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夜。
繁星点亮,驿城里错错落落的亮起橘黄色的灯光,照出街道上斑驳的砖石。
生驹还在回想今天上午那个穿着黑衣的少年。
他帮自己解了围,让自己冒犯四方川家主的罪名消弥,并对自己提出一个要求。
造一个大点的贯筒?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得知自己的发明的,但被早上的事情打扰着的心情在改装完自己的贯筒后,就没有再造一个贯筒的动力了。
明天再做吧!
生驹这样想着。
...
西门驿城停靠处。
白天到达的甲铁城已经转移到了东门的骏城停靠处,所以这里现在没有一架骏城。
黑夜里亮起骏城的灯光。
观察着骏城到来的武士们放下吊桥。
“扶桑城来了。”
“这次的时间倒是正好。”
吊桥完全放下后,扶桑城打着橘黄色的灯光缓缓驶进,在黑夜里仿佛一颗逐渐放大的太阳。
“等等。”
红色的卡巴内心脏在骏城的上面一颗颗发光,开启吊桥的两个武士惊恐地看着这列载满卡巴内的骏城。
“快快,拉起吊桥。”
可惜这列骏城已经进入到吊桥上,吊桥被拉上一些后,这两个武士看着来不及拉上的吊桥和不断前进的卡巴内,他们恐惧地向后逃去。
扶桑城快速驶进着,在即将到达时因为那被拉上些的吊桥,前头的控制室撞了上去,紧接着是整个骏城后部的飞起。
“嘶鸣——”
巨大的骏城直接摧毁了这个骏城停靠处,然后带着强大的势能冲撞进这座驿城。
人们看着这列倒在地上如同长龙的骏城,一道道青紫色的身影从上面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火红色的心脏点起。
“卡巴内,是卡巴内...”
“是卡巴内...”
卡巴内们行动起来,它们从骏城上摔下,尖牙嘶吼,向着逃跑的人类撕咬而去,纵然有些武士拼命阻挡着卡巴内,也很快淹没在红潮里。
“当当当——”
武士敲起警钟。
“这是...警报声?”
“那些阻挡的武士们呢?”
还在屋子里和另一面骏城停靠处的人们瞬间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收拾东西起来,然后向着东门的驿城停靠点赶去。
而在四方川的家里,苏白也被这巨大的响声吵醒,他提起唐刀,走出房门,来到了穗积的门前。
“穗积,起来了,有卡巴内来了。”
“唔——”
房间里是一些响动声。
“穗积?”
苏白能感觉到这房间里应该有人存在啊。
“兄长大人,等,等一下。”
过了好一会,穗积才把门打开,露出一张布满樱桃色红晕的脸庞,自从上次自己想到自己将来要嫁人的问题后,自己就越来越有些不想面对兄长大人了呢。
“兄长大人,怎么了?”
苏白看着眼前奇怪的穗积,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重复了一遍,
“这座驿城被卡巴内入侵了,我们现在需要赶往东边的骏城停靠处。”
“哦,哦。”
穗积的脸色恢复正常起来,她点点头,走回房间,拿起自己的武士刀。
“唔,你这屋子装扮的还不错啊。”
苏白看着穗积房间里的布局,不停点头,自己貌似只有枪械上的天赋了,连艺术细胞都没有。
“兄、兄长大人,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耳边是穗积有些慌乱的声音。
“就刚才啊,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苏白疑惑地回答着,继续欣赏着房间里的布局。
几盆不知名的花卉摆放在一旁,空气里是清新的花香,不浓,却自有一番风味。三两奇形怪状的石头随意散乱,看来穗积这几天还是有出去的,还有一些书籍整整齐齐地放在粉色的书架上。
他走过去。
“兄长大人,我已经弄好了,我们走吧。”
穗积拦在前面,一脸正经,琥珀色的眼睛带着些许慌乱的意味。
苏白愣愣,转头走出房门:“走吧。”
“嗯。”
她扭头看看书架,松了口气,假如苏白再前进几步的话,就能清晰地看到它们的书名——《女孩如何装扮自己》、《如何讨得心上人的喜欢》...
这些东西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兄长大人看到。
少女坚定地心想。
话分两头。
在此刻生驹的家中,一直想要跟卡巴内作战的生驹在割伤自己的手腕后,利用自己的鲜血引来了一只卡巴内,并用自己的武器贯筒消灭了它。
他大笑起来,嘴里发出高兴到极致的歇斯底里的声音。
可是。
当撩起了自己的右手上的袖子,他瞳孔一缩。
在和卡巴内搏斗过程中,他被锋利的牙齿咬了一口,当时没有注意到,可是现在卡巴内死亡,心情平复,就注意到了这处伤口。
卡巴内病毒迅速蔓延着,像是熔岩一般颜色的东西从伤口上向上冲出,挤压着血管。
生驹的手臂肿大起来,恐怖异常,他虽然还能控制这条右臂的行动,可右手上的皮肤正在极速地朝着青紫色转变。
这不是神鬼作祟,只要卡巴内病毒不蔓延到脑袋就不会变成卡巴内。
生驹想着这条他和自己的好友逞生认可的消息,眼神坚定下来,他从杂乱的房间里找出当初他自己制造的,可以勒住关节的铁铐,并把这副全身铁铐的右肩部分安装在自己身上。
不够啊,不够啊。
病毒似乎无视了这个东西,继续向颈部蔓延去。
旁边的火炉燃烧着一根根炭火,他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拿起钳子取了一根,然后狠狠压在肩膀的关节处。
“呃呀——”
他发出一声惨呼,紧接着更加用力挤压,将铁铐压进伤口里。
铁铐深陷在肉里,卡在骨头上。
病毒的蔓延似乎减缓了一些,可还是如同附骨之蛆继续向上着,生驹一边铐上脖子和胸膛的部分,一边问着自己。
“五年了。”
“五年了,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要打倒卡巴内的?”
他抓住一旁的绞索拉伸器,把自己脖子部分的铁铐挂在绞索上,眼神里是疯狂的神色。
随后是机器的启动。
机器发动,传出咯咯咯的转动声,绞索上升。
他看着自己的手心,那里有一颗翠绿色的石头系在手心里,回想起五年前因为自己的逃避而让妹妹变成卡巴内的往事。
“我。”
“和那时不一样了,再也不会逃避了。”
绞索收紧,铁铐收缩,这力量如此巨大,以至于能勒死任何人,生驹的左手握着脖子的部分,他悬浮在离地一米高都地方,双目凝视,盯着自己已完全变成青紫色皮肤的右手里的石头。
妹妹啊,哥哥我呐,永远不会再逃避了啊!!!
他的气管被绞索弄得完全收紧,连呼吸也不能。
就这样死去吗?
然而病毒在这一刻停止了。
青紫色的皮肤快速消失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涌上身体里,生驹拉住绞索的下降机关,绞索快速下降。
他跪在地上大口喘息,大口咳嗽,却忍不住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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