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派?”
杨纪心中猛的跳了一下。【】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接触“宗派”这两个字,但至少这次是距离最接近的。
平川县是边陲小地,远没有大汉腹地那么武风隆重。在这里,武道的传承就是靠家族。
但是宗族的能力毕竟有限,要不然各宗族的子弟就用不着外出游学了。基本上,家族的能力达到武道二重到三重就已经是极限。
再往上,想要更进一步精修,就只能进入“宗派”。
“宗派”的势力远非家族可比,那是无数武者挤破脑袋想要钻进去的地方。不过宗派非常神秘,而且地点大都偏离城池,在猛兽、匪患横行的世界,想要孤身进入宗派,几乎是九死一生。
到目前为止,杨纪接触过的唯一的宗派中人就是“左光斗”。当这位宗派弃徒出现在平川县这种小地方的时候,还一度引起过轰动。
这可并不是很常见的事。
“左光斗”虽然是宗派弃徒,是最下层的弟子,不过那一手“快剑”,还是让人颇为惊艳,叹为观止。吃过他苦头的人不在少数!
“嗯。宗派是武道的圣地,但收徒一直是颇为严苛的,资质愚鲁的根本不要。不过,再大的宗派也大不过朝廷。”
吕凌说到这里嗤嗤笑了起来,顿了顿道:
“任何一个宗派的建立,都要有朝廷的度牒。所以朝廷在宗派里面一直都有名额。一个的时间,能不能获得朝廷的推介信,就看你们自己的表现了。”
“原来如此!”
杨纪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段刚嘿嘿傻笑,乐的合不拢嘴。
“杨兄,段兄,恭喜!”
王弦、卢有象、沈铜道。一脸的羡慕。
“宗派”之中强者如云,高高上在,是无数学子梦魅以求的地方。杨纪和段刚若是能加入宗派,未来的成就可想而知。
身边认识的朋友有这样的成就,也是值得庆贺的事情。众人举起酒杯立即饮了一口。
酒过三巡,话题从武科举转移。众人都问起了杨纪有平川城的新居的事。关于杨纪的事情,众人也从吕凌那里得到了一点消息。
只是杨纪不说,众人也不好多问。毕竟这种东西是很敏感的。不过居住这方面就没有问题,杨纪武功虽然比他们厉害,不过这方面却恰恰是他们帮得上手的。
“吕凌,趁着这个机会,我想麻烦你一件事情。”
杨纪沉思片刻,趁着这个机会开口道:
“我不可能在平川县长待,以后若是离开。只有一位老管家放心不下。他服侍我们二十多载,照顾我无微不至。我也早把他当做亲人。我想拜托你,我不在的时候,能不能请帮照顾一下。”
杨纪道。
梁伯年纪已大,不可能跟着他四处奔波。如果说有什么放心不下,杨纪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了。
当初大夫人为了查问他的下落对梁伯下手,杨纪担心未来还会有人来对付梁伯。尽管这些只是杨纪一个人揣测,却不能不防。
“哈。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放心吧!”
吕凌大手一挥,豪爽道:
“到时候我派两个甲士去保护他。另外。让军营的甲士改变一下路线,每天去那里巡逻几次。别的不说,在平川城里,这点事情我还是能做得到的。”
“多谢。”
杨纪诚恳道。这件事情一直是他的心结。
“你要是担心老人,我倒是可以替你找几个机灵、乖巧的丫鬟,去服侍他。以我家的能力。这点事情还是可以”
沈铜道,顿了顿,一脸满不在乎道:
“可别以为我就原谅你了。我只是觉得你这家伙还是有情有义。”
“哈哈哈,你这家伙,还惦记着被杨纪踢下擂台的事!”
“死鸭子嘴硬!”
“切。凭你那三板斧,就算杨纪让你你也进不了决赛。”
其他几人嘻哈大笑。
“混蛋,段刚你这个王八旦会不会说话。单挑!”
沈铜大怒,扭头看着段刚怒目而视,几人只是嘻嘻大笑。
“不管怎么说,谢谢了。”
杨纪也笑了起来。
“嗯。让朝廷的队伍改变线路,多巡逻几下会有点困难。不过我们也会让家族这边帮忙敦促一下。”
“那我就帮你找几个镖师做护卫。这点我还是能做得到的。”
……
王弦、段刚也纷纷正色道,内心中对杨纪也颇为佩服。
之前只是知道杨纪武功厉害,杀伐果决,这个时候才感觉他有情有义的另一面。一个对于家中的老仆人这么用心用力的人,绝对不会太坏。和这种人结交,不会有错!
“我敬大家,谢谢各位!”
杨纪站起来道,心中落下一块大石。
众人纷纷起身,连道不敢……
……
吕凌、王弦、沈铜等人答应的事情很快应该。当天下午,就有两名朝廷的甲士进驻到杨纪新居的门口。
这可是相当于两名“武者”!
之后,沈铜也送来了几名俏婢。巨贾之家出来的人,手脚都特别的灵活,人也乖巧。
杨纪看后也颇为满意。等到段刚送来的保镖担任护院的职务,杨纪这个新居才真的显示出了几份气象。
有了这些人在,杨纪即便自己不在,也差不多可以安心了。
军队的人每天都在扫荡绿林悍匪,短时间内,官道两边的绿林匪徒几乎销声匿迹。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这些只是表象。绿林悍匪的难缠是出了名的。
现在军队在扫荡,他们一哄而散。等到军队返回,这些人又会重新出现,落草为寇,占山为王!
不过这些都是朝廷的事,和杨纪等人却是关系不大。
每天除了练功之外。杨纪就是进出平川城的各大官署,了解朝廷的形制运转,批阅一些琐碎的、简单的公文,比如说军械的保养,战马的草料购买,战甲的维修……等等。
日子平淡而充实。
……
艳阳高照。距离平川县极远的地方,两侧高山耸立,古木参天,中间夹着一条小道,蜿蜿蜒蜒,仿佛玉带一样延伸出来。
七月正是盛夏的时候,不过这里的树火早已是艳红如火。一年四季,不管早春还是晚冬,这里都是如此。
据说。这里的泥土底下含有大量的红砂,里面养份进入树木,所以使得这里的树木如此的艳红。
这里东部边陲有名的风景胜地,但也同样是匪盗频繁出没的地带。
一阵轻风徐来,远远的,几人影引领着一顶火红的大轿在地平线上出现,缓缓的朝着山林而来。
轿子是镀金的,上面镶着翡翠、玛瑙。垂下来的帘布也不是凡品。能乘坐这种轿子的必定是大富大贵之人。
轿子前后,共四名壮汉**着胳膊抬着。这四人赤精**。强壮的仿佛铁塔一样,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里都有血气冒出,显然都是武道境的强者。
烈日下,四人身上汗出如浆,把身上的衣服淋的湿透。足以摔碑裂石的胳膊,抬着轿子。却显出吃力的神色,鞋子都沉到了土里,一步一个深深的脚印。
在大汉东部的地点,绿林中人几乎一看就知道,能让几个武道境大汉这么吃力的。轿子里必定是藏有大量的宝箱。
东部往来的商贾经常这么干,以为能瞒天过海。
天地间万籁俱静,只余轿子嘎吱嘎吱的声音。不一会儿到了山前
“杀!”
突然之间,空气凝结,气氛肃杀。一阵山崩海啸般的喊杀声突然从山林两侧传来。无数的飞鸟惊叫着飞上天空,密集的脚步声哒哒而来,只见得树梢唰唰摇动,一时间也不知道山林里藏了多少人冲杀过来。
与树林里的惊天动地相比,官道上却静悄悄的,不管是前面四名世家子弟模样的年轻人,还是后面四名赤精着胳膊的“挑夫”都是一脸平静,好像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
这些人甚至眉头都没跳一下,依旧按照原来的步伐,丝毫不乱的往前走去。就像双方生活在两片互不干扰的平行世界一样。
那顶火红的大轿里,更是安静的可怕。
“杀!”
眨眼之间,惊天动地的声势就转变为实际的攻击,无数喷涌的血气、刀剑,从树林里冲了出来,甚至不乏锋利的破甲箭。
而所有的这些攻击都瞄准官道上的几个人。
眼看着这几人就要被潮水般的攻击淹没,身死当场。然而这几人依然无动于衷,唯一的反应或许就是领头的四名年轻人嘴角翘起的那一丝冷笑。
十步,五步,三步……
眼看这些人就要被劫杀光场,电光石火间异变突起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以火红的大轿为中心,方圆百步之内突然狂风大作。冥冥之中,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周围成千上万火红的树叶突然如有生命一般,破梢而出,化为最可怕的刀、剑,锐啸着激射而出。
而与此同时,那些射出的破甲箭,距离火红大轿还有很远的就好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一样,在空中戛然而止。
咝咝!
树叶锐啸的声音,只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喊杀声戛而止,官道上静悄悄的,死一般的寂静。
大轿两侧,无数的尸体满脸惊恐,姿态各异的扑倒在路上,一动不动。那些最寻常的红叶化为了最可怕的杀器,深深的剌进了他们的脖子、后背、额头、胸腹……。
死亡完全来自于他们意想不到的刹那!
铛铛铛!
半空中那些射出的长箭,这才失去控制般铛铛的掉落到地上。
“轰!”
就在时此,山林的深处,轰的一声,一道惊天的血虹拖着长长的气浪突然掠过重重虚空,以雷霆万钧之势射向官道上的火红大轿。
这一箭气势非凡,箭上灼烈的能量,连空气都灼热起来。那种崩天裂地的肆力,只怕一座小山峰都能崩裂。
“哒!”
就在血箭射落的刹那,轿子上的垂帘一荡,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臂从窗子里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空中射落的那只长箭。
威力惊人的一箭在这只修长的手掌面前,软绵绵的,好像毫无威力一般。
深山之中隐隐传来一声惊呼,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只手臂五指一翻,往外一掷,那只射过来的长箭就化为一道惊天长箭,又复射了回去。
“啊!”
一阵痛嚎声音,深山中,树木哗哗作响,那道隐藏的强者疯狂逃窜,仓皇间不知道撞倒了多少大树。
“起程。”
一个淡淡的声音从轿子里传出来,声音年轻而冷峻,却含着莫大的威严。居然是丝毫没有理会那名深山深处埋藏的强者。
只一会儿,轿子抬起,跨过重重的尸体,又复往前行去,平静的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远远的一座山峰上,黑风盗“五寨主”双目大睁,一只手捂着左肩,惊魂甫定看着官路上渐行渐远的火红大轿一脸震撼的神色。
他的左肩上一柄血箭贯穿,血洞里汩汩的流血。
不久前的平川城,和朝廷的都尉较量的时候他都没有吃过亏。但是那个人随手一掷,居然让他有贴近死亡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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