喽啰楞了一下,想不到两位寨主的师父,这个活神仙一般的人物能开口问他的话。想了半天之后,才说道:“坑里面大都是漆黑的一片,好像是被火烧过一样。但是又闻不到一点烟火的气味。对了,还有一件事。每个大坑的外壁都不一样,有的非常圆滑,就像是烧出来的陶器一样。还有一些就槽了点,坑坑洼洼的。”
“被火烧过,但是闻不到烟火气。大坑的外壁像烧出来的陶器一样……”归不归重复了一遍喽啰的话,随后看着他说道:“你见到的事情不要到处乱说,还有,那个地方你也不要再去了。和那些多嘴的猎户说一声,让他们也不要再去了—嗯,就说那里闹鬼,地面上的大坑都是恶鬼闹的。”
等到喽啰不见身影之后,归不归才对着归莱说道:“这个小家伙,你看着赏他点什么东西。不管怎么样,只要别让他出去胡说八道就好。”
“这个您老人家放心,踩盘子的伙计嘴最严,要不然也不敢让他一个人独来独往的”归莱点头称是,随后马上将自己的老师父说道:“他看见的那些大坑是什么回事?真的是那位吴小哥儿做的?好端端的,他弄出来这一大片大坑要做什么?”
这一串的问题问下来,归不归脸上的表情就变得不自然起来,哼了一声之后,他对着自己重孙子辈的弟子,说道:“你要是真心疼老人家我,就花上三五百年,也去弄出来百十来个大坑,那我就算是知足了。别说我小看你,也不用百十来个,你就整出来一两个一摸一样的大坑,老人家我就算没有白教你一场。”
归莱讪笑了一声,由于还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敢去接归不归的话头。这能在一边干笑着,不过归不归也觉得自己有点过,毕竟归家哥俩还是他的血脉。顿了一下之后,老家伙说道:“那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方术,想不到这个小家伙真的能把雷火招出来,希望他招的出来,自己能压得下去……”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归不归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老家伙依旧每天教授归家哥俩方术心法,不过他这俩重孙子辈的弟子天赋实在是一般,稍微高深一点的方术心法,归不归都要掰开揉碎了,反反复复的讲上几遍。这哥俩才勉强能听懂个七八成,虽说两人都凭空多了千年的寿命,但是归不归现在开始怀疑,这一千多年够不够他这俩徒弟用的……
一日,归不归和他那俩徒弟闲聊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突然聊到了这哥俩的前任寨主大当家的身上。
归莱先说道:“我们那位大当家生前姓赵名林,有次喝醉了说他自己是赵国国君的嫡亲血脉,不过这样的醉话说的太多了,又有一次喝多了,还说燕国的太子丹是他的拜把子兄弟,本来那次刺秦是找的他,不过赵当家的去了匈奴那里找单于喝酒,太子丹没有找到他的人,才让荆轲一去兮不复还了。这样的话说的多了,也没有人当真。”
归不归听了也是莞尔一笑,说道:“你们这位赵当家也是个有趣的人,那就说说他吧,你们之前说过,他是见了你们哥俩在用方术卖艺,才把你们掳到这山上来的。姓赵的既然识货,想必也是此道中人了”
“他还真不是”归区陪着笑脸,对着自己的老师父说道:“我们那位赵当家对于方术一道是一窍不通,那日把我们哥俩带到山上之后,还一直向我们俩询问一些关于方术的术语,还有一些对几种阵术的破解之法。不过他也是想瞎了心,那时我们哥俩就是两个十三四的孩子,就算知道一点粗浅的术法,也不可能知道像是瞒天阵的破解之法。后来看到我们哥俩实在不知道,他才算作罢……”
归区开始说话的时候,归不归还是一脸微笑的样子。但是听到瞒天阵这三个字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是一僵。等到归区说完之后,归不归的脸色才算是缓过来一点,看了一眼归家兄弟俩之后,老家伙说道:“那位赵当家问过你们什么方术的术语?你们俩说来听听,老人家我给你们破个闷儿。”
时隔当日已久,归家哥俩想了半天之后,还是归区先想起来,说道:“现在说起来也没有什么,无非也就是倌熬四十八钉,前三钉和出门钉都是什么。还有什么晨昏三叫都是哪三叫”说到这里,归区向着归不归陪了个笑脸,说道:“现在这是拜在您老人家的门下,我们哥俩才长了学问,要不然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那都是什么东西”
归区本来盘算着拍归不归的马屁,没曾想这个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老家伙的脸色一沉,说道:“你以为你们俩现在就知道了?当初你们年幼,不知道瞒天阵和那几颗钉子是做什么的,也还罢了。那么现在呢?这几样都摆在眼前,还看不出来你们那位赵当家想做什么吗?”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归莱,归老大看着自己的老师父,背了几句术语,说道:“瞒天阵是幻阵,多是用来掩饰周初时期墓穴风水的走向。倌熬四十八钉,前三钉和出门钉是早期的方士为了震慑盗墓的宵小,而创造出来术法。我知道了!赵当家的他想去盗墓”
归不归白了归莱一眼,说道:“那么明摆着的事,还用得着想这么半天吗?”说完这句话之后,老家伙的眼睛已经眯缝了起来,顿了一下之后,又说道:“占山的大王改行做了盗墓贼,可惜墓还没有盗成,他人就已经先走了。也不知道是谁的运气那么好,死后都能逃过一劫”
他的话刚刚说完,转身正打算离开这里的时候,就听见归区突然说了一句:“我好像知道赵当家的想要挖谁的幕—燕哀侯。他是想挖燕哀侯的墓”他说话的时候,归不归已经走到了内洞的洞口,但是听到了燕哀侯三个字之后,他猛地回头,瞪着归老二,说道:“你说谁?再说一遍,到底是燕什么候?”
归不归的话吓了归区一跳,他反应过来之后,才又说道:“燕哀侯,应该是叫这个吧?说是燕国之前的一个国君,好像是即位不久就死了。听说前些年,秦兵掘了历代燕国国君的陵寝,好像里面唯独少了一个燕哀侯……”
说到了燕哀侯,归不归的精神状态马上就不一样了。他瞪着归老二,说道:“你怎么知道姓赵的想掘燕哀侯的陵寝?不可能,燕哀侯的陵寝在那里谁都不知道。他一个小小的山大王怎么可能知道?”
归区静了静心神,说道:“还是赵当家当时的一句酒话说的,说他知道燕国一个天大的秘密,还说燕哀侯好好的一个国君不去做,非要那什么那什么的……”
归不归不明白他的意思,皱着眉头,问道:“非要那什么那什么?说清楚点。”
归区讪笑了一声,随后说道:“那天赵当家的酒喝得多了。说到这里他就去吐了,等到后来酒醒后,我再在问他,赵当家的就死不承认他说过那样的话,还非说我是听错了,还要我不能出去乱说”
“不要出去乱说……”归不归重复了一遍归老二的话,随后他的眼中冒出来一丝精光,对着归家兄弟说道:“你们赵当家的,平时都在哪里转悠?或者他有没有时不时的就要去哪里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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