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策一动不动地站在镜子前,等待门外那记淡绿色光点的动静。
停留在了门的那记淡绿色光点,在脚步声停止之后,安静站在了门外,一丁点的声息都没有发出。
林策在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最终没有把自己的模样变回‘林策’。
在他心里下定不变回‘林策’这个模样时,‘笃笃笃’,犹豫不决的敲门声已经响起。
林策望着镜子里属于‘林测’的模样。
这个模样阳刚之气十足,明显是在室外有着充足活动的人才会有着这个气质。与林策本人原先的气质天差地别,虽然在眉眼轮廓上有着几分相似,但绝对不会和‘林策’搞混。
林策习惯性地叉开了手指,用梳六四分发型的手法,在镜子前梳了几下短短的寸板头,缓解一下自己此时同样纠结而又带着惆怅的心绪。
此时站在门外的人,是菲姐。
至于她居于什么原因,因为什么渠道而找上了自己,并且准确到了房间号。这对林策来讲已经不重要了。
林策在心里给了自己几个选择:
一,立即从这个房间里消失。以后和门外这个人再也不产生任何的纠葛。
这个选择,林策之所以会放在第一位,因为这个选择对目前的他而言,是最佳选择。无论菲姐是基于什么目的,当她独自一人出现在这个小旅馆里,敲响了自己的房门,一切的性质都不一样了。
林策在镜子前望着自己这模陌生的形象,却无论如何也做不了这一个决定。这个选择对自己而言确实是最佳选择。并且可以做到了挥刀断情,以后了无牵挂的地步。
但是以林策对菲姐的了解,他相信傲娇而又倔强的菲姐,绝不会因为她自身受到威胁而对某个势力妥协。当她肯自动找上自己,并且像是有着献身觉悟时。若是此时林策对她不管不顾,那么这件事将永远成为林策挥之不去的阴影。
若是连当前都没办法把握,还谈什么未来?
这个选择在心里产生之时即被林策否定。不做考虑。
二,以现在的形象开门,向菲姐解释‘林测’才是餐馆主人真正的身份,而‘林策’则是一直出现在菲姐脑里的幻觉。
这种睁眼面对面胡扯八道的风格,确实是林策最喜欢做的事情,但是当林策在脑里过了一遍面对菲姐正儿八经认真胡扯时,觉得没必要这样子。若是连菲姐都不敢面对,以后如何面对所有的观测者?
三,以林策的形象,大大方方去开门。
这是对菲姐而言,最佳的一个选择。虽然在开门那一刻,场面是可以预见的尴尬,并且两人一定会语无伦次不知说些什么乱七八糟天南海北的话。并且以林策的尿性,在这个情形下,是绝不会把送上门的菲姐抱上床的。最终菲姐会得偿所愿,而林策则被她像牵牛那样,牵回了研究所里。
林策否定了这个选择。
他有第四个选择,嗯,也就是先隐形,再变成大花猫。
林策在脑里锁定了【隐形】。立即施发了这个技能。
镜子里那个高大上的阳光形象‘咻’地消失无踪!
已经隐形成功的林策,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小房间的合板门前,抽开了门锁插梢,缓缓把小房门向内打开。
清凉的南风卷着小房间里浊气,‘呼’一声从站在房门口的菲姐身上拂过,掠起了她宽松的T恤与蓬松的长发。
站在房门口的菲姐仍然戴着她那一幅没有度数的黑框眼镜,滑腻而又紧致的皮肤在昏暗的小旅馆房间过道里泛散着亚光漆般的质感。她那气质独特的脸庞,在房门向内打开时,却紧绷到了极致,鼻头甚至因为紧张而微微皱起。高耸的胸部在急促的呼吸中起伏不停。
已经隐形的林策摒住了呼吸,静静看着眼前离自己不到二十公分的女子。甚至能感受到她那强行压下的呼吸在忍不住急促喘气时喷到了自己皮肤上的气息。
熟悉的气息在林策鼻端回绕着。
林策深深望入了菲姐那清澈如一汪湖水的眼眸里。在菲姐的眼里,林策看到了菲姐的各种情绪,各种愿望,各种想法,交织成了这一汪清可见底的湖水,明明白白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而此时的菲姐却因为房门打开后,见不到她预料里想见到的人物,望着这空无一物的房间,睁着无助的大眼,紧张而又慌乱。
林策伸出了自己的手掌,轻轻地拈起了菲姐因为从窗外刮来的南风而乱飞的一撮长发。指尖捻着长发,掠过菲姐的脸庞,把这撮发丝夹在了菲姐那小巧的耳朵后。
当指尖碰上了菲姐的脸庞与耳廓时,菲姐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你在的,对不对?”
菲姐发挥出她天才厨师童子功的功底,右手迅如疾雷握向自己的耳后……
林策来不及抽回的手掌被菲姐握了个正着……
菲姐眼前透出了她的渴望。
当一个女子,主动摸上了某个男子位于不详之地的房间时,她在出发之时,在心里已经有了与这个男子战斗到底的觉悟。
这个觉悟对于其它人来讲或许是正常的。
但是林策知道这个决定对菲姐来讲,是非比寻常的。
他不知道她做出这个决定基于什么原因,源于什么目的……
也不想知道她做出这个决定基于什么原因,源于什么目的……
林策的手掌里感受到了菲姐那只忽然发力握住自己手掌之后的小手,在握住自己手掌时的不甘与不舍。同时,他也感受到了从菲姐这一只温软滑腻的手掌里传来的,澎湃的,来自灵魂深处的渴望……
菲姐握着实质的,却又透明无物宛如空气的手掌,微微仰起了脸庞,迷雾蒙上了她的双眼,她把手里握着的手掌轻轻敷在了自己的脸上。
她望着眼前空无一物的小房间,感受着把从窗户刮来的南风挡在了身前的透明身躯。她已经感受到了这具近在咫尺的身躯那辐射散发的热度。
她忘了此行心里的一切想法。
心跳已经跑到了脸颊与眼前这个隐形人手心接触的位置……
‘砰嘭……砰嘭……砰嘭……’
像打鼓那样,令她窒息。
三十几年来,从未觉醒的欲望,在此时此刻,如一头无法压制的猛狮,把菲姐完全吞没。
她向前移动了一步,一步间便贴入了热浪翻涌的结实胸膛里,她扬起头,鼻尖从隐形人的颈脖蹭过,气息喷在了隐形人的耳下,轻启嘴唇:
“X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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