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北燕要南侵,又要打仗了!”
“不可能吧?这几年也就是小打小闹,你这是从哪得的消息?”
“你还不知道?清平馆那两个行真是好样的,竟然不怕北燕使团的淫威,用巧计灌醉了他们,然后套出了消息!”
“没错,听说因为这件事,北燕使团反应很大,朝廷迫于压力,姑且把清平馆都给封了,符行和白行也不得不背井离乡逃出了金陵。可怜她们身陷风尘都知道保家为国,哪里像朝中那些老大人们,只顾着争权夺利!”
类似的对话,从昨日夜晚开始,就生在金陵城中很多酒楼茶肆,也不知道有多少八卦人士对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大同情,甚至有没能当上入幕之宾的客人们拍桌子大骂北燕。
而当这一日一大早,各式各样的揭帖遍布街头巷尾,揭了刑部前尚书吴仁愿和前侍郎高泽之的罪行之后,某种呼声更是到了最高点。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这揭帖是御史中丞裴旭基于义愤散布的,一时间,要求严惩两位前大佬,褒奖两位行的人把裴府大门堵了个水泄不通。
“行有义,官员无耻……啧啧,这要是写成一副对联挂在裴府门口,那才有意思!”
打了个呵欠的越小四从汹涌人群中挤了出来,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这里敲打,那里撺掇,几乎是哄得人群把裴府大门给掀翻了。
他觉得自己今天是义务做白工,可一出人群,七拐官。”
“至于人在哪,别问我,我在北燕还有点势力,在咱们大吴两眼一抹黑,抓瞎!”
韩昱冷冷瞪着越小四,最终实在没工夫再陪这家伙磨牙。既然越小四不走,他干脆自己打开车帘跳下了车去。可他还没来得及走,就被越小四一把拽住了后领。
“对了,让你这车夫带我一程,我回家看看儿子。”
韩昱简直被越小四这自说自话噎得半死。总算他能忍,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地说:“昨日严公子带着九公子出城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后来越大太太捎信回去,说是那师徒俩都在她的庄子上歇了。”
“出城?还过夜?老爷子居然也能忍?他什么时候变了个人?”越小四先是瞠目结舌,随即就恼火了,“想当初他对我怎么就没这么纵容?我看他干脆把严诩收了当儿子算了!”
韩昱已经完全不耐烦和越小四继续磨牙了。就在这时候,他看到一个犹如路人似的男子匆匆往这边过来,和马车擦身而过时,却是快说出了一句话。
“东台戏园,金枝记。”
这没头没脑的七个字足以让大多数人摸不着头脑,可韩昱刚刚才听越小四说过什么公主换皇子的戏,此时的思绪第一时间就往这方向万马奔腾而去。
他把心一横,当机立断地反手递了一样东西给越小四:“这辆马车给你,你可以用武德司的名义上越府去守株待兔,也可以到城门堵人,随你高兴!”
最好赶紧有个克星治一治这家伙……可金枝记影射的,不是越千秋那妖孽小孩儿吧!
见韩昱一把将那早已昏厥过去的车夫从赶车的位子上拉了下来,搀扶着这样一个沉重而不能走路的人快步离开,对于这样毫不拖泥带水的举动,越小四自然很满意。
他丢下车帘,看清楚手中一块银牌赫然刻着武德司,甲字第四号,知道是韩昱自己专用的,他不禁咧嘴一笑,随即在车厢暗格中翻出了一身衣服,就这么窸窸窣窣更换了起来。
老头子肯定不会想到,他会这样大摇大摆瞒过大多数人回到越家去!
谁让老头子居然收养了那么一个好,孙,子?
要不是那死小孩那么会折腾,至于被人惦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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