生,但也是轻微,并没有传言中厉害的传染病发生。
不过,现在突然又出现两位急性痢疾患者,好像与卦中显示的又有些差异。
按理说,她连皇帝遇刺,刺客具体时间都能推算出来,根本不应该出现这样的错误?
余念娘皱紧了眉头,决定再推一卦。片刻后,她睁开眼,眉心紧的打成结。
这一卦与之前算的那卦竟然有不一样的地方。这一卦更加凶险。
余念娘在帐篷里坐了好一会儿,也没想明白怎么会这样。心里又记挂着那边还等着自己,她只好换了件衣服,叫上五彩去了西区。
到了西区,两人拿出白帕捂住口鼻。
两个急重痢疾病人原先是住在东区的,现在已经被转到西二区。
西二区里现在总共也就三个病人。
二狗子这几日吃了吴大夫的药,又按照嘱咐每日去喝一大碗黄连药汤,已经止住了泻,情况已经开始好转。
另外两个急重病人被安排在另一间帐篷里。
帐篷里正站着一群人,吴大夫正单膝跪在地上看诊,临洮县令,池朗宜等几人都戴着面罩,站在帐篷里。
看见余念娘进来,临洮县令忙迎过来,也不用余念娘问就先告诉她现在的情况:“已经用过一次退烧药了,还是高烧不退。两个人现在也烧糊涂了,什么也问不出来,大人还好,小孩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还有孩子?”余念娘意外道。
“是。”临洮县令一脸不忍:“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
余念娘走近,果然看见躺在地上的一个女人和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两人都面色不正常的潮红,孩子闭着眼睛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显然已经有些迷糊了。而那女人则是孩子的母亲,一脸痛苦,泪水琏琏的盯着旁边的孩子,眼神还有一些木然。
两个病人的情况都不太好。
片刻后,吴大夫站了起来。
“吴大夫怎么样?”临洮县令忙道。
吴大夫一脸严肃:“高热不退,现在只有将药量加重,草民先开方子。”
然后一行人跟着吴大夫出了帐篷,进了另一间帐篷,写好药房。吴大夫将药房给了徒弟:“速去抓药,煎好让两人服用。”
“是。”吴大夫的徒弟拿着药方一溜烟就没影了。
吴大夫这才看向池郎宜,余念娘和临洮县令:“各位大人,这两例痢疾病人来势汹汹,依目前咱们的药来看,孩子已经很危险了,大人如果身体好,抵抗力强些,能熬到药来,兴许还有救。”
帐篷内气氛突然变的凝重!
“知道是怎么传染的吗?”池郎宜道。
“之前草民问过孩子的母亲,说是两日前孩子的母亲有些不舒服,一直在帐篷里休息,让孩子一人玩,后来趁她不注意跑出去了。第一次她是在城内北区找到的……”
因为城内北区一带以前全是住的普通老百姓,可以算是临洮县的贫民区,地动后,所有的灾民都搬到城南这边,之前的临时住所,妇人一家以前就住在北区,所以,孩子在北区也没人看到。
昨日孩子又跑了出去,被找回来后,晚上就吵的肚子不舒服,半夜就发起热来。随后,那妇人也跟着发起热。
“就是说,孩子在北区染上痢疾,回来后传染给了大人。”临洮县令猜测道。
“或许。”吴大夫道。依两人的病情凶险程度来说,孩子更加严重。
余念娘却有不同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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