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毛毡什么的也可以用于保暖,但是毛毡有两个缺点却注定了不能变成衣物,随身穿着,一个是因为粗,另外一个是因为重。更新快无广告。
但是如果纺成了毛线,再编织成衣,这两个方面的问题也就自然解决了。
现在斐潜的想法,在没有棉花之前,先搞出编织毛线衣来顶一顶,这个想法虽然好,但是也要有原材料啊!
连毛都没有,还谈个什么毛线啊?
牛毛也有,但是太粗了,不太适合,至于猪毛,抱歉……
所以最合适的毛,便只能是出产在羊身上。
然而对于斐潜来说,如果只是给自己个十几个人,或是一两百个人搞点羊毛衣,现在采购收拾一些周边於扶罗和里那古的蓄养的羊身上的羊毛,多少也还是够的,但是如果要扩大的几千人,原材料就多少显得不足了。
有困难怎么办?
找警察叔叔啊,哦,不对,找隔壁老王啊,嗯,还是不对,要找隔壁老步啊……
步度根现在所辖的鲜卑集团,现在就是在云中至雁门一带,大大小小的部落近百个,牛羊什么的就更是不可计数了。
若是能够将步度根的部落吞下一部分,这些羊毛什么的自然也就有了。
不过这件事情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
可是问题是,现在鲜卑步度根的大腿比斐潜的要粗一些,要收拾步度根,现在难度还有些大,不过同样幸运的是,步度根还需要防着一点隔壁的老柯同志,没把斐潜这一根小豆芽当成多大的一盘菜。
不过这也是暂时的,随着於扶罗重返美稷,迟早是要和鲜卑进行接壤的,况且之前收拾完了步度根派来的大当户,难道步度根就会善罢甘休?
“跟着单于去晃荡了一圈,元直感觉怎么样?”斐潜又给徐庶和枣祗倒酒,这天气,能喝口热乎的小酒,看城头飞雪,倒也是一番惬意。
要动手开战了,难道作为谋士便是两眼抹黑,只是坐在大本营凭空想象?
徐庶自然不愿意做这样的谋士,因此这一次於扶罗带着部队北上游行,徐庶就跟着去了,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实地能够看一看。
“有机可乘。”徐庶略微做了一个结论,然后继续说道,“匈奴以强横立族,亦已强横败亡。大小部落,仅有少数血缘相连,其余均为武力胁迫,不得不从,王庭若败,则分崩如散沙……”
匈奴的成分非常的复杂,复杂到连他们自己都整理不清楚的地步。匈奴是个由很多小部落组成的部族联盟,作为几个贵族部落的内部成员血缘关系还是都比较近的,类似于一个氏族,但是那些后来不断征服其他部族之间的关系,有的与他们同宗同源,有的则是在血缘上八竿子打不着的,甚至还有完全不同的人种。
当然匈奴的其主体还是黄种人,但是其中也间杂了一些高加索人种,但是白人血统很少,所以说还是黄种人。
这样特殊的关系也就导致了除了那几个匈奴贵族部落之外的很多中小部落,毫无原则性和归属感,匈奴王庭势力大的时候扯着匈奴的旗帜,当鲜卑来的时候,就如丝般顺滑一样顺理成章的投奔了鲜卑,连个嗝都不带多打一个的。
徐庶同样也表示,再往北就越发的空旷起来,如果发兵,补给将是一个最大的问题,末了还感叹道:“若是征伐北地,人数越多,负担越重,这转运粮草一事……”
斐潜点头同意,说道:“因此,我们需要他们打起来,而不是我们打起来。不过就像是於扶罗失去了王庭之后便来找我们汉朝寻求支持一样,如果那个须卜骨都侯觉得危险了,那么他们就可能会去寻求鲜卑人的支持。现在听闻须卜骨都侯年龄大了,身体不好,病得不轻……”
枣祗说道:“那么须卜骨都侯会选择谁来继承?”
徐庶摇了摇头说道:“很难说,现在于美稷除了虾落、白马铜部落较大之外,还有休各胡等部落,据说原本就是因为各自争执不休,所以最后才推举了年迈但声望较高的须卜骨都侯出来当单于,而须卜骨都侯也上位不久,若他一死,他自己的嫡系也未必能在王位争夺当中占上风……”
斐潜说道:“所以,最坏的可能性还是会出现的。”
徐庶和枣祗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所以现在很麻烦啊,我们既不能动得太狠,让步度根感觉我们的威胁比柯比能还要大,又不能毫不作为,坐看於扶罗去碰得头破血流,说不定还会导致於扶罗起了二心……”斐潜轻轻的敲了敲桌案,想要剪胡人的羊毛,也并不是那么容易下刀子的。
想要在胡人哪里占到便宜,就不能让胡人团结起来。
斐潜沉吟了一会,说道:“其实我之前有个想法,想以於扶罗的名义派个人去步度根那边,就宣称於扶罗重返王庭之后会帮助步度根对付柯比能……”
步度根也不是傻子,未必肯信,但是也未必完全不信,只要能够多少影响一些步度根所作的决定就可以了。
“但是如此,恐怕弄假成真……”徐庶在一旁说道。於扶罗也不过是暂时依附的狼崽子而已,一旦真的和鲜卑勾搭上了,关键时刻捅篓子问题可就大了。
斐潜也是默默的点点头。正是因为有考虑到这样的情况可能会出现,所以斐潜才没有具体实行。
枣祗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若是以呼厨泉之名呢?”
斐潜猛地抬起头,然后大笑道:“子敬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哈哈,确实如此,以呼厨泉名义再恰当不过了!”
胡人的水也自然是要搅得越浑越好,枣祗的建议就像是在原本浑浊的水里又倒了一些泥土进去……
徐庶也是呵呵笑道:“如此,说不得还可以和鲜卑宣称若是呼厨泉继承王位……”徐庶的心思极快,都已经将要涂抹在呼厨泉裤裆的黄泥准备好了。
斐潜笑着点点头,又看了看枣祗,给枣祗又倒了杯酒。嗯,想不到平常也是一脸老实相貌的子敬,肚子里面也还是挺黑的么……
不管怎么样,反正只要胡人闹腾起来,自家的毛线就有着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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