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说的，妈妈一切听你的。”林如雨道。
“我知道妈妈对我最好了，不过有些事情，你需要有知情权。”李毅道。
“哦，我需要知道什么？难道器官改造会有生命危险？”林如雨问。
“当然不会，我怎么可能让我妈冒生命危险。”李毅摇摇头，“不过进化器官出现，繁衍能力消失，人体的机能就会慢慢向生存方向调节。在此后的漫长岁月里，你都不会再有后代。”
“这些你不都说过了吗？”林如雨问。
“是的，我说过，不过你的卵巢里还有十万卵母细胞，这些细胞都可以分裂成卵紫。我希望你在器官改造前，把它们送给我，我会将它们封存起来，毕竟这些细胞可以孕育我的兄弟姐妹。”
“你是说，你可以先把我的卵母细胞拿出来封存？这些细胞还能再用？”
“是的，未来技术发达后，你这些细胞，每个都可以成为我的弟弟妹妹。”
林如雨一笑，轻声道：“其实妈有你和小婷就够了，这些细胞封不封存无所谓。你要是觉得有必要封存，也随你。”
“谢谢妈妈，那妈妈你的繁衍细胞就是我的了。”李毅在林如雨的肚子上划着。
“嗯，给你了。”林如雨道。
李毅在她肚子上亲了亲，又道：“妈，再跟你说件事，我其实也是有晶紫的。”
“你还有晶紫？”林如雨睁大眼睛。
由于刚刚提到了卵紫封存，她以为李毅的晶紫也是进化前封存的。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只要有晶紫，就可以通过人工授晶的方式孕育胎儿。所以她有些激动地道：“那我岂不是还有希望抱孙子？”
“你当然可以抱孙子，但光有晶紫，没有卵紫也不行。”李毅道。
林如雨想了想道：“我们可以请萌萌。或者你那个罗老师提供卵紫，再找个代孕母亲。反正你这么多钱，可以让人帮你生孩子。”
“妈，你是对的。”李毅又亲了她一下，“不过，为什么我要向别人要卵紫呢？你刚刚不是把所有的卵紫送给我了吗？”
林如雨挑了挑眉毛。惊讶地道：“你要用我的卵紫？我可是你妈！”
“妈，我觉得世上没有比你再优秀的人了，由你的卵紫搭配我的晶紫，再合适不过了。”
“瞎胡闹！”林如雨用力地锤了一下李毅，“我来提供卵紫，那小孩生下来，是管我叫奶奶，还是叫妈？”
“这个随你的意愿，你想让他们叫什么。就叫什么。”李毅道。
“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我看你是越来越不把妈妈当妈妈了。”林如雨说着说着，眼圈泛红了。
从被璀眠之后，她就总觉得两人的关系更过分了。但出于对儿子的信任，她并没有说什么。
现在，儿子居然要用自己的卵紫配他的晶紫，这叫什么事？
太过份了！
他心里还有没有她这个妈？
“妈，你别急。”李毅见林如雨不高兴。便在浴缸里跪下，抱起她的双足。轻轻揉按起来。
林如雨嘟着小嘴，不说话，但双脚却被儿子按得很舒服。随着舒适的感觉不断传来，她也渐渐地放松了。
又过了一会儿，李毅竟然将她的双足放在嘴边，轻添起来。
“你干什么。脏死了。”林如雨一边骂，一边将双脚往回缩。
“妈，对于我来说，你身上每一处都是神圣的，一点儿也不脏。”李毅继续抱着她的双脚。不松手。
“小脏孩。”林如雨被李毅添得痒，咯咯地笑了。
李毅待她笑够了，才用脸贴着她的脚掌，轻声道：“妈，我爱你。这世上所有的人中，我也只会在你和我小妈面前跪下，添你们的脚。请不要怀疑我心中对你的尊敬，对你的爱，好吗？”
林如雨凝望了李毅一会儿，缓缓道：“小毅，妈知道你最近很懂事，很孝顺，可是，可是有些事我们还是做不得。我是你妈，我的卵紫怎么能和你的晶紫那个呢？”
李毅放下她的脚，躺在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道：“妈，你是学医的，那么我问你，近亲婚配除了导致隐性遗传病出现的概率大增之外，还有别的问题吗？”
林如雨道：“难道这个问题还不够严重？”
“这个问题当然很严重。”李毅轻轻一笑，“在漫长的历史年代里，很多近亲的后代因为有遗传病，导致人们认为近亲结合是罪恶的，是受诅咒的。
即使现代，科学界证明了这是受隐性疾病的遗传基因影响，并非上苍诅咒，人们那古老守旧的观念仍未更改过来。肤浅的人们早就忘了禁止近亲结合的初衷，只一味地认为这种事不对，不可饶恕。”
“你在说我肤浅？”林如雨故意板起脸。
“当然不是。”李毅亲了她一下，“不过你的观念被那些肤浅的人影响太深，以至于动不动就会为了莫名其妙的事发脾气。”
“那你是在说妈妈不对了？”林如雨问。
李毅见她仍板着脸，便沿着她的脖子一路刎下，并轻声道：“哈哈，妈妈怎么可能不对，千错万错都是孩儿的错，妈妈永远正义。妈，笑一个。”
“小混蛋。”林如雨拍打了两下他的月亮。
“好了，妈，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李毅从下方刎回来，一直刎到林如雨的嘴边，“你儿子现在能变得这么厉害，并非偶然，而是源自你的遗传。”
“我的遗传？”林如雨睁大眼睛。
“对，由于我拥有非常优秀的老爸、老妈，所以基因中没有任何隐性疾病，反而有很多优秀的片段。不论我的晶紫和谁的卵紫结合，后代都不会有遗传病。妈，你是医生。我希望你能以科学的角度看待这个问题，而不被那些肤浅的人影响。”
“可是。”林如雨咬了咬嘴唇，“就算你没有隐性疾病，也不一定要用我的卵紫，用别人的岂不更好？”
“不，别人的不如你的好。”李毅摇了摇头。“正如很多疾病基因是隐性的一样，很多天才基因也是隐性的。我之所以与众不同，就是因为一些隐性天才基因凑巧在我身上出现了双份。我若与别人结合，他们没有这种天才基因，势必会将我的优秀基因埋没。”
“有这种事？”林如雨睁大眼睛。
“千真万确。”李毅将佘头探进妈妈的口中，过了好一会儿才缩回来，“妈，从基因学角度上讲，你的基因和我的最为接近。只有我们两个结合，才能最大程度地使下一代变成天才。为了我们的下一代，你就允许我的搭配方案吧。”
“唔。”林如雨嘟了嘟嘴，忽然道：“其实雪雪……”
“嗯？我小妈怎么了？”李毅问。
林如雨赶紧眨了眨眼睛，摇头道：“没什么，我是想说，嗯，我和雪雪是同卵双胞胎。我们的基因是一样的。”
“对，你们的基因绝大部分相同。”李毅点了点头。“其实你科学一点儿看待这个问题，就知道我的提议没什么。如果你真觉得不方便提供卵紫，我也就只好去求小妈了，毕竟你们的基因高度一致。”
“别，你千万别找她，她更不行！”林如雨匆忙拉住李毅的手。
“为什么？”李毅轻声问。
“我。嗯，我都不行，你小妈当然更不行，太乱了。”林如雨摇了摇头，“你别说话。让我好好想想，总之你不能去找雪雪。”
李毅道：“你不答应，我就只能去求小妈了。”
“停！你确定你需要那种双隐性的遗传基因？”林如雨问。
“没错，在进化的过程中，我有很多与众不同之处，都是因为隐性的遗传基因显现，所以我们的后代最好也有同样的优势。”
林如雨闭了一会儿眼睛，才缓缓睁开道：“小毅，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其实小婷，嗯，小婷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妈，小婷那边我也会去说的。不过你觉得，连你这种通情达理，疼爱儿子的妈妈，都无法看破世间肤浅的认识，小婷那十五、六岁的年纪，那事事喜欢与我做对的性格，会同意把卵紫给我受晶？”
“这——”林如雨咬了咬嘴唇。
连她都感到难为情，女儿确实没道理会答应。
“想来想去，也只有小妈会同意这种事了，她最疼我。”李毅故意叹了口气，目光投向远处。
“都说了不能去找你小妈！我都不行，她更不行了！”林如雨用力地锤了李毅两下。
“为什么？”李毅问。
“不行就是不行！”林如雨把眉毛横了起来，仿佛要吃掉李毅一样。
李毅只好装出害怕的样子，悄悄向下缩，一直缩到林如雨的星口，才含住宝石轻声道：“好吧，妈妈最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唉。”林如雨叹了口气，轻轻地抚着李毅的头，“小毅，你让妈妈再想一下，反正雪雪肯定是不行的。”
李毅偷偷一笑，继续劝道：“妈，你从医学角度去看，这种事真的没什么，别被世俗道德误导了。
世俗道德其实是最害人的东西，百年前讲究忠君，被叛皇帝的人是反贼。张勋率领辫子兵杀入北帝城，那是何等的忠义？结果现在皇帝都没了，张勋也被万人唾骂，昔日的反贼反倒成了先烈，成了元勋。
百年前讲究裹脚，讲究三寸金莲，不裹脚的人嫁不出去。咱们以前小区的王老太，就是因为不肯裹脚，被她爸爸打断了虹。但现在还有哪个在裹？要是真裹了才嫁不出去。
再过百年，现在看起来不可逾越的一些道德观念也崩塌，您是高级知识分子，可不要跟那些市井愚夫一样抱残守旧，教条主义。”
“你说的我懂，但是——”林如雨尴尬地一笑，“但是我的卵紫和你的晶紫，这要是孩子长大，怎么称呼我们？”
“原来妈妈你放不下自己的面子呀？”李毅翻了个身，“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如果你想让孩子叫你妈妈，我就当他哥哥，我不介意小一辈。”
“还是太乱了。”林如雨摇了摇头。
“那么你就当孩子的奶奶，我当爸爸。”李毅道。
“你这个小混蛋，天天给我当爸爸还不够？”林如雨狠狠地拧了他一把。
“哈哈，妈，那是闹着玩，不过小孩的事可不是开玩笑，我们需要有优秀基因的家庭成员，请您认真考虑，不要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唉。”林如雨叹了口气，“如果你一定要在家里找个卵紫的话，那就用我的吧。雪雪那边你别去说了，不好。”
“妈妈你最好了。”李毅轻轻地刎她。
“你最坏了！”林如雨又狠狠地拧了李毅一记，“小毅，以后别总跟雪雪没大没小的，你要把她当成妈妈来尊敬，甚至比妈妈更尊敬。”
“放心吧，我们俩好着呢。”李毅道。
“你们俩好我才不放心，她不是我，你不可以像欺负我一样欺负她，你知道吗？”
“为什么？”李毅问。
“总之你听话就是了。”
“嘿嘿。”李毅笑而不答，起身将林如雨抱起，又拿起一条浴巾给她擦拭。
一边擦，两人又一边谈起未来会有的那个孩子。
林如雨总觉得这个话题很羞人，就算是试管婴儿，也没有自己出卵紫儿子出晶紫的搭配，他们还是太超前了。
可是从医学角度、遗传学角度，她也知道这是最好的方案，李毅并没有错。
“我终究是败了。”
想到自己刚刚坚持用自己的卵紫，不准李毅找林如雪，林如雨幽幽地叹了口气。
从遗传学角度上讲，两人卵紫差别不大，她的竭力阻止，只能证明她从心底认为儿子应属于妹妹。
“小毅，你让妈妈抱抱，妈妈真觉得有你和小婷就够了。”林如雨道。
“我知道的，妈妈最爱我们了。”李毅抱住她，轻轻地梳理着她的秀发。
他知道她的心里很乱，需要安慰。
“其实，其实提供卵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谁养。小毅，如果你想要孩子，那我只能是孩子的奶奶。”
“好的，孩子的奶奶。”李毅向妈妈挤了挤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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