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方在水下十多米,仍然能看清杨逍的脸,是因为明月。
如果是白天,阳光能照下接近两百米的深度。
月光虽说比阳光黯淡了很多,可照到水下几十米,还是没问题的。
毕竟大海上方的空气质量相当好,又是一场风暴过后,把所有的漂浮物都吹跑了,能见度更好。
呼啦一声,李南方拽着杨逍的头发,终于浮出了水面,在船舷左侧。
先张嘴,猛吸了一口气。
让氧气,迅速把干瘪的肺细胞,全部充实起来后,一种不经历风雨不会见到彩虹的舒畅感,让他全身心的欢悦了起来。
尤其在发现有明月当空照,他下水时还愤怒的海面,也风平浪静后,心情更好了。
就是有些热。
这也能克服的,毕竟他很快就要上船了。
去见他亲爱地白牡丹,去见他的汉姆。
“通过这次生死与共后,能不能说服这俩女人,与本人渣大被同眠呢?”
思想龌龊的人,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他的本性。
想到极有可能,把白牡丹和汉姆俩人,左拥右抱,亲了这个再爱那个,享受齐人之福——目前还泡在大海内的李人渣,就很可耻的有了反应。
这只能说,他的肾功能,太尼玛的强悍了。
从昨晚到现在,他已经在汉姆,艾微儿俩人身上,策马奔驰过几次了。
现在又刚从水下钻出来,不该累个半死吗?
他就不。
就算是累个半死,也要去想这种事。
至于杨逍的死活——
很对不起啊,李人渣能够脑子进水,实现曾经的承诺,把他从水下面捞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死是杨逍的事。
活,也是他的问题。
干李南方毛的事?
“我要给我的白牡丹,黑牡丹们一个惊喜,哈,哈哈。”
李南方淫贱的笑着,索性把杨逍扛在肩膀上,左手采着他的头发,右手划水,向船头方向游去。
真心说,汉姆是标准的欧洲白人血统,皮肤本来也很白的。
不过这娘们应该是很喜欢日光浴之类的,所以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而艾微儿呢,则是正儿八经的温室内白牡丹,那身皮肤——啧啧,光滑的像豆腐。
一个健康,有力。
一个白皙,柔弱。
两个姿色绝世的女人,从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所以,李南方觉得把汉姆称为黑牡丹,就很正常了。
“咳,咳嗽!”
就在李人渣幻想着把两朵牡丹都压在身下,愉快的愉快时,一阵讨厌的咳嗽声,从他耳边响起。
打断了他的美好歪歪。
这让他有些羞恼成怒,抬手就在肩膀上那个人的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骂道:“草,就不能玩会儿再醒来——草,你屁股的手感很不错啊,好像娘们的。你妹的,老子刚才做了什么?居然对一个臭男人的屁股感兴趣了。老天爷啊,请您原谅您愚蠢的子民,赐予我一晚七次郎的力量吧。无量天尊。”
他嘴里胡说八道着,可却很开心。
就因为杨逍醒了。
这一刻,李人渣觉得他思想升华了。
如果他的思想没有升华,又怎么可能因为生死大敌的醒来,而龙颜大悦呢?
“不、不要放开我。不要,不要抛下我。李南方,我求求你了,千万不要抛下我。”
杨逍刚睁开眼,满肚子的海水,还没吐出来呢,就一把抱住了李南方的脖子,哑声哀求到。
明晃晃的海面,着实把他给吓坏了。
在水里,他彻底忘记了,他是个多么可怕的存在。
其实,他完全可以抬手一抓!
把李人渣的脑袋上,抓出五个血窟窿后,再哈哈狂笑着,吐着海水,奋力游向不远处的绳子。
只要能抓住绳子,上了船,他就是王者。
陆地之王!
任何人,在大海内沉浮了这么久,都没淹死,那么就证明他已经会浮水了。
很可惜,现在泡在大海中的杨逍,就是个被恶狗狂追,魂飞魄散下终于扑在大人怀里的孩子。
李南方对他的无礼之类的,他才不会去管。
他只是本能的抱住李南方,哀求着。
李人渣却是连连冷笑,不说话。
杨逍见状,心中大慌,哀求声更加真挚了。
毫无疑问,如果在水中能下跪的话,杨逍就会毫不客气的跪下。
什么轩辕王的尊严啊,什么要把黑龙抓回去,祭奠轩辕神像啊等等,都统统见鬼去吧。
这和有没有骨气,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如果是在陆地上,李南方就算拿刀子,一点点把杨逍给削零碎了,他也不会哀求一声。
但泡在了水中后,他就像被从没有过的恐惧紧紧包裹着,只想尽快离开这鬼地方,跑陆地上嚎啕大哭一场:“杨棺棺,你怎么就这么怕水呢,为什么啊!”
看到杨逍哀求时,甚至连泪水都淌了出来,李南方才很为难的点了点头:“行。但你以后要乖乖听老子的话。我让你抓鸡,你不许撵狗。更不许,动不动就要杀我。”
只要能离开这儿,李南方让杨逍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
杨逍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时,李南方忽然问道:“那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找上我?”
“因为——”
杨逍说出这两个字后,就闭上了嘴。
李南方看着他的眼神,冷了下来:“怎么,不说?”
“说。但得等你死,或者等我死时,我才会告诉你。”
李南方的眼神太犀利了,杨逍不敢和他对视,看向了旁边。
“我是不会死的。但我现在可以让你去死。”
没想到这妖孽会如此的执迷不悟,这让李南方倍感恼怒,狞笑着一把抓住他头发,几乎没有任何费力的,就把杨逍按到了水下面。
杨逍满身吓人的功夫,就像被海水给融化了那样。
在被李南方按到水下后,杨逍只是像无法抗拒暴徒的懦夫那样,徒劳的挣扎着。
伸手乱抓,想抓住李南方的衣服。
依着李南方的尿性、哦,不,是水性,当然不会让他抓住了。
杨逍在水下睁大眼睛,望着他,全是苦苦的哀求之色。
“说,还是不说?”
看到他再也忍不住,张嘴连喝几口水,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李南方才把他从水里提上来,厉声喝问。
先吐出一口水——直直吐在李南方脸上后,杨逍才深吸一口气。
“草,好臭。”
李南方抬手擦了把脸,骂了句,再次厉声喝问:“说,还是不说?老子既然能救你,自然也能淹死你。”
“我、我不能说。”
杨逍用力摇着头。
李南方大怒——杨逍忽然张嘴,嚎啕大哭起来,嘶声叫喊:“李南方,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我、我真是受够你了。”
李南方呆住了。
他做梦也想不到,杨逍居然会被他给逼着,像个走投无路的娘们那样,嚎啕大哭。
这,还是那个单枪匹马,就把伦敦黑龙组四十多人集体灭门的魔头吗?
这,还是让天下第一高手胡灭唐,都深为忌惮的魔头吗?
这,还是在陆地上,随随便便就能把李南方玩成臭袜子的魔头吗?
握了个草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杨逍嚎啕大哭后,李南方不但没觉得他这种反应,是相当被人不齿的,反而簇生出了一种错觉。
杨逍——是个女人。
而且,貌似还是他熟悉的女人。
“你妹的,老子这是在想什么呢?这就是个可怜的大魔头,怎么能和我那帮娇滴滴的牡丹们相比?”
看着哭到稀里哗啦的杨逍,觉得再看下去,就会忍不住把他搂进怀里,说“乖乖宝,是哥哥不好,别哭了撒”的李南方,赶紧摇了摇脑袋,骂道:“好了,别哭了!老子不再逼问你就是了。草,你还哭!”
杨逍立即闭嘴。
却因为哭的太伤心,鼻子一吸一吸的。
“唉。老子有种预感,这次不杀你,早晚得落在你手里,搞个生不如死。但,谁让老子是心地善良的人呢?宁可我受苦受难,也不想你再委屈啊。尼玛,我居然这样崇高,算什么鸟人呢?”
重重叹了口气后,痛恨自己太善良的李南方,无奈的摇了摇头,抓着杨逍的肩膀,划向船头那边。
这一夜,好漫长。
但再漫长的夜晚,也会过去。
光明,总会到来的。
东方的海平面上,已经有曙光出现了。
“活着,真好啊。踏马的,这破船怎么可以如此的长,害的老子游了这么久。”
总算划水到船头后,李南方吐了口水,骂声未落,脸色就是一变。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在西方的天际上,有一道黑线正迅速变大,向这边猛扑过来。
“这是巨浪,还是飓风啊?老天爷,咱能不能别这样玩儿好吧?一个晚上了,我真玩累了。”
李南方一愣之后,立即加大了划水速度,终于游出了船头下的死角,冲站在上面,正傻呆呆望着西方天际的黑白牡丹吼道:“我回来了,亲爱地们,想我了没有?”
李南方跳水后,他的白牡丹,无时无刻的在想他。
绝对是望眼欲穿啊。
可现实,简直是太残酷了。
盯着海面眼睛都开始疼的白牡丹,没有看到她的盖世英雄,却看到了从西方边际,向这边迅猛扑来的黑线。
平静没多久的海面,货轮上的美杜莎旗帜,再次随着信风的到来,开始摇晃,飞舞了起来。
艾微儿想哭。
她不知道,她究竟造什么孽了。
苦逼的磨难,自她结婚后,就如影随形的追随着她。
不离不弃。
先是丈夫意外去世,随后就是在墨西哥布偶岛,差点一尸两命。
昨晚到现在,又是接连经历恐惧,狂喜,再恐惧——
她真想一脑袋,扎进大海中,与她的盖世英雄化作一对鸳鸯,没事时卿卿我我,有事时各奔天涯——就在艾微儿用力咬住嘴唇,不知道该怎办时,李南方的叫声,从船下海面上传来了。
她的眸子,立即变得亮晶晶,霍然低头看去。
就看到,海面上男人,正在对她飞吻。
动作,是那样的风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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