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东方的天色泛出了鱼肚白，青白的曙光和淡淡的晨雾交织在一起，点染着山山水水。
那只纤纤小手，在柔色的光辉下，泛着莹莹玉泽。
她伸出一指，指向那拿刀朝着秦扬头颅砍下的秃头老者，一股恐怖的修为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隐隐间，这四周八方的气息，仿佛都在这一瞬间，环绕在她的四周。
那老者的身体立即被束缚住，无法挣脱出来。
秃头老者惊恐万分，全身每一处都似乎凝固了一般，手里的刀已经落在了秦扬的脖颈上，甚至割破了皮肤，露出了血痕，然而却无法劈下去。
“咔嚓——”
他的眉骨裂开了。
一滴一滴的鲜血如同串了线的珍珠，缓缓下落。
紧接着，他的皮肤开始一层一层的剥落，露出了淋淋血肉，仿佛被剥了皮的羔羊一样，甚为骇然。
秃头老者想要发出惨叫声，可是刚一张嘴，他的声音如同卡在了喉咙里，无法发出，只能瞪着眼睛，惊恐而又悔恨的望着那已经苏醒过来的女人。
很快，他身上的血肉一块块的掉落，剩下了森森白骨。
在这种炼狱般的折磨下，秃头老者终于消失了生机，在临死前的那一刻，他的内心既有悔恨，也有解脱。
哗啦——
白骨散落一地。
周围人看到这一幕，头皮发麻，一股冰冷的刺骨寒意从脚底窜出。
“跑！”
几人身形一掠，开始逃脱。
命运总是这么奇妙，刚才他们还凶狠恶煞的扑过来想要抢夺凤凰魂魄，想要斩杀秦扬，可转眼之间，却犹如无头的苍蝇，四处乱窜。
滑稽，却又可悲！
穆思雪轻轻漂立起来，美目望着那些逃窜的人，手臂似是轻轻一挥。
一股莫名的禁制，陡然降临！
那些人逃窜了不到十丈之远，就被强行阻挡了下来，无法逃窜出去。
众人面色惨白，惊恐万分。
这种实力，除了仙之外，不会有其他修士能施展出！
“怎么可能是仙……这不合逻辑啊……”
宁泽义心思复杂，疑惑不解。
“小雪……”
望着面前羽化若仙的女人，秦扬轻轻叫了一声。
他的脸上带着灿烂笑意，他等这一刻太久了，真的太久了。
当初对方用柔弱的娇躯挡在他身前，为他而死的那一幕历历在目，永远刻在心里，不曾消散，也不会忘记。
听到秦扬的声音，穆思雪娇躯微微一颤。
她回过头来，目光怔怔的望着秦扬，如小扇的眼睫毛，轻轻颤动着。
她的一只眼里仿若蕴含着天地法则，另一只眼有着凤凰虚影在轻轻飞舞，慢慢的，全都变成了秦扬的身影。
一忽儿工夫，两颗大泪珠离开了眼睛，慢慢地顺着两颊流了下来，跟着又流下别的泪珠，流得更快，就好比岩石里渗出来的水珠，一滴又一滴……
落在胸口，落在秦扬的心里。
“值吗？”
穆思雪伸出柔软的玉手，轻轻捧着秦扬干裂苍老的脸颊，颤声问道。
她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秦扬为她所做的一切，她能感受到，正因为能感受到，才会感动，才会心痛，才会痛恨自己为什么不直接死去，让对方绝了念头，不要受这么多的苦。
“值。”
秦扬没有丝毫考虑，笑着说道。
他从没有考虑过值不值的问题，他只记得，当初对方为了他舍弃性命的那一幕，这就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而且现在看到对方醒来，心里真的很开心。
“秦扬——”
穆思雪抱住对方的身躯。
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脸靠的很近。
秦扬伸出手臂，把女人轻轻圈进自己怀里，低头看着她，眼神晶亮得恍若夜空中闪烁着的星辰，闻着她身上淡淡的缥缈香气……
“真的很值。”
秦扬轻声说道。
出尘的娇颜上抹上一层幸福的笑容，穆思雪吻住了对方的嘴唇。
刹那间，一道磅礴的仙气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如游龙般盘旋在两人的周身，然后钻进了秦扬的身体里。
很快，秦扬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他断裂的双腿，他破损的胸骨。
还有他脸上的皱纹，白发，全都恢复了原样，从一位风烛残年的老者，成为一个生机勃勃的青年，唯一不变的，是他眼中的深情。
良久，两人唇分。
穆思雪怔怔注视着秦扬，带着幸福的笑容。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落在柳珍身上时，玉手一挥，一道仙气钻入对方的身体，将她的伤势愈合。
随后，她的目光落在蓝衫老者等人身上，美眸逐渐泛起冰冷的寒意。
“你们……该死！！”
穆思雪朱唇吐出冰冷的字眼，仿若寒冬的霜，让人冷的彻骨。
众人打了个哆嗦，全都跪在，不敢反抗半分。
不可与天争！
不可与仙抗衡！
“上仙，上仙饶命！”
感受着对方传来的杀机，那蓝衫老者连忙磕头认错，内心的恐惧到了极致，早已没有了之前的风发之态。
如一条即将被屠宰的老狗，祈求获得对方宽恕。
“上仙，我愿发下道誓，将吾之一生，吾之命理，吾之道统，全部赠送与上仙，求上仙让我一命，我愿以万世奴仆之心，供奉上仙……”
蓝衫老者脸色白的吓人，头颅在地上磕出深深的血印。
穆思雪仙颜并无半分波动，轻轻抬起玉指，隔开指向对方的眉心处。
“我废你灵根，以后永世不得踏上修仙之路！”
“噗——”
老者倒飞了出去，身上修为急速褪去，体内灵根全毁。
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我夺你造化，以后转世投胎只得轮回畜生道！”穆思雪缥缈的声音的再次传出，这话带着一股无上天威，仿佛传遍了整个古武界上空，隆隆作响。
其他人吓得俯首，不敢抬头半分。
蓝衫老者的魂魄开始扭曲起来，凄厉嘶喊着。
“我拿你十世机缘，与你沾亲的所有族人以后为他人之奴婢！！”
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老者身体急速萎缩，一条条红色的线从他的额头被穆思雪强行拉了出来，挥散到了天空，化为点点红光，消散开来。
“我取你性命，只让你知道……我的男人，不可惹！！”
随着穆思雪最后的话音落下。
蓝衫老者头颅首先崩溃，刹那就血肉模糊，随后是胸口，接着是四肢，最后是他的身体。
他所有的一切，包括他的魂魄，在这一刻，四分五裂，凄厉的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时，便全部湮灭在死亡之中！
元婴巅峰期，被秒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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