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在夜间进行战斗,其实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但是如果是在白天,光线充足的情况下,平定县城四周只有西北面和北面有山地,其他区域还是算平坦,在这样的地形,要进行布置疑兵无疑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更新快无广告。
不管是谁,以一万对一万和以一万对三万,这样的差距并不是仅仅在数字上,更多的差在心理上……
平定城外,战鼓和牛角号声交相辉映着,就像是扯开了盛大的战争序幕……
一直以来都是游走拉扯突袭的鲜卑骑兵,现在不得不在斐潜选定的战场上进行战斗。其实不管左翼和右翼,都并不是非常平坦的地区,原来大部分是平定县城的稻田,因此战马驰骋虽然是可以,但是在黑夜当中若是不小心,也会被各种灌溉用的小沟壑说绊倒。
平定县城也是边陲县城,因此在西北方向上多是小山包,也没有城门,而原先鲜卑人也根本想不到会有胆大包天的汉军会来堵截,整个临时的大营也就为了方便设在了城南,现在正面平坦的地面又有斐潜的联锁起来的辎重车,鲜卑想要在左右两翼的骑兵包围之态下突破,绝非易事,因此,选择左翼又或是右翼进行突破,也就在情理之中。
战马奔腾的马蹄声在天地间回荡,也激荡在每一个战士的心头。
大当户密切注意着汉军的动向,他的主攻方向是左翼,但是如果在消灭了左翼之后,导致了汉军中军步卒的动荡,整个战阵产生了缝隙,他也不介意直接调转方向,给予汉军中军指挥部分致命的一击。
用三波的强势攻击,汉军骑就算是再勇猛,毕竟数量上的绝对差距,就算是汉军骑能闯得过第一道的骑兵线,也无法继续冲刺第二条骑兵线,更不用说第三道鲜卑的骑兵兵锋了,在连续的损耗下,左翼那些汉军骑一定会败!
甚至会让左翼的汉军骑全军覆没!
汉军骑兵一定不比自己的多,因此自己的策略是可行的!
大当户在赌博,他赌汉军的骑兵并不多于自己,所以集中自己的力量准备给予汉军的骑兵沉重的打击,随后剩下两条腿的汉军兵卒也就威胁性不大了,他将会时刻在其身旁游弋折磨,直至将其完全击败,就像是之前他跟着鲜卑大王所做过的一样。
大当户咆哮着:“给这些汉狗最后一击!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哦哦哦……”鲜卑骑兵发出阵阵呼喝之声,朝着马延的骑兵线碾压过去。
在大当户的激励之下,在呜呜的牛角声中,原来奔向汉军中阵和右翼的鲜卑骑兵也划过了一道弧线,和之前的插向左翼的骑兵一起,仿佛三道巨大的海浪,恶狠狠的往汉军阵左翼的骑兵拍去。
鲜卑的骑兵在转向,在驰骋,手中也没有闲着,一只只的箭矢被高高的抛射而出,从天而降,射在汉军中央战阵的兵卒身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盾牌和辎重车只能防守住一面,从侧面和头顶的打击让汉兵防不胜防,一个又一个汉军士卒倒了下去,但是这些兵卒不曾退后半步,他们举着盾牌,依托着战友怒吼着,防守着,反击着。
黄成大声吼叫看:“弓兵负责正前方!弩兵转向左侧!全力射击!”中阵虽然遭受鲜卑箭雨的打击,但是毕竟还没有让鲜卑骑兵突破,弓弩兵都还是处于相对安全的位置。而现在也只能是抽出弩兵对左翼进行支援了,其他的人还要防守住正面进行攻击的那一部分鲜卑骑兵……
与此同时,在右翼的徐晃则是将大斧一举,领着右翼的骑兵就往中央战阵这边赶来……
在中央阵中的斐潜也扯直了嗓子冲着军阵后部的操作投石机的兵卒们喊到:“调转投石机方向!打断左侧的鲜卑的队列!”
但是现在长时间的投掷,已经有两台投石机损坏了,只有四台还能继续运作,而且火球这个东西在初期的震撼效果之后,现在也只能作为照明和阻断的效果,直接的杀伤力还是太过于微弱了。
四五千的鲜卑骑兵,在平定县城的地面上碾过,上万只的马蹄敲击着地面,就像是一只凶残的远古巨兽,轰隆隆的直接冲向了马延的汉军骑。
一时之间左翼的马延承受着开战至今最大的压力!
同种兵种之间的撕咬最是凶残!
骑兵最害怕的就是骑兵!
怎么办?
虽然现在马延手中带着千余的骑兵,但是并不意味着就可以正面和四五千的鲜卑骑兵硬磕!
马延在这一刻显得异常的冷静,既没有被巨大的战马奔所发的声音影响,也没有忘记作战之前制定下来的策略。
其实战争当中,计谋战术千变万化,但是本质只有一点,自己怎么舒服,敌人怎么不舒服,就做什么。凡是敌人企图做到的,就去破坏他,阻挠他,拖累他,而千方百计达成自己想要达成的目标。
鲜卑人明显是要避开中军和右翼的干扰,先行全力和自己的左翼进行决战,然后再转向逃离又或是选择其他的进攻方向……
所以现在选择便只有一个。
马延大声的号令着:“转向!收缩阵型!撒铁蒺藜!”
铁蒺藜这种可爱的小东西,在战国时期就已经出现在战场之上了,作为简单的设置行进阻碍的小物件,十分的实用,也方便铺设。斐潜从平阳带了一些,在西河郡内也搜罗了一些,现在都平均的分配给了左右两翼的骑兵,为的就是防止出现鲜卑人狗急跳墙的情况发生……
在马延的号令之下,原本像一只展开的翅膀一样缓缓展开的左翼部队开始调转马头收缩起队形来,同时开始从马侧的布袋当中抛洒出携带的铁蒺藜,为了防止损伤友军,一般情况下只有落在后面的外沿骑兵抛洒,然后进行轮换。
许多骑兵为了更快的布设这些小东西,甚至是直接一刀割开了布袋的底部,任其在马匹的跳跃奔跑中撒向地面,在确定撒完之后便加速赶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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