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音一向不看汪谦做的节目。
主要是汪谦那扯淡的思维,她简单的头脑有些跟不上。
她只是盲目地崇拜汪谦,认为他是一个很有想法、很有头脑的人,认为他一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不过今晚不太一样,扑天盖地的媒体说汪谦做完这最后一期节目之后就会退出江湖,所以,在好奇心驱动下,她决定看看汪谦做的最后一期节目究竟是什么。
如果再不关注一下,就再也看不到他扯的淡……做的节目了吧?
这最后一期开头有些平淡,加上豆豆一直在旁边咿咿呀呀,林妙音甚至看着看着就走了神,直到她突然看到屏幕里出现了她……另一个她,才很困惑地又集中注意力到节目里去了。
让林妙音想不到的是,这一期节目居然讲的是她和汪谦的恋爱史,从两人认识、分手、相聚、分手、再相聚……然后结婚生子的过程。
只是这一切和她所经历的很不一样。
节目里的汪谦并没有去电视台当主持人,而是一直默默无闻,在某网站写着没什么人气的小说,然后写出来的小说一本一本被封。
节目里的她也没有因为一举成名,甚至连海选都没有通过,孤身一人去了南方,过着四处飘零的日子。
节目里十余年的时间,两人分分合合,聚少离多。直到两人都年岁大了,身体生了病,才又重聚在一起抱团取暖。
原本以两人的经济能力和身体条件,根本无法生养小孩,所以两人也一直打算不要孩子,等年岁大了,就两人一起出去穷游看世界。
但是有一年寒冬,她手术躺在医院里,汪谦为照顾她也累到重病躺倒,这让她对未来感到一种深深的恐惧。
那一夜,她下定决心,就算短寿十年,她也要为他生养一个孩子,这样至少在她离开之后,以他那孤僻的性格不至于后半生太过孤苦。
她动过两次手术,加上其他一些疾病,身体条件极差,辗转多家医院,医生的结论都是输卵管堵塞、卵巢早衰、无法生育,就算试管婴儿成功率也很低。
另外,试管婴儿的天价费用,也不是那时候的他们能承受得了的。
不过老天开眼,网站开发了个红包系统,他孤注一掷把前期码字的钱全部投入进去豪赌了一把,没想到小赚了一笔,筹够了试管婴儿的钱。在经历了两次失败之后她成功受孕,吃了三个月的保胎药,怀胎十月,终于为他生下了一个漂亮的女儿豆豆。
虽然两个人的日子还是比较清苦,但三口之家其乐融融,豆豆的到来让这个家充满了生机和活力,也让她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由于她的身体条件太差,又坚持顺产,导致她生产时出血严重,生产后身体一直很虚弱无法恢复,很消瘦从来都没有胖过的她还莫名其妙地得了糖尿病,宫颈TCT检查出有癌前病变症兆,牛皮癣也恶化布满了全身。
这让她的精神变得极度抑郁,经常莫名其妙地冲他发火,甚至数次产生了轻生念头。
他承担起了照顾她和照顾豆豆的重任,他每天忙于各种繁琐的家务事,买菜、洗衣、做饭、泡奶喂奶、换尿不湿;豆豆夜里一哭他就要起床泡奶粉、换尿不湿,他睡不好、吃不好、各种他人无法理解的辛苦,让他根本没办法集中精力到码字工作之中。
他那本新书的成绩原本很好,但因为他精力不济凑字数胡乱灌水,再加上一些不能说的原因书的情节越写越崩,订阅也从一开始的两千多人掉到四百多人。
雪上加霜的是,那本为他们带来不错收入,筹齐了试管婴儿费用,后续每个月仍然能带来不少收入的三百万字的小说也被封了。
他们似乎又走上了绝路。
不过他并没有放弃,他说,为了豆豆,为了她,他还要继续拼下去。
他准备再开一本新书,写他最擅长的悬疑惊悚类小说。
因为要照顾她和豆豆,他每天能抽出码字的时间不多,新书的发布时间应该在今年年底,他需要一段时间去构思、构建那个庞大的、全新的世界。
电视镜头里的他,虽然比以前苍老了很多,但因为豆豆,因为她,他的眼神比起以前却是更加坚定了。
“那是……平行世界里的我们?”林妙音看着节目泣不成声。
……
“今晚的节目,所有的观众都是主角,我们在生活中有太多的秘密、太多的伪装,真正的是什么?真正的深藏在我们每个人的内心,有些是值得去探寻的,有些,还是让它继续深藏起来吧!”汪谦出现在了电视屏幕之中。
……
某户人家。
“我不要你死!”老公突然举起手中的刀,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老公断裂的脖子飙射出大量的鲜血,老婆被掐住脖子的巨力却是突然松开了,看着老公捂着自己的脖子倒在了地上,老婆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我……是……爱你……的……”老公又说了几个字,然后眼神涣散了开来。
“老公!老公!老公!”老婆大哭了起来。
“喊我干什么?”沙发上的老公看着旁边看电视时睡着的老婆,一脸奇怪的表情。刚才他老婆要看,结果看着看着睡着了,他赶紧趁机调台看国际新闻去了。
“我不要你死!”老婆猛地抱住了老公狂亲了起来。
“我……刚才发生了什么?”老公一脸的茫然。
两人一起从沙发上滚到了地上。
……
某酒店包房。
“限制人身自由?你特么不把偷老子的钱还回来,老子让你拿命偿!”老板继续发狠。
“少特么扯淡!谁偷你的钱了?你有什么证据?没证据你说个毛啊?”主管使劲推开了老板。
老板长得胖,身体本来就虚,加上酒店包房的地板有些滑,主管这么一推,老板身体失去了平衡,顿时向地面摔倒了过去,后脑勺重重地砸在地板上,很快流了一大滩的血。
主管发现情况不对,仓皇向包房门边逃了过去,正好撞到了送烤乳猪进来的服务生,两人一起摔倒在了地上,烤乳猪上面插着一把刀,落地之后刀柄撞在地面上,刀尖朝向了上方,正好戳在了主管的脖子上。
“咕咕咕……”主管喉咙里发出了一阵怪声,他两只手无力地在空中挥舞了一会儿,然后低垂了下去。
“老板!老板!”
满头是血的老板听到有人叫他,突然惊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趴在酒桌上睡着了,刚才是主管、老员工、新员工在喊他。
“老板才喝了一杯就醉了。”主管笑嘻嘻地开了口。
“对啊!今天这么好的日子,老板怎么能只喝一杯呢?”老员工也笑嘻嘻的表情。
“呃……我身体不太舒服,你们慢慢喝,我去趟医院。”老板回忆着刚才梦中的一切,决定不那么冲动。
“我们开车送老板过去?”主管向老板提了出来。
“不了,我自己过去。”老板摇了摇头,离开包房之后,他打了几个电话出去,他要先调查清楚主管在外设立空壳公司的情况,拿到证据之后,再用法律手段为自己讨回公道。
……
某相亲现场。
“你真的很优秀,事业很成功,人也长得很帅。”姐姐一脸娇羞的表情。
“你长这么丑,还好意思来和我相亲,如果不是你妹妹漂亮,我对她有想法,把今晚骗她去开房,我早就走了!”男子回了姐姐一句。
“呵呵,多谢夸奖,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你还真有自知之明……”
姐妹二人看到电视屏幕里相亲男说的话之后,顿时气得满脸通红,姐姐更是把手中的饮料猛地泼在了相亲男的脸上,然后二人拂袖而去。
出门的时候,妹妹脚下一滑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醒来的时候却是发现她刚才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姐姐和相亲男仍然一句一句地说着话,很显然刚才电视屏幕里的一幕并没有真实发生。
“姐,我们走。”妹妹拉了拉姐姐的手。
“为什么?”姐姐觉得她和相亲男挺投缘的。
“走就是了。”妹妹脸色很难看。
“好吧。”姐姐没再勉强,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向相亲男道了个歉。
“走什么啊?再坐一会儿嘛!”相亲男看向了妹妹,一脸失望的表情。
妹妹猛地把饮料泼在了相亲男的脸上,然后拉着一脸困惑和歉意的姐姐离开了。
“回头我会好好和你谈谈这个人,不,这个人渣。”离开餐厅的时候,妹妹向姐姐说了一声。
……
沈琳翔家。
沈琳翔的妻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径直走向了客厅的铁门,大概以为有客人来访,所以过去开门。
沈琳翔发疯一般地冲了过去,在他妻子即将打开铁门的前一刻,伸手拉住了她,并把铁门给反锁了起来。
“怎么了?”沈琳翔的妻子被吓了一大跳。
“不能开门!绝对不能开门!”沈琳翔凑向了铁门的猫眼处向外面看了过去。
外面几十只丧尸冲了过来,不停地拍打着房门。
沈琳翔无比庆幸自己及时赶过来把房门给关上了,但很快,他发现身后有些不太对劲。
回过头来的时候,沈琳翔发现徐继超、薄荷、张萌迪还有他老婆全都变成了丧尸,特别是他老婆,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了他的脖子。
“啊啊啊!”沈琳翔大声惨叫着,也终于醒了过来。
所有人都在,没有人变成丧尸。
“哈哈哈哈……沈主任你是多不喜欢汪老师的节目啊?居然睡着了?说!是不是昨晚和嫂子太辛苦了?”徐继超向沈琳翔调侃着。
……
楠浒电视台。
“这不是电影中的情节吗?怎么变成了我们这里?”
“你们都参演了吗?为什么我也出现在了镜头里?但我却没有任何记忆?”
“我也是,我在镜头里看到了我,但我不记得我演过这一段啊!”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奇怪了!”
众人纷纷议论着。
就在这时候,现实里,同样一脸懵逼的灯光师突然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很象是要呕吐的样子,然后,他全身抽畜了起来。
他身边的人顿时象见了鬼一样全都尖叫着向远处退开了。
突然,一股血从灯光师胸腔狂喷了出来,一只异形的幼虫在一片血腥中很邪恶地现身了!它身体浸满了鲜血,长长的尾巴,龇牙咧嘴四处张望着,然后纵身向姚承洲扑了过来。
“啊!”
姚承洲躲避不及惊叫了一声,异形的幼虫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钻进了他张开的嘴巴里,哧溜一声不见了踪影。
姚承洲张大了嘴巴喊不出声来,就在这时候他却是猛然醒了过来。
“啊啊啊!”姚承洲对着地面使劲呕吐着,想要把异形的幼虫呕吐出来,但他肚子里显然什么东西都没有。
“表哥你怎么了?”刘小溪一脸奇怪的表情。
……
黄鹤大学。
一颗狙击枪子弹射穿了教室的某块玻璃,无比精准地射中了戴眼镜男生的脑袋,掀翻了他的天灵盖、打爆了他半个脑袋,然后钻进了地面里。
镜头里戴眼镜的男生还保持着双手挥舞的兴奋状态,身体却是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这血腥的一幕顿时让所有看节目的师生安静了下来。
而镜头里的同教室的学生们则发出了无比恐惧的尖叫声。
戴眼镜的男生看到电视里发生的事情之后很有些发楞,他好象没有参演这一幕吧?怎么会出现这样的镜头?难道是节目组快速制作出来的?
这一切,不会是真的会发生的吧?
“黄鹤大学将举行一场!从现在开始,每隔一分钟,黄鹤大学就必须有一个人死亡,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一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一次不是在电视中响起,而是在学校的上空。
果然,戴眼镜的男生被选中第一个死亡,除非他杀死另外一名同学或老师,否则必死无疑。
他没有勇气杀人,结果被狙击枪真的爆了头。
“我死了!”在天灵盖被掀飞的一瞬间,戴眼镜的男生大叫了一声,也终于醒了过来。
“醒醒!看你的哈喇子流了一桌子!”旁边的同学使劲拍了拍他的背。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