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贺少将的陪同、贺老爷子的引领下,禾薇在婚礼开场前,见了几位身份贵重的长辈。
好在出来之前做足了心理准备,外加前世也没少见重量级的人物,惊讶过后,很是落落大方地见礼、收礼、道谢,倒反让对方高看不少。
“小谨认的这个干妹妹,倒是真不错!”
徐太子的母上大人兼陆言谨的婆婆,在禾薇走后对自己丈夫说。
徐父含笑望了妻子一眼:“你是在变相显摆你挑了个好儿媳吧?”
“那是!”徐母骄傲地昂了昂下巴,“要不是我下手快,单凭你儿子那点道行,能挑回来什么样的好媳妇?你看看杜家、陈家、胡家,但凡家里有个正气点的女主人,能走到这一步?你儿子当年还不喜欢,非嘴硬说什么来着?——大不了婚后各过各的……哼!亏得后来没让我失望,要是敢让小谨伤心,看我怎么收拾他……”
徐父抽了抽嘴,无奈地朝一旁作陪的几位老爷子口型说道:见谅见谅。
几位老爷子心领神会地了然一笑。心说都是这么过来的呀。
那厢,禾薇由贺擎东陪着招待了一会儿自己的同学、好友。
好在梅子、周洁莹两个上午就来了。穿着精挑细选的绣花旗袍,站在迎宾台前帮忙迎接新到的宾客,安排签名、回礼。
禾曦冬、禾鑫做为女方家眷,那忙得简直脚不沾地。也就抽个空来迎宾台哈拉几句。
周洁莹把自个儿的水杯递给禾鑫:“喝水了吗?你的杯子呢?”
“忘了顺手搁哪儿了。”禾鑫就着亲亲女友的手,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水,嘴角一擦,接收到堂弟睇来的幽怨眼神,纳闷地问,“我脸上沾东西了?”
禾曦冬摇摇头。
“那干嘛这么看着我?”
“羡慕兄台有水喝啊。”
禾鑫噗嗤笑道:“羡慕呀?其实你也可以的。”他眨眨眼,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正认真引导宾客登记的梅子。心说:小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喜欢就上嘛!勇敢点!堂哥看好你哦!
禾曦冬见状,耳朵根不自禁地一红,挠挠头,到底没敢顶着一干看好戏的**视线,找梅子讨水喝,转身扯住禾鑫往主席台走:“歇够了?歇够了就跟我来,话筒试过没?音响搞定没?我看来的那两个司仪笨手笨脚的,再去提点他们几句,可别把我唯一妹妹的婚礼给搞砸了……”
哎哟喂!这口气酸的,找借口都不带挑一下的。
幸而贺家没人在场,特别是老爷子,听见了还不得气一顿啊。妈了个蛋的!老子千挑万选的司仪,你嫌笨手笨脚?人可是混过华夏一套的,出了名的名嘴儿,你倒是给老子挑一个来!
禾曦冬转身跑,留下一片善意的偷笑。
禾薇正在招待刚到的米小糖一拨人。
“薇薇薇薇,你看我还带谁来了?”
米小糖故意把走在她身后的人挡住。
禾薇看到了另一边的双胞胎,惊喜地上前拉手:“钦月、靓月!你们回国啦?”
“你结婚,回不来也要回来啊。”双胞胎笑吟吟地递上贺礼。
“双胞胎来了一时半会走不了,等下在叙旧嘛。薇薇你继续猜啦。”
也就是说双胞胎不算惊喜。
禾薇瞥到了相携走来的米岩和徐馨媛,恍悟地露出灿笑:“米大哥和馨媛姐也来啦!欢迎欢迎!”
“这不是重点啦!”米小糖翻了个白眼,悻悻地侧开身子,把挡着的人露出来,“是我小姨啦。她不知从哪儿听说你结婚,非要跟来凑热闹。”
“死丫头!我是这么说的吗?”现身的赵英霞笑骂了外甥女一句,抬头笑望着禾薇问,“小禾,认不出我来啦?”
“赵、赵老师!”禾薇惊喜地结巴了。
“哈哈哈!”赵英霞递上贺礼后,上前抱了抱禾薇,含笑打量着几年前有过一次愉快合作、现今则已完全长开的小姑娘,忍不住感慨,“这时光啊,真的是最不经用的东西,眨眼的工夫,你都要嫁人了。”
禾薇心里跟着汗颜:不止要嫁人,还是带球嫁啊。
蒋佑铭拉着啼笑皆非的邵宁从人群后冒出来:“小禾,还有我们咧!别净顾着和赵老师拥抱嘛!”
“你们也想抱一个?”贺擎东冷不丁问。
“没。是蒋导说的,我就是跟来蹭顿喜酒,啊,差点忘了,禾薇,新婚快乐!”邵宁把事先准备的礼物拿出来送给禾薇。
“谢谢!”禾薇笑盈盈地致谢。
“星空!是星空耶!”双胞胎和米小糖认出邵宁后,激动地差没当场脱外套求签名。
梅子姑娘懵懵懂懂地问:“星空是谁啊?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薇薇身边有这号朋友?”
“那是歌手啦!星空仰望者邵宁,梅子你不会没听过他的歌吧?早几年可红了。这两年虽然淡下来了,但每年一张专辑是固定出的,老歌迷都会捧场买。”周洁莹顺嘴解答。
梅子姑娘老老实实答:“我就买过一张王莉的。”
“王莉?”这下换周洁莹不认识了,“没听说过诶,唱过什么有名的歌吗?”
“有啊,。”
周洁莹:“……”心说梅子啊,你别不是奔着人家歌名去的吧?
那厢,蒋佑铭见逗黑了贺大少的脸,哈哈笑了一场,夸张地抹抹额头说:“我容易么我!紧赶慢赶地从海中央赶过来参加你们的婚礼,你就这态度?算了,我和小禾说,”故意挤开贺大少,捧着一个黑皮铁盒子献宝似地递给禾薇,“来来来,这是我的贺礼!别看包装丑,关键是内在、内在、内在!重要的话说三遍!好了,我先去找点吃的,饿死我了……”
“这是什么?”一旁的米小糖好奇地探头问。
“我劝你还是别这会儿拆。”赵英霞老师大概知道里头装了什么,尴尬地掩拳轻咳,提醒禾薇,“私底下没人时再看吧,咳。”
贺大少秒懂。立马接过小媳妇手里的黑皮匣子,相当淡定地说:“你陪赵老师聊几句,我一会儿就来。”
避到专用的休息室,拆开一看,果然——一盒子的,部分还是限量版、古董级的,论价值还不轻。
贺大少挑眉想了想,把它塞进了自己的公文包。近段时间用不上,等宝贝媳妇生完孩子,还是有机会切磋切磋的。
……
宾客们都到齐了,吉时也到了。
音乐轻下来,灯光暗下来。
喜宴厅里的说话声也渐渐地消了。
大伙儿眼带笑意,集体望向主席台上并肩而站的一对璧人。
禾曦冬嘴里那对笨手笨脚的司仪,上台致开场词。
贺老爷子曾提醒过他们,开场词的时间控制在五分钟之内,要求言简意赅、简明扼,别整的像条老太太的裹脚布,长有屁用啊。关键是宾客们都听得懂、且听进去了。
于是,两人挖空心思地把所有要表达的深意,凝聚在短短几句致辞之中。今儿这场婚礼,可以说是彻底挑战了他们的名嘴儿。
完了之后是证婚词。
证婚人依然是郑老。
尽管身体不是很好,但精神矍铄,往证婚人的席位上一站,也不让人扶,拄着手杖、戴着老花镜,捧着婚书严肃地诵读起来。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大红喜服的禾薇和贺擎东,隔着一条红绸结,站在主席台中央,聆听着郑老一字一句的诵读,彼此凝视,眼里是满满的幸福和甜蜜。
待郑老读完,底下掌声如潮。
夹杂着年轻小伙儿们中气十足的“亲一个”、“亲一个”,彻底将这场纯中式的婚礼推向了**。
事实上,莫说贺擎东身边那帮未婚的小年轻,就连郑老一辈的老革命家都对今日所见的这场婚礼竖大拇指称赞。
“真棒!下回结婚我也办场中式的,比穿婚纱有趣多了。”双胞胎和米小糖、周洁莹、周洁雯坐一桌,欣赏着禾薇身上火红的嫁衣,羡慕地不要不要的。
“啊啊啊啊啊!微微的嫁衣美呆了!”夏清也兴奋地不能自已。
前两天被夏筝拐回宁城参加外婆的生日,今儿上午才匆忙赶回京都,以至于错过了当傧相,还错过了禾薇试穿礼服。第一次见,少不得惊艳,伸出食指戳戳邻座的夏筝,“我突然不想穿婚纱了怎么办?”
夏筝宠溺地握住她食指,移到唇上亲了一口:“那就改中式的,回头你问问禾薇,她的礼服哪儿订的,我们也去订一套。”
对面的梅子翻了个白眼:“你俩真是够了!大庭广众秀恩爱,欺负我孤家寡人吗?”
“你哪里孤家寡人了?”夏清咯咯娇笑,意有所指地瞟了眼背背影挺拔的禾曦冬,朝梅子挤挤眼,“你敢当着大伙儿的面再说一次?嗯?”
“懒得跟你计较!”梅子耳朵尖一红,佯装淡定地移开视线,假装看走下主席台的新郎新娘。可心头砰砰砰的快跳是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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