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旻、娇陈走在洮州的长街上!
为了聚拢人气,裴旻以州府刺史的名义将洮州境内的三县十一村,并为两县之中。其中洮州的治邑临潭县合并了一县三村的人口,位于洮水之畔的美相县合并了余下八村之人。
洮州临潭一下子扩充了八千人,让原本冷清的城市渐渐转为了热闹。
尤其是大唐的免税政策,目前还难以吸引大商户的驻入,但那些行脚商人却不管那么许多,带着各地的日常货物走街串巷。
对于这些行脚商人,裴旻在政令中给予了他们最大的支持。
拥有二十一世纪的长远眼光,裴旻最明白不过一点,经济才是发展繁荣的第一要务。想要短时间内将一地发展起来,走经济路线绝对错不了。
看着洮州城的点滴变化,裴旻心底也有小小的自豪。
比起最初死气沉沉的洮州,现今的情况已经好上太多。不过真正刺激性的开始,还得靠洮砚的一炮而红。
现在雕刻大师以及制砚名家都在路上,对于洮水石的开采也上得章程,只待万事俱备,施展下一步计划。
裴旻、娇陈两人一个威武不凡,一个娇美,各自牵着一匹骏马,如若旁人的细语交谈着。在洮州这小小的地方,竟出现了两个如此风姿卓越的人物,不免回首眺望。
裴旻接连关顾了几个小摊贩,买了一些小玩意,顺便跟摊贩主闲聊几句,问问生意情况。
摊贩主大多表示:“生意极好,只是货源稀少,供不应求!”
洮州百废待兴,比起繁花似锦的长安,实在逊色太多。
裴旻主要目的还是想亲眼见一见洮州的变化,听一听百姓的心声。
目的达到,也不逗留,两人毫不犹豫的上马直往莲花山而去。
莲花山位于陇右南部坐落在康乐县莲麓镇与临潭县八角乡交界地带,因山峰酷似正在绽放的九瓣莲花而得名。
作为洮州第一高峰就在临潭县境内,平日身处城内都能眺望莲花山的影迹,不过半个时辰,已到莲花山山脚。
莲花山山形奇特,四面危崖千仞,悬崖峭壁上却攀生着无数的苍松翠柏、藤条芝草。这造化神奇的这朵“莲花”,就开放在绿荫如海,峰峦如聚,云岚如浪的四嶂青屏之中。
这莲花山平素里天天可见,远看还不觉得,这在近处由下往上眺望,裴旻、娇陈也不免有感而叹:传言莲花山集华岳之险,黄山之奇,青城之幽,峨眉之秀于一身,虽有夸大之处,却不是没有独到之处,
“裴郎,你看!九座山峰还真是莲花形状!”娇陈自成名以来,没少给邀请游览祖国的大好河山。自从嫁入裴家以后,侍奉丈夫、孝敬裴母,几乎不出裴府大门,贤妻贤媳莫过如此。今日给裴旻约出来游玩,心情尤其舒畅。
裴旻也感慨祖国山河壮丽,应道:“九座山峰,我们时间有限,只能陪夫人攀爬一处了,夫人选择一个?”
娇陈道:“也就第一峰、第九峰最为有名,郎君选一个吧?”
裴旻毫不犹豫的道:“那就去首峰!去第九峰,为夫担心摔个半身不遂呢!”
看着娇陈不解的表情,裴旻笑道:“首峰传说是轩辕皇帝的恩师广成子羽化之处,而九峰据说是彭祖修炼之所。那彭家人自诩是彭祖的后裔,为夫如此欺负他的子孙,作为他们的祖师爷,岂不要找我麻烦?”
娇陈莞尔一笑,两人继续御马而行。
行不过半里,裴旻突然听到隐隐有吵闹之声,不免停住了脚步。
娇陈茫然的看着裴旻,却不吱声。
裴旻轻声道:“好像有很多人在吵架!去看看!”
洮州百废待兴,需要的是和谐共进,一群人聚在僻静的山脚下争吵。裴旻身为州府刺史,不能不加以过问。
寻声而去,两人来到一堵半塌的围墙之外。裴旻听到墙内有男子大声争执的声音,给了娇陈一个小心的手势,轻手轻脚的往围墙的断缺出向内望去,围墙内遍地长草,竟然是个废园。
废园里影影绰绰的聚集着二十来人,都是三五大粗的江湖汉子,只听得当先一人道:“在江湖混就要讲江湖规矩,师弟,你们武馆抢了我们的人,就是你们的不对。”
立刻就有一人回道:“师兄,是你自己技不如人,怪得了馆中弟子另投明师?”
“说什么呢,谁技不如人了?”给称为师兄的那人似乎给抓了痛脚,叫囔起来:“那日是我身体不适,才输你一招,别太过得意,今日我们再来比过!”
“哈哈!比就比,还怕你不成?”那个叫师弟的壮士,毫不犹豫的抽出了自己的兵器,竟然是一对双钩!
对面一人也叫唤起来:“打就打!”说着,他一招手,身后徒弟给他们送上了一把笨重的大铁铲,也摆出了架势。
裴旻看的是啼笑皆非,原来是两个武馆的人为了争夺徒弟,约好了在此处比试,想着他们既是师兄弟,也不会闹得太过火,正想转身离去,却见那对师兄弟已经交上了手。
方刚对拼一招,却吸引住了裴旻的目光,迫使他顿住了脚步。
在裴旻的记忆中,武馆一般学得多是入门武技,真正高深的技艺,还得是那些流传多年底蕴深厚的武学大派或者功夫世家。
真正高手开馆授徒的并不多,就算是长安这样的巨城,开设武馆的大多只能算是好手,而达不到高手的境界,唯有少数个别例外。更别提是洮州这样的小地方,并不以为意。
但师兄弟二人一交上手,裴旻立刻察觉自己错了,正如那句歌词说的“行家功夫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师兄弟二人并非都是小打小闹,而是轰轰烈烈的战在一处。
两人你来我往,招法精妙,竟是少见的高手。
这穷乡僻壤,高手都烂大街了?
裴旻正视起比斗中的两人:那位师兄身形矮小,四肢却是粗大,手中舞动着一个巨大的铁铲,虎虎生威,他一铲接着一铲,招式多变,招招紧逼,连绵不断,竟有排山倒海之势。那位师弟也不是庸手,他身形高瘦,左手右手,配合有序,钩、缕、掏、带、托、压、挑、刨、挂、架一招一式,起伏吞吐如浪涌动。
青光闪动,青钢长钩倏地刺出,指向矮小师兄左肩,师弟不等剑招用老,腕抖钩斜,长钩已削向那师兄右颈,端是狠辣非常。
师兄竖铁铲挡格,铮的一声响,钩铲相击,嗡嗡作声,震声未绝,长钩以给铁铲荡开。
师兄铁铲趁势猛击,直砍师弟顶门。
师弟脚步回旋,避向右侧,左手长钩一引,直钩那师弟大腿,右手长钩也在同一时间准备出击。
两人双钩迅捷,铁铲刚猛,全力相搏,战的难舍难分。
余下的二十余弟子最初为自己的师傅加油,渐渐的开始互骂起来,火气上涌,竟然也两两战在一处。
裴旻在一旁看的心叫:“不好!”
这对师兄弟的武艺非凡,出招诡异狠辣,是江湖杀人的技巧。他们所学精湛,关键的时候,收的住手。
一群徒子徒孙,所学不及他们师傅一二,对打起来,难免有所损伤。
若真上了火气,只怕要造成人命。
果然!
战不过几合,一个新入门的弟子,腹部给扫了一下。
铁铲威力巨大,直接在他小腹开了一道口子。
他的受伤更激发了少年的血气之勇,呼叫连连。
裴旻不再犹豫,拔刀冲了出去,喝道:“都给我住手!”
他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生人,谁会听他叫喊!
裴旻也早有此料,唐刀直接劈向最近的一人,他出刀势挟劲风,甚是威猛。
那人猱身直上,双钩一起用劲,竟意夺裴旻手中之刀。
裴旻哈哈一笑,唐刀走着诡异的路线,从双钩的隙缝口切入,直接砍在了那人的胸口。
那人横飞而起,脑袋一懵,只以为小命玩蛋,摔在地上时方才察觉,自己并无大碍,胸口刀痕明显,却是粗大,是刀背所砍。
“谢……”另外一人,还以为来了帮手,正想道谢,却跟着腾云驾雾而起。
裴旻这一乱入,逢人便打。
他武功超绝,这些弟子功夫又是平庸,那里是他的对手,惊呼之余,乱作一团,纷纷给裴旻打倒在地。
师兄、师弟兵器碰撞在一起!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交流,猛地一起杀向了裴旻。
前者口中大叫:“我崆峒武馆的事,闲杂人凑什么热闹!”
后者也道:“正宗崆峒武馆的事,兄弟伤我弟子,也太不给面子了!”
“什么正宗崆峒武馆,我是师兄,我的武馆才是正宗的崆峒武馆!”
“我的武艺更高,我才是!”
“胡扯!”
得,两人面红耳赤的,又要打了起来。
裴旻也给他们这对师兄弟搞的哭笑不得,但是他们口中的崆峒武馆却让他微微一怔。
崆峒山在洮州不远处,是道教的发源地之一,与莲花山的山脉相连。
作为中国传统武术五大流派之一,李白也曾在诗中写道:“世传崆峒勇,气激金风壮!”
这对师兄弟难道是崆峒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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