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侍卫端起长枪对着靶子刺了过去,旁边的新军军官大声喊道:“对!就是这样!”说着走上前去,抓住长枪的枪头向下移动了一下,“刺这里!这里是心脏,一旦刺中对方就很容易马上死亡,或者再下一些,肝脏也可以让对方迅速失血致死。复制网址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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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女官站在姱公主身边轻声说道,“这等格斗技艺为何要教与这些宫中侍卫习之?”
“这事情你不懂,”公主轻轻笑了笑,“宫中侍卫都乃皇家之人,往往皆是忠诚可靠之人,平时所学之技艺皆不是如中国人传授之制胜诀窍,往往都以武勇拼杀,如若突临战阵,大多数时候都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如果习得中国人的格斗技巧,至少要少损失许多。我记得钱先生说过,质量上的优势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消数量上的优势的,他说战场上的转折往往就是一两个士兵不经意的小动作。因此能够让侍卫们有更好的战斗技巧对于保护父皇是有好处的。”
自从上次公主府遇刺之后,虽然姱公主没有伤到分毫,但是却还是遵照阮福源的意思,直接搬到了皇宫大内里住下来,现在每天就住在皇后的寝宫旁边。自从阮福源和姱公主谈过话之后,双方的隔阂也烟消云散,近期来阮福源还经常到她的寝宫里来见她,跟她讨论那些中国人的奇闻轶事。她看得出来阮福源对于中国人的治国之策很有兴趣,尤其是听说中国人不光管人家吃饭睡觉,就和拉屎撒尿都要管得死死的,觉得甚是惊奇。姱公主已经写了一份建议,要在顺化城里禁止人随地便溺,并且要从东方港引入一个工厂,让本地百姓能够在顺化找到工作。但是右相前段时间过来的时候仔细看了一下这份建议书,对此右相只是苦笑着摇头,引入工厂这事势必要动到六部利益集团的蛋糕。中国人的工厂是出了名的有利润,如果真的运转起来获利了,这些利益集团不会考虑引入生产线,而是想办法直接占有这个工厂,就如同占有占城港控制权一样。
至于禁止人随意便溺,这事情也是困难重重,早几年阮福源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法令,但是执行不下去。这顺化城没有下水道排污系统,更没有化粪池,如果不允许随意倾倒排泄,那就只能出钱修筑下水道。工部可是等着这种大工程望眼欲穿,只要工部的算盘一响,那可真是白银万两啊。近年来南蛮屡次北犯,安南国的收入日渐减少,现在光是给下面这群吃饭不干活的官发薪水户部就已经叫苦不迭了,哪里还有这种闲钱去搞下水道排污系统?
想到这里,姱公主不由得叹气摇了摇头,原本她是打算今年年初开始就在占城港开始修建下水道和供水系统的,结果六部这么一折腾,她占城港的所有权都没有了,还把她的新军污蔑成叛军,要不是她一早就把钱交给东方港代管,怕是新军都要解散了。
不过尽管新军被六部官僚污蔑为叛军,但是在宫内给她提供保护的这个班的新军还是安全的,他们此时不再穿着招摇的红色新军制服,而是穿着和宫中侍卫一样的衣服。不过区别还是挺大的,他们按照操典,执勤时必须戴藤盔,使用的武器依旧是元老院步枪,为了凸显武力,在执勤时步枪上都是装着刺刀的,另外脚上穿得也不是和宫中侍卫一样的布靴,而是东方港产的帆布靴。尽管元老对于这种帆布木底靴毁誉参半,但是对于本时空的土著而言,还从来没有穿过如此舒适的鞋子,并且几乎什么情况下都适合,尤其是木制硬底对于行军打仗特别适合。
对于武器,姱公主还特地请阮福源下了命令,让工部把那批之前她从占城港送来的武器全部交到宫里。工部手里除了占城港送来的转轮手枪和九毫米手枪弹之外,还有上次扣押阮文玉他们的十多支元老院步枪,这次一起被送到了皇宫里。元老院步枪的子弹基本上都报废了,纸质弹壳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能够防潮,但是却架不住直接泡在水中,里面的发射药全部受潮失效。不过好在元老院步枪最重要的是火帽,火帽这东西新军的士兵们身上多得是,多的甚至带了两百个,发射药公主手里有配方,自己调制就是了。至于铅弹头,这东西更加没有什么难度,只要是个圆的就行,几个士兵身上还有专门制作铅弹头的工具,铅这种贱金属获得的渠道很多,根本不成问题,因此这批元老院步枪在保养过之后很快就可以投入使用。
作为手枪弹药的九毫米子弹就不同于纸壳子弹,这种铜壳弹密封很好,虽然是复装弹,可是防潮效果一流,在检查过之后,试射的子弹全部可以打响,这让阮福源都不由惊异,现在阮福源经常在腰间别上一把转轮手枪,要知道作为一个戎马皇帝,这种威力强劲的武器是非常有吸引力的,更何况还有保险,只要不用时关上保险,基本上不会产生误伤现象。唯一让人觉得可惜的就是这样好的武器现在已经买不到了,现在安南和中国人关系因为占城港的缘故正在交恶,甚至可能接下来还会更加恶化,这些武器只能先装备给宫中较为精锐的一些侍卫来使用,这些侍卫现在已经全部被调到宫内,直属公主管辖,俨然又是一支新军的做派,每天站队列,学习格斗拼刺和步枪射击。
姱公主此时并不知道她的新军给阮福源惹了多大的麻烦,现在阮福源如同被架在火上烤的肉一般。他面前的一众官僚群情激奋,口中动则以安南国威要挟阮福源出兵平定叛军,包围东方港,让东方港赔付战争赔款。
眼下右相也只能在一旁苦笑,这段时间和公主的交谈让他对东方港的实力有了更新的了解,尤其是新军的战力与安南国战力最强的禁军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兵部提出的派遣八千禁军去平定占城港乱局的计划在他看来根本就是个笑话,且不说现在兵部自己就知道占城港新军已经扩充至六七百人,尚有一千新兵还在新兵营里进行训练。这八千禁军派去攻打新军,能回来多少可得看禁军的逃兵能跑多快。
更别提现在新军已经夺占了界河南岸附近的新军军营,那个军营根本就是根据中国人提供的图纸进行建设的,虽然是个临时建筑,但是对于安南军队来说毕竟还是个堡垒。新军手中有射程很远的武器,现在又有堡垒可以防御,更别提还有战报中提到的自行炮车,全身是铁壳,连炮击都不怕,这样的敌人兵部尚书竟然能够全然不放在眼里,这已经超过正常的范畴了,并且就户部尚书表示讨伐经费不是问题那股财大气粗的样子跟前次小肚鸡肠地样子判若两人,兵部尚书甚至说不要钱也要打仗,六部之间必然达成了一些不可告人的协议。只是现在下面很多官员都在以安南国威来逼宫,就算有几个大臣试图说上一句话,也立刻因为官阶问题被人驳斥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此时六部派系的官员们相互看了一眼,其中几人悄悄点了点头,于是礼部尚书向前走了一步说道,“皇上,此事直接关系到我安南国威,如果此次叛军事情得不到解决,那么今后叛军皆会以此为榜样,屡次挑衅我安南国威。长此以往,我安南国将不国也,如若微臣在此时不表态,今后史书之中必将微臣当作罪臣,因此微臣请辞礼部尚书一职,望皇上批准!”
“臣请辞去吏部尚书一职,望皇上批准!”接下来六部的尚书和侍郎一行十多个官员马上用撂挑子的行动直接开始逼迫阮福源下旨平定占城港之乱。
阮福源此时头都快爆了,他知道这个平占城港之乱的旨意不能下,否则就是“昏庸之举”,但是眼下这六部官员们竟然在此时同时提出辞去官衔致仕返乡,这简直就是逼宫!他不由偏头望向右相,右相此时还是只能苦笑着摇头,还没等右相说话,左相突然跟着向前一步,“皇上,此事非同小可,如若不能平定占城港之乱,必将伤我安南军民之心,让外人观我安南乃软弱可欺之国,就连武朝上国也会以为我安南软弱可欺,如若收回册封,那么北逆甚至可能获得武朝之增援,灭我安南之朝食。如皇上不允平定,那么我安南岌岌可危,微臣身为左相,如若见安南如履薄冰而不劝阻,必将成为后世之乱臣贼子,因而微臣于此请辞左相一职,致仕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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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仕致仕!你们一个个就想要打新军,想要打东方港,你们就不知道东方港有多强的力量吗?”阮福源突然暴跳起来,指着下面请求致仕的群臣们,“你以为你们派个八千多人就能消灭这新军?新军乃我安南之精锐!寡人正欲大力发展新军替换掉兵部的这些无用之辈!你们连南蛮北犯之时与南蛮大战一场的勇气都没有,而新军仅仅两百多人就能击溃一支千人的蛮军,又能以新军数百人之力守住占城港,让上万蛮军都无法靠近占城港之城墙!你们是不是认为兵部的这八千兵士能够当得了上万蛮军了?既是如此!蛮军北犯之时你们到哪里去了?寡人每次询问退蛮之计时你们为何一言不发?”
说着阮福源又一次向前走了好几步,一直走到台阶下,站在那里右手食指一一指点这些请求致仕的官员,心中翻腾不已,口中不由久久不能发声。再过了一阵,他如同作出一项重要的决定一般恶狠狠地吼道:“尔等想要致仕!寡人允了!现在就给出去!不要再让寡人看到尔等!天下读书人多了,半部论语治天下!离开了尔等,寡人这安南就转不动了?正如中国人所说的,死了张屠夫,不吃有毛猪!尔等要走就走,离开尔等,我安南只会更好!”
说着阮福源袖子一甩直接从大殿里走了出去,临了走出去又转了回来,站在大殿门口吼道:“从今往后,任何人胆敢在朝堂之上妄议占城港新军之事,一律作乱臣贼子,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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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此事不妥,”姱公主坐在阮福源对面,轻声说道,“六部连横已久,早已成一大派系,连女儿从占城港发出之战报都能截停,由此可见其根茎早已深入皇宫大内。再加上其为了封锁消息还敢于派出刺客刺杀皇室,其胆识怕是早已超过臣子之所为。父皇此次一口气将六部之人全部批准致仕,只怕会逼得他们狗急跳墙啊。”
“狗急跳墙?能跳到什么程度?我皇宫之中卫士就有一千五百人,”阮福源不在乎地笑了笑,“我安南国虽小,但是也不是没有兵符就能随意调兵的,若是随意调动兵力,视同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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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公主点了点头,“只是还是要当心一点,毕竟小心无大碍。”
话音未落,忽然听得宫外一阵嘈杂声,两人心头一紧,连忙快步跑出门来。这时已经是夜间,外面的夜空竟然微微发亮,似乎是有什么在熊熊燃烧一般,非常嘈杂的声音从西北方向传来,其中还时不时掺杂有喊杀声。
“发生了什么事情?”皇帝指着身边候着的一个小太监吩咐道,“你去看一下,快去!”
“喏!”小太监连忙跑出去了。公主和皇帝两人面面相觑,这中午才把六部集团给铲了,晚上就出事了,哪有这么快的?难道这是六部蓄谋已久的作乱?突然间十多个护卫揪着一个小太监冲进了院子里,为首一人戴着藤盔,藤盔前方是公主家徽。他快步上前,见到皇帝和公主连忙立正敬礼道:“报告!刚刚抓到一个内奸,这个小太监正要往外发射焰火!”正说着,这个小太监突然挣脱了两旁的侍卫,从腰间抽出一支锋利的匕首对着皇帝冲了过来,口中突然大喝道:“天诛国贼!阮福源受死!”两旁的护卫一时之间反应不及,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太监距离阮福源已经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了,所有人只来得及听到公主的一声惊叫“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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