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树林中忽然发出“蓬”的一响。
阴暗的林中,只听劲风穿空,呼啸而过。这道劲风,顺着吕素文脑袋右侧有惊无险的穿过。
跟着又是几道劲风,好像完全集中在吕素文面前。
子弹的目标全是他,吕素文的反应非常快,听到第一声响后,他猛的就势一滚,已经躲在车后。
詹妮弗和侯三等人,瞬间趴在地上,朝着林中匍匐前进。
他们配合密切,反应灵敏,显然不是第一次被偷袭。
吕素文盯着王坤,怒道:“想不到你还请了帮手。”
“我若是说不是我请的,你信吗?”
“不是你,还能有谁?”
“还有我。”萧南远缓缓说道,他脸上带着种懒散的笑容,说起话来还是那样的文质彬彬。
听到这句话,吕素文已开始发现有点不对,他忍不住回过头去看。
他看的同时还伸手入怀,想掏出枪,但他立刻发现已有一根冰冷的枪管,紧紧的贴在他后脑上。他全身都已冰冷僵硬,冷汗已从他宽阔的前额上流了下来。
他也忽然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脸立刻因恐惧而扭曲变形。
那种感觉很少有人能想像得到,但是这种感觉却死活也形容不出。
就好像从高楼失足,跌人无底深渊,没有人能体验到他现在的感受。
因为用枪指着他后脑的人,正是萧南远。
正是他最信任的人。
吕素文忽然觉得手脚冰冷。
他转过身,看着萧南远的脸,深邃的眸子,冰冷的眼神,带着种嘲笑的嘴角。
“你想杀我?”
萧南远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吕素文的呼吸已渐渐短促,说道:“我有什么地方亏待了你?”
“没有。”
“那么你为何如此恨我?”
“我不恨你。”
“我没有亏待你,可是你却想杀了我。”
“是的,很多人也没有亏待过你,岂非都死在你手上。”萧南远轻轻的说:“比如说——你当初的老板,韩先生。”
萧南远笑了笑,又说:“所以这些事,我都是向你学的,而且你教得很好。”
王坤这时候忽然大笑,笑得快喘不过气来,笑得眼泪都快流下来。
“你笑什么?”吕素文大声吼道。
“现在我可以把原话奉还给你。”王坤止住笑,眯起眼睛看着他说:“你究竟是个人,还是头猪?”
“就算我是头猪,可是你比猪还要笨。他若杀了我,你认为自己能逃?”
萧南远冰冷而且残酷的声音响起:“他虽然逃不掉,可他能看到你脑袋开花的样子,你却看不到他的,所以他有理由笑。”他忽然接着说:“能多活一刻总是好的,因为你永远想不到什么时候会有奇迹出现,对么?”
“相当正确。”吕素文回应道。
“只可惜这次你又错了,绝不会有奇迹出现的。”这座城市中不可一世的大亨,在萧南远眼中,竟似已变成了个死人。
“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我未必没有希望。”
“当然有绝对的事,比如说这次。”萧南远说:“根本没有人知道我在拿枪指着你,所以暂时不会有人救你,何况你的人,也根本没办法救得了自己。”
吕素文转过身,冷冷的凝视着萧南远。
萧南远也在冷冷的看着他。
两个人动也不动的对面站着,脸上都带着种很奇怪的表情。
可吕素文的表情有些僵硬,冷汗也不停的流下来。直到现在,他才真正了解萧南远是个多么冷酷,多么可怖的人。
可现在当然已太迟了。
萧南远说:“你有死对头,他们可以令你心慌意乱,你也必须要集中精力对付他们。一个人集中精力做一件事时,往往会忽略很多事。”
“你说的没错,内忧外患,现在我总算明白内忧为什么排在外患前面。”吕素文自嘲的笑了笑说:“因为你永远也想不到,自己人会什么时候对你背后捅刀子。”
“可惜你明白的有些太晚。”萧南远摇了摇头,说道:“其实你不能怪我。”
“不怪你?”
“因为我的父亲和哥哥都曾经为你卖命,而且都是为你丢的性命,从那时候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屈居人下的人,永远都是悲哀的。”
“看来你已经预谋很久了,而且把野心掩盖的很深。”
萧南远大笑着说:“那只是因为我会装傻。”
“你是装傻,我是真傻。”吕素文道:“我输了,你现在可以开枪了。”
“你还不能死,我还需要你签署几份转让协议书,是粉红磨坊的协议书,这样我才能完全取代你的地位。”
这句话刚说完,萧南远用枪把儿狠狠切下,正劈在吕素文的后脑上,劈的他像一滩烂泥似的倒下。
詹妮弗今年只有二十八岁,他的身手敏捷,枪法一流,在欧洲的保镖界名声大噪。
吕素文也认定他是自己见过众多高手中,排名绝对的第一。
就在枪声一响时,詹妮弗己弓着身子俯冲出去,在众多人中,没有再比他反应速度更快的。
他往林木比较稀疏的地方冲过去,因为他明白那里绝对没有人隐藏,而自己又能寻找到掩体。
他落脚的地方,是颗粗壮的老树后面,树皮被子弹射的粉末乱飞。他就稳稳的躲在这里,正在寻求机会来反击。
背靠着树木,他确信自己绝对是个非常安全的,无论多可怕的枪手要来对付他,他都可以事先发现对方,都有把握先发制人。
所以他忍不住很舒服的长出一口气,并且露出一抹笑容。
他笑,是因为无论谁想冲过来,自己都能准确的听到对方脚步声,从而辨别出应该瞄准的方位。
他也有十足的信心,对方的出手绝没有自己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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