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听了左玉泽的话,陈潇的眸子微微眯起。
“左管家,有什么话,你不妨可以直说。”
“不是老左不想说,而是有些事情,不能说的太明白。”
深深的看了陈潇一眼,左玉泽若有所指地说道:“老左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星主一茬一茬地换,每一个都头铁不信邪,可惜到了最后……”
左玉泽摇了摇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是,后面可能发生的事情,众人或多或少,也能够猜得到一些。
毕竟,早在神荒星域的时候,那位城主府的使者,就反复提醒过他们……
玄夜星域存在大诡异!
左玉泽所说的一切,他们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只不过,左玉泽表现出来的态度,明显极为奇怪,似乎知道一些内情,却又对其讳莫如深,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
那仿佛是一种畏如蛇蝎的恐惧!
“我们不一样。”
陈潇笑了笑,神态平静的说道。
左玉泽咧了咧嘴,露出一口黄牙,有酒气迎面扑来。
听了陈潇的话,他忍不住发出嗤笑:“过去的每一届星主,也都是这么认为的,希望大人你……可以坚持得更久一些。”
对此,左玉泽并不抱有希望。
曾几何时,他也天真的认为,或许会有某一届星主,拥有经天纬地之能,可以打破玄夜星域的黑幕!
只可惜这么多年以来……
那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黑幕,依旧笼罩着玄夜星域,日日夜夜,岁岁年年,而始终不曾散去过一刻。
一次次的失望,一场场的打击,最终,让他彻底颓废了下来,躲在星主府废墟中,每日饮酒苟且偷生。
“你会看到那一天的。”
陈潇悠然笑道。
他当然看得出来……
左玉泽表现出来的态度,并不是一两天所能养成。
可以说,那是一种无限的失望!
这个时候多说什么,都只是徒劳无功。
唯一的办法,就是做出实际行动,让对方认识到,他们元始天宗确确实实……真的与众不同!
“到了,这边就是星主府里面,还可以住人的地方了。”
不多时,左玉泽带着众人,来到一片石屋前。
这一片灰扑扑的石屋,明显有了不少年岁,方方正正,乃是星主府之中,原本给仆役的住处,只是现在,它们反而成为了星主府里,保存最为完好的建筑。
“我们就住这地方?”
“虽然不是不能理解,可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感觉有些夸张了。”
望着眼前这些古旧的石屋,元始天宗的众人只感觉一阵咋舌。
“行了,我就带你们到这里了。”
左玉泽摆了摆手,又抱起自己的酒葫芦,摇摇晃晃的就要离开。
咕嘟咕嘟——
随着他的畅饮,有愈发浓烈的酒香飘来,似乎这只葫芦里面的酒,永远也没有喝完的一日。
“对了,左管家。”
陈潇忽然喊住了他,声音冷厉地说道。:“记得通知星主府的所有人,一月之内,必须赶来见我,如果不来,则后果自负!”
“哦?”左玉泽脚步一顿,眼睛眯了起来。
不过一瞬间,他又再度放松下来,懒懒地点了点头,重新迈开步子远去:“我会替大人通知下去的,不过他们来不来,就不是老左能决定的了。”
“阿潇,我总感觉这个人……”
叶晓晓握着陈潇的手,声音凝重地低语道:“他的身上有很多谜团,而且听他的语气,似乎还知道一些内情,会不会他也和乌夜王……”
“不会,他和乌夜王没有关系。”
陈潇背负着双手,侧头看向远方,笃定悠然地笑道:“当然,这个左玉泽的身上,确实有一些故事,根据我之前找到的资料,当初那个占据了玄夜星域,达到半步天级的势力……其门主的名讳,似乎便是叫做左玉泽!”
话一出口,众人当即流露出惊容。
那个半步天级势力的遭遇,先前宇荒城的城主使者,为了将他们吓退,曾经反复多次提起过。
现在想来,那个势力的领袖之名……确实叫做左玉泽!
“可是,那个势力都灭亡好几万年了,当初他们的领袖,也早就已经不知所踪,和这个星主府的大管家……应该不是同一人吧?”
“是啊,都是几万年前的人了,又遭受如此重创,还能一直活到现在么?”
“不过这也不好说,一般真神就有几万年寿元,尊神肯定会更长,能够活到现在也不奇怪。”
所有人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大家都是武者,稍微挨一下就过去了,相信我,这里很快就会大变样的。”
与此同时,陈潇眸光闪动,两道无形的神光,从他眼底动射而出,烛照八方天地!
顷刻间,整座星主府的环境,尽数纳入他的掌控中。
刚刚走远的左玉泽,似乎是心有所感,眸中爆发出精芒,忽然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
只是他什么也没有发现,片刻之后,他眼中的神光渐渐收敛,重新变回了懒洋洋的邋遢模样。
“或许,真的只是一个错觉吧。”
他摇了摇头,畅饮了一口美酒,摇摇晃晃的远去了。
不知走了多久,左玉泽来到一处倒塌的宅院前,忽然脚下一个趔趄,头重脚轻的栽倒下来,直接倒在了一堆碎石上,当场便呼呼大睡起来。
他像是沉入了梦乡,在梦境中回到了过去,越走越远,永远也不愿意回归。
“原来如此。”
没过多久,陈潇收回视线。
他缓缓的向前走去,每一步都无比精确,如同在丈量大地,一直到走出一千三百零二步后,陈潇站定在一棵大槐树前。
树上有异禽筑巢,大大小小七八只。
注意到陈潇的到来,这几只禽鸟呼啦着翅膀,躲在自己的窝里,小眼睛里流露出警惕。
“有趣。”
陈潇抬头观望了一眼。
很快,他又重新低下头来,看向大槐树的树根。
“一、二、三……”
陈潇认认真真的数了起来。
片刻之后,树上鸟窝里的几只禽鸟,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观察着绕树行走的陈潇。
“爹,娘,这个人类在数树根耶!”
“他是不是脑子有病?树根有什么好数的?”
几只幼鸟发出唧唧咋咋的叫声。
而两只较大的成鸟,则是一下紧张了起来。。
“嘘,小孩子不要看,人类有很多神经病,比如那个左玉泽就是,看得太多了,你也会变得有病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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